火花内噗呲噗呲的响着,热气扑洒在两人身上,宫斯年盘腿坐在地上,用另一根木棍戳了戳兔肉,差不多了。
“喏,你先吃。”
谢景乖乖接过,偷偷瞄了眼他的脸,男人的脸被热气烤的有些粉粉的,像春日里的桃花,唇红似艳,看的他心头直跳。
宫斯年戳起另一块,继续架上烤。
他低头打量着小孩,身子又小又瘦,像个长期营养不良的人,穿的衣服和鞋子破旧的不成样子,都有好几个洞,鞋子露出的脚趾头都还流着脓。
谢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到好看的少年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他有些窘迫的缩了缩身子。
他在嫌弃自己么?
也对,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对他喊打喊骂,从来不把他当人看,他在期待什么呢?
拿着兔子肉的手越发用力,手指有些泛白。
用哪只手杀了他呢?
“你脚疼不疼?”
谢景有些一愣,抬头看他。
宫斯年这次肯定了,他反射弧是有些那么长的。
他抬手翻了一面烤,“我问你脚疼不疼,我们今天还不能进城,我现在没钱,要等明天。
你再坚持一天,明天带你潇洒。”
原来不是嫌弃他啊。
那就先不动他了。
谢景咧开嘴一笑,“好。”
“呸!”
宫斯年吃了一口兔肉立马吐了出来,眉头都拧成了麻花,到底是哪个小说里写古代烤兔肉很好吃的?
一点盐味都没得还带了丝腥味,这是他这辈子吃的最难吃的东西了。
“哥哥,你怎么了?”
谢景有些狐疑的问他。
他尝了尝嘴里的余味,气馁道:“我没吃过这种吃法,有些不适应。”
他硬撑了几口咽肚,实在吃不下了带着谢景找了棵高些的大树补觉。
“咱们先养精蓄锐,晚上再带你去客栈,明天咱就能吃好吃的了。”
好在树枝够大,足够两人躺下,宫斯年怕自己睡着了小孩会被自己拱下去,躺着左臂摊开拍了拍,“睡下来。”
看着小孩半天不动,宫斯年把他拽了下来让他枕着自己胳膊。
“睡吧,有事叫你。”
刚听这话还没过三秒,谢景就听到了这人平稳的呼吸声。
谢景抬头打量着像玉般的人儿,修长的脖颈,戴的项链也不同寻常,衣领口裸露出的白皙肌肤看似娇嫩极了,他这一刻觉得神就是长得这般好看的。
他小心的往人儿怀里靠了靠,抓紧他的衣摆沉沉睡去。
宫斯年是被麻醒的,左手已经没了知觉,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谁让他要逞这个能的。
看着怀里的人还睡着,悄咪咪的撑着他的脑袋将手抽了出来。
都紫了,我靠!
宫斯年欲哭无泪背对着那人疯狂甩着手臂,上抬下垂,左捏右揉,好一会才缓回来。
以后,可千万不能逞能了,大哥不能当。
身后的人儿在人刚转身时睁开了眼,不动声色的盯着他。
……
初秋深夜,深山老林里不停冒着些寒意,
宫斯年闭着眼一腿伸直,一腿懒散的在半空晃动着,此时的他早已精疲力尽,口干舌燥。
这谢景小时候是个话唠子吗,问题也忒多了,问了他一天!
下午
谢景:“哥哥,你为什么头发是短的啊?”
宫斯年:“我家乡男人头发都这样,有些人也是长的,看各人喜好。”
谢景:“哥哥,你家那边的人都像你这般好看吗?”
宫斯年:“因人而异吧。”
宫斯年从小就生的好看,俊里带貌美的那种,不笑时,整一个俊俏小帅哥,笑时似有勾魂般的魅力,只叫人心痒痒。
谢景:“那你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这小孩边问,边靠近,最后都快抵上他了,自己身体又热的不行,真是造孽。
他好想家里的大空调,大冰箱。
他不回答,谢景就闪着忽灵灵的眼睛盯着他,直到他开口为止。
“手机,电脑,ipad,逛美食,骑赛车,越野,骑马,探险,滑雪,爬山看日出日落,有很多。”
很好,就这么一天下来,谢景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抓着他不放,要他一一讲解。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了,谢景枕着自己的腿才安静了下来。
[,现在几点了?]
[11点12分了。]
宫斯年抖动着被枕着的腿,叫他起来,妈蛋,他腿也麻了。
就这样,他当着谢景的面,扭着腿让它回血。
“走吧,咱们该出发了。”
“哥哥,我们去哪?”
“带你去潇洒!”
抱着谢景直往那城飞去,越过守卫直接飞进城里,两人找到了一家名叫来和客栈坐在门口等第二天。
这座城里好像没有宵禁,晚上依旧热闹非凡,宽敞的街道灯火通明,店铺和小贩还在吆喝做着生意,只是中气有些虚浮,稀稀朗朗还有些人结伴同行嬉笑打闹着。
这,就是历史书上的古代吗?还挺好玩的。
“去去去,叫花子别在这扰生意,赶紧走!”
宫斯年闻声回头望去,那人穿着蓝色衣衫,头上带着个方正帽,有些微胖,手中拿着算盘催着人还不忘手动几下。
他正算着今天入收,抬头便看到两人坐在客栈门口,到底哪个不长眼的敢坐在这。
他抬头与坐在地上的少年对视一眼,瞳孔一震,手中的算盘抖了抖,脑子一片空白。
只见他哆嗦着,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后缩了缩。
宫斯年转过头,心道:这人什么毛病?年纪轻轻怕不是帕金森?
没事,再过五分钟,自己就有钱钱了。
“宫…宫少爷?”
乍一听,宫斯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呢。
“有事?”
只见那人算盘也不要了,快步走到门口弯着腰看他没穿鞋,眉头又是一跳,“少爷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凉,快快起来。
您让家主好等啊,您可终于回来了!”
宫斯年:嗯?什么?
他不解的抬头看他,“你认错人了吧。”
李健额头起了虚汗,他怎么可能连自己家少爷都认错,虽然少爷平日里骄养跋扈又任性,但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怪不得那白鹰突然莫名其妙的在府上半空一直盘旋鸣叫了整整一天,原来早有征兆。
这事他得赶紧汇报家主。
宫斯年起身,拉着谢景走到一个角落,看四下无人,手摸脖间项链:100两银子。
怀里突然多了一大袋沉甸甸的东西,他没了武圣加持,抓着都有些费劲。
“哥哥,你认识那个人吗?”
谢景虽然惊讶他凭空变术,但更想知道他的身份。
“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他,都第一次见。走,带你去耍。”宫斯年牵着他又走回客栈。
李健看着门口的人消失不见,自己心里急的像个热锅蚂蚁,刚想出去寻人,那人就回来了。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我住店,需要多少银子?”宫斯年从口袋掏出一个银元宝,放嘴里咬了咬,他还没见过这么完整的银元宝。
“少爷说笑了,您住店直接进就好了。”这家客栈都是宫家的,他哪敢让小主人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