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斯年抓耳挠腮,原地跺脚,在太阳全落之时决然的抱着鲨鱼布偶走出了宫府。
“走,去东宫!”他突然想到宋子默晚点会送东西来,提醒家仆,“晚点宋家送东西来,你让福伯送我屋里。”
“是,少爷。”
他直跨上马车,小七紧跟其后坐在小厮旁边。
马车摇摇晃晃前进,他心沉到谷底。
潜移默化之中,自己好像越来越怕谢景了。一想到脖子还在抽抽的疼,他烦躁又头疼。
他怎么就看上自己了?
自己怎么就被他盯上了?
宫斯年双手捂脸沉思,烦的狂跺马车木板。
突然马车来了个急刹,他没坐稳摔了出去,本就烦,现在火直冲天灵盖。
“谁特么的有病是不是?”
宫斯年猛地扯开车帘,马车前拦了一小群人马。
为首的是个十四左右的少年,穿着锦衣华服,一脸傲气的不行,“哟,宫家少爷脾气还是这么爆呢?”
“……”
宫斯年心里暗骂,怎么碰上这个傻蛋五皇子那全了。
他探出头,“五皇子有何贵干?”
要说在璃朝宫斯年最不想与之争吵的那便是这个五皇子。他受皇帝宠爱到不行。
嚣张跋扈称第一,原本的宫斯年当之无愧是第二。
不是,和现在的他有什么关系?
那全上下打量他,露出匪夷所思的笑脸,“听说你和太子殿下走的很近,怎么,你两人都想玩玩?”
他身后一群人交头接耳,笑的看热闹。宫斯年从里面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宋家宋羽,皇家牌未来太子妃。
宫斯年懒得和他扯蛋,“未得证实的事,五皇子还是莫乱讲的好。”
那全负手,咦了声,“看你三番两头的往太子那跑,本皇子还以为你和太子私定终身了呢。太子和太子妃婚期将至,怎么,你要当男宠?”
把他拦下就故意说这?
这小孩年纪不大,鸡儿鸟事屁事多。
他怎么不去问谢景呢?
宫斯年嗖的跳下马车,大步朝他走去,白衣衣摆飞扬,“怎么?我想做什么,喜欢去哪还需要和你报备?还是说,你想让本公子爱上你?”
那全的侍卫立马上前拦住他,“宫公子,还请注意分寸。”
那全看他来势汹汹,微微一愣,被他说的话惊的说不出话来。
爱上他?
他登时羞红了脸,完全不顾形象就破口大骂,“你你你…宫斯年,你不要脸!不知羞耻!”
宫斯年退后几步站在他面前,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萝卜头,十四岁的半点大小孩,娇生惯养的,身高到他胸前。
他觉得,这才是小孩该有的模样,不像一开始的谢景。病态瘦弱的,比他年龄大却和那全身高差不多。
这也难怪,让宫斯年误以为他比自己小,从而对他放松了警惕。
那全把自己会骂的词通通吐了个遍,对宫斯年来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
“骂够了没?你要是想让我喜欢你,求求我,我有可能会同意。”
宫斯年顶着那张点着红痕的俊脸,邪笑着,“没什么事,还请让个路。有什么事,也别挡我道。”
“宫公子,说话还是注意些的好。切莫冲撞了五皇子。”
宋羽眉眼含笑从人群走出及时为那全解围,行为举止端庄大方。肤白貌美又带着些秀气,妥妥一个标志美人儿。
对于美人,他还是会怜香惜玉的。
宫斯年不再理那全,笑着看向宋羽:“宋姑娘说的是,我这就走。”
未来太子妃,他不想惹。
他也懒得和那全继续争吵,转身上马车,天已经黑了,再不去找谢景晚上就怕他不放人。
那全真生气了,气的跳脚!这皇城也只有他敢这么对他!
“宫斯年!你居然敢这般对我!你等着!”
他无视身后人的呐喊,也不知道那全今天是吃了屎想乱喷,还是被谁指使的。
马车一停,周围围满了不嫌事多的吃瓜百姓们。
他坐在马车里对上那全喷火的眼神嘴角上挑,关上车帘。
“去东宫。”
……
“你为何帮我?”那全可不记得自己和面前的女子有什么交情。
宋羽笑了笑,与他擦肩而过,“就当我看不下去以大欺小吧。”
那全此话一听,脸色更沉。
是啊,那么大人了居然好意思欺负他!他一定要去父皇那告上一告!
东宫外
“主子,到了。”
宫斯年腰上卡着鲨鱼布偶跳下马车,瞧天全黑了。
他都没来的急都还没吃饭,得赶紧把东西送给谢景开溜,倒是想玉鹤楼的饭菜了。
一路走到后殿,畅通无阻。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太子呢?”
太监赶忙解释,“回公子,太子此刻在汤池沐浴。太子有令,若您来了在后殿等就好了。”
等?
等他洗完,他得遭殃。
宫斯年把布偶塞给他,“你说我送的,告诉他我来过了,先走一步。”
“宫公子,你等等,小的…”
他转头就跑,等个屁!
“宫公子,请回吧。”一排侍卫站直了身,持着长枪,堵死在了门口。
宫斯年:“……”
谢景安排那么多侍卫,是来对付他的吧?!
宫斯年黑着脸从太监手里夺过布偶,指了指身后的小七,“给我侍卫管饭。”
“公子放心。”
他倒是忘了,谢景这厮是个阴险小辈。
走进后殿随手把布偶扔在软榻上,坐下自顾自的倒水喝。
他趴在桌上等了片刻,谢景人影还没出现。
今天运动量太大,早就饿了。
算了,还是去找下人要些吃的吧。
起身走向殿外,谢景就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层黑薄衣衫,墨发半湿掩着俊隽的脸散在胸前,衣衫松垮,胸前露出大片古铜色肌肤,肌肤上肌肉线条流畅清晰。
整个人又欲又騒。
宫斯年怀疑只有薄薄的一层。
他连忙后退,“我今天已经来过了,你让侍卫给我放行吧。”
谢景淡淡的瞧着他,越过他走到床榻边打量着奇怪的一坨东西,随后坐下凝着他。
“过来。”
宫斯年拒绝,“不要。”
谢景懒懒的撑在床沿,漫不经心道:“想回去就过来。”
宫斯年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谢景静默瞧着走近的人儿,白色长衫衬的身材比例极好,恍惚间想到了里面的美好模样。
白皙修长的脖颈染着艳丽的红痕。
只属于他的。
他喉结扫动,将人儿揽了过来抱进怀里。敛眉低眸,将人儿下巴抬起,“年年,今天都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
宫斯年幽幽瞥过他精壮的胸膛,谢景偷偷卷他,长的这般雄壮。
谢景声音温柔极了,宫斯年对上古井无波的黑眸,有些无力,他现在又累又饿又困。
“训练,吃饭,画画。有想你。”
谢景亲昵的蹭着他脸,“是不是饿了?”
宫斯年听话的点头。
谢景笑着咬耳朵,“那我晚上喂年年。”
宫斯年对他翻了个白眼,“你想让我死就直说,不要折腾我。”
谢景笑出了声,“年年想哪去了?你要想我也愿意帮忙。”
他修长的手指拉开他衣领瞧着伤口,拿过放在榻边的药膏轻轻给他涂抹。
真是诡计多端,宫斯年腹诽着。窝在他温暖的怀里,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像安全罩环环包裹着他,将他一切烦恼卸了个干净,开始眼皮打架。
突然下巴被钳住,左右晃着。然后自己被他推出了怀里。
宫斯年瞬间清醒,一脸茫然。
宫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