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晒三竿。
宫斯年气的牙痒痒,抵抗不了他。
任由谢景换药、喂药、喂饭、沐浴更衣一条龙过。
这次谢景准备的很充分,他除了疼没什么不适。
“年年,要不要再睡会?”谢景声音低磁温柔如春风拂耳,轻轻蹭着他染着红梅的脸庞。
宫斯年刚喝了点粥,确实困意来袭,他睁眼便看到了眼神缱倦的谢景。
呵呵。
他昨天的所作所为,宫斯年记下了!
简直不是人!
他抓住谢景手腕,虚弱且又倔强的启唇,“你为什么力气那么大?”
谢景瞧着抓着自己手腕的软手,白皙修长而又骨骼分明,上面点缀着些红点。
他拿起放嘴边亲着,“年年,你不知道有内力?”
宫斯年差点老血没涌上来。
内力……
那是他短暂拥有过的强大内力。
他这五年怕是都打不过谢景了。
他想如意瓶。
他收回手,不想和这厮讲话,“我睡会,别打扰我。”
卷巴卷巴被子缩角落睡觉,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好。”
谢景在案桌上扯了几本折子坐在床榻边陪着。
……
宫斯年再次醒来,寝殿早已没了谢景身影。
他倒也乐的自在,揉着腰边暗骂边走了出去。在外待了会又回到后殿练字。
古代,真的好无聊。
他练了会,从一沓子书册最底下找到了怨鬼听铃的话本子。
他翻了几页,乐了。
这不就是他编的吗?等出去了去找一趟子默,收子的时间到了。
直到下午申时,宫斯年才看到谢景身影,他穿着玄色衣衫,腰间白纹绸缎腰带,别有透明浅紫玉,发冠高束,丰神俊朗。
这衣衫里好个宽肩窄臀公狗腰。
人模狗样!
“年年,我好看吗?”
宫斯年望着他步步走近的身影,不是很想说话。
他扶额嘴角抽,“我要回宫府。”
谢景将他环在怀里,细细嗅着他的香味,懒懒的靠在他肩上,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力量。
“怎么?想宋家那位公子了?”
宫斯年抬头望他,微眯眼语气不善,“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
谢景不答,像是默认。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你?”谢景轻咬着他的耳垂。
宫斯年将他脸捧起来,语重心长道:“我不是你的东西,你懂吗?我是个向往自由的人,不喜欢被人约束,控制。”
“你要真喜欢我,那就和我并肩同行。你能不能别那么霸道?”
谢景凝着他,他的年年怎么这般好。像个未染凡事的天真儿,善良的,美好的,让人向往。
他的年年,他愿意宠。
但是,别想跑。
谢景亲了口,笑着,“好,我答应年年。所以我有没有什么奖励?”
宫斯年开心极了,有机会,点点头,“有的,等我下次再来找你给你带过来。”
谢景痴迷的望着他洋溢自信美好的笑脸,指腹蹭了蹭他唇瓣。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的,年年。”
“……”
他不想知道。
谢景凑上前嘬了口,“回去吧,记得每天都来找我。”
“我隔几天来看你,天天跑我也累的。”
想累死他?每天两头跑。
谢景眯着眼,将人拉近些,抵在臂弯里,让人退无可退。
“这件事,没得商量。”
宫斯年瞪他,先回去再说,“知道了。”
宫斯年回到宫府时,暮色四合,家家户户屋檐上炊烟袅袅,烟火气十足。
回来的有些晚,他让福伯准备了些饭菜单独送他院子里,小七也不知道怎么了,从他回来就非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小七模样清秀,左耳缺了一块。身高与他差不多,黑色劲装里藏不住那结实有力的肌肉,整个人像个单纯汉子。
白天睡的太久,晚上倒不怎么想睡了。他在屋里休息了会出了府往听风居走,回头望了眼紧紧跟着他的小七。
算了,跟就跟吧。
夜晚的听风居比他上次来的更为热闹,里面人满为患,纵说纷纭。
一楼人太多,他准备去楼下。
这时,有个声音喊住了他。
“这位公子,请留步!”
宫斯年本不想理睬,他身上全是红痕。奈何那人堵了他的路,小七要推开他,被宫斯年制止了。
宫斯年低眸瞧着横跨胸前的折扇,顺着那人手臂望着它的主人,“有事?”
那人弱冠之年,俊秀之中透着几分傲气,身穿雾霾蓝衣衫,一身书卷气息。
那人先是一愣,后拱手行礼,“在下蓝奕,前些日子看到公子你在此处说过一个故事,蓝某很感兴趣,想与公子交个朋友。还望蓝某能有这个机会。”
“哥,是什么故事啊?”
宫斯年听他说完,视线落在他身边的女子,长的亭亭玉立,肤若白雪,像朵兰花,刚好女子与他对视,瞬间女子脸泛红了起来。
宫斯年看向蓝奕,手指楼上,“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咱们去上面聊吧。”
蓝奕点头,“也好。”
他知道那姑娘为何脸红,他脸上脖间都是红痕,谁看了不迷糊?
二楼与一楼规格大同小异,宫斯年找了个即能听故事又较隐蔽的场所。
宫斯年与两人一同入座,点了些酒水和吃食。
“小七,你也坐。”宫斯年指着旁边的椅子。
这位置是四人桌,桌子是上好的松木制成的,有凳子不坐岂不浪费。
反观小七,惊讶一瞬满身抗拒,他是奴,怎可与主子一同入座,“主子,万万不可。”
万恶的封建主义。
“你要当我是主子就做,我的话你不听,我是什么牌的主子?”
宫斯年看他视死如归的坐着有些好笑。
“我叫宫斯年,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蓝青宁,与兄长来此探望外祖母,今夜到此游玩一番。”
女子说话有些羞涩,宫斯年也理解,谁家黄花大闺女见过这么猛的红痕。
“那祝你们玩的开心。”
“宫公子,上次听你说怨鬼听铃的故事甚是有趣,不知是否有幸能再听一二?”
蓝奕说的时候眼睛都在放着光,他上次听了之后还想听,连着几日都来着等,结果却没见到他人,后来听闻那故事出书了,他买回来细细读完,心中无比感概。
蓝青宁脸上诧异,“那怨鬼听铃的故事是宫公子你写的?”
“是我,那故事现在很出名?”
蓝奕有些激动,“那是自然,现下瑞金城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时酒水和吃食渐渐上桌,宫斯年抿着酒思考着,他出书的时候用的是笔名。除了那天能认出他之外的人,都不知道是他宫斯年写的。
那篇故事刚好利用了当时宫中闹鬼热潮火了一把,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到了些商机。
他笑着看向蓝奕,“以后你或许能看到新的故事。”
“敢问公子,你身上是起疹子了吗?”蓝青宁脸有些泛红,好奇的问出了口,面前的男子俊美不凡,身姿卓越,只是脸上,脖子为何会一块红一块红的,像是被打又不像。
宫斯年:“???”
她没看出来?
蓝奕倒是像看出了什么,轻声咳嗽,想要制止妹妹。
宫斯年想到就气,“狗咬的,没事。”
蓝青宁蹙眉,小脸认真道,“那这狗公子怕是要不得,会咬死人的。”
宫斯年一口小酒差点没喷出来,捂住胸口笑出了声,“我同意。”
智者的眼光都是如此的相似!
“呵呵。”
忽然,隔壁桌传来一声轻笑,低磁悦耳,和谢景那狗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