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斯年是那种人么?塞了两锭银子给他,“钱给你就收,我要一间房,两套衣服,一些吃的,金疮药还有热水。钱够不够?”
李健只觉得怀里那东西烫手的很,但为了先稳住少爷,还是先应下了。
“自然是够的,小八带客人上楼!”
从走廊里走出来了个脸圆圆的小男孩,李健在他耳边吩咐着,他看向宫斯年的眼神都亮了亮。
这也认识他?
“客官随我来!”
男孩兴高采烈的带着路,这间客栈修建风格还挺别致,有些像现代风格,往里走是个很大的前厅,前厅里种了很多树植和鲜花,正前方是铺着红毯的大楼梯,楼梯两边是长廊,里面有多个雅间。
名叫小八的男孩带着宫斯年两人走到三楼一间房内。
房间很大,里面的陈设很细致,小八带着人进来便下去准备东西了。
那人一走,谢景眨巴着眼拉住宫斯年手腕凑近问,“哥哥,如果你是宫家人,你会离开我吗?”
小孩在山里洗的很干净,脸上有些病态的白,浑身没什么肉,干扁的,但五官很精致,和记忆里那混蛋的脸相重合,此时的眼神带着几分期待和害怕。
他本就为谢景而来,哪还有离开他一说?
“把心放肚子里,不会离开你的。”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谢景一把抱住他的腰身,窝在怀中细细闻着他独有的清香味,少年只穿着一套黑色丝绸睡衣,这么一抱,他的脸几乎紧贴那人肌肤。
宫斯年被他弄的超痒,他最怕别人碰他腰了,痒的不行,当即抓着他的手臂挣扎的笑道,“别抱了,我痒死了。”
小孩打着玩闹的心思,一直轻挠着宫斯年的腰,他痒的滚地上挣脱开来,眼泪都给笑了出来。
此刻离他二丈远,宫斯年迅速爬起来抵着墙准备先发制人,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软纱能随便拿捏的!
谢景看着面前人眼睛都在放着光,面前的少年皮肤白皙又透着些粉色,面如桃花,眼角润湿带着泪花,眉眼间尽透露着一丝不解的风情。
再往下,衣领上方口子在打闹中解开了几个,露出精细结实的胸膛,隐约能看到下方白皙的腰身。
谢景像是中了蛊似的缓缓走向那人。
宫斯年暗自搓手准备来一记封喉倒地!
“客官,准备的东西都带来了。”
“送进来吧。”
门外小厮打破了这场闹剧,门被外人推开,谢景快步走到宫斯年身前,将他衣衫拢了起来,冷眼瞥着门口的人。
宫斯年不以为意,走向前摸了摸浴桶里的水温,刚刚好。
所有东西都放在了桌上,那人很快退了下去。
他看时间也不早了,想着两人一起洗了,早点睡觉。
“谢景,你快过来,洗澡了。”
现代衣衫就是这么好脱,他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丝毫没察觉到身后人的目光,像鱼儿似的溜了进去。
温水雾气腾腾升起淡淡朦胧,给桶里的人儿俊美脸庞增添了股欲气,只叫他心中一阵遐想。
宫斯年看人还没过来,掀起眼皮漫不经心道:“你要再不来洗,水就凉了。等会就是你自己洗了,我自己上床睡觉了。”
说完,小孩动了。快速脱完衣服走到桶前,有些羞赧似的移动走进了木桶里。
“怎么这么多伤痕?”
宫斯年眉头一皱,将他拉近了些,他知道小孩身上有伤,但没想到这么多。
藏在衣衫里密密麻麻的青紫和红裂口,有旧伤也有新伤,只能说,没一块好肉。
小孩头低了些,小声道:“从小便这样了,我已经习惯了。”
这样的他让宫斯年心疼极了,他像小孩这样大的时候,考虑的是去哪个国家旅游,哪家马场最近添了些好马…
吃喝玩乐都是最低配置,每天和京城几个公子哥到处耍,家里全是古董玩物,对于从没吃过苦的宫斯年来说,这简直是地狱般的存在。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他相信,只要好好保护,一定能够教好他。
当个真善美好青年!
“你转个身,我帮你洗澡。你不能在水里泡太久,伤口会感染的。”
谢景转身两手乖巧的扶住木桶边,眼神闪过一丝狡黠。
头发被一点点打湿,那人温柔的揉搓着自己的头皮,拿着白巾仔细擦过身体肌肤,轻柔又小心,好像自己在他手中是件世间宝物般的珍贵。
他的心此刻暖暖的,他想一直拥有着。
他还没享受够,身后人就催着他起身裹着干巾别穿衣服,等会要给他上药。
心底又暖又甜,他快速起身擦干身子乖乖躺在床上等着。
这边的宫斯年就犯了难,他看着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犹豫着,他不会古代这种繁琐服装。
谢景等的有些久了,他起身往屏风里探了探头,只看那人背对着自己,气急败坏的扯着衣衫,有要跳脚的感觉。
他看的新奇,面不改色的坐回了床上安静的等着。
宫斯年烦躁的走了出来,拿着金疮药走到谢景跟前,拧开盖子抖了抖。想闻下是什么香味,结果吸了一鼻子白粉,在那狂打了几个喷嚏。
宫斯年:“……”
谢景看着面前人,莫名有些喜人。
宫斯年麻了,金疮药不是膏么,啥时候是粉了?
想罢让人躺下,小孩的伤口在温水升温下显得格外严重,颜色都加深了些。
他看着叹了口气,缓缓说着:“以后,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谢景浑身一僵,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肌肤之上,带着浓浓暖意直达心头。
宫斯年将里里外外有伤口的地方全给撒上了,小孩一点动静都没得,让他一致觉得这药是真的好用。
两人吃了点东西后,他已经困的不行了。
他吹了蜡烛,躺下用脚一勾被子,把两人紧紧裹了进去。
他刚想说和小孩道晚安,一碰到床自己就立马迷糊起来,睡死了过去。
五秒后,谢景就听到了身旁人浅浅的呼吸声,他撑着脑袋靠近,轻轻道:“哥哥?”
“宫斯年?”
此时的宫斯年已经找到了周公,坐在旁边和他商讨养儿子秘诀。
未得到回应的谢景,悄悄又挪动了几分,几乎肤贴肤。他伸手揽住那人腰身,安心的睡去。
一早醒来的宫斯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种感觉就像,地铁爷爷看手机。
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