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一边去!”解威看完信扔给属下催他离开,他从腰身拔剑出鞘,夹着马冲了过去,边冲边喊:
“小短龙挺短的,脾气倒不小!”
危龙听到气的诶呀呀的乱叫,恨不得砍他块肉下来!
两人刀光剑影,谁也不服谁。
嘴炮和剑炮双重对抗下,两人如影随形,打的那叫一个火热。
冯明远和危力两人从军队出来,习以为常似的走到了冯宏义身边。
“爷爷,宿飞接小世子到哪了?”冯明远眨着有些酸涩的眼睛,没想到宿飞能力变得这么强了,短短一天时间能将小世子从左党内部给带出来。
要是这样,他们带着三十万大军倒也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冯宏义看他俩骂骂咧咧打的不分胜负,笑呵呵的收回目光,
“已经正在往我们这赶了,要不了一日就能碰上。”
……
宫斯年嫌太热不愿被谢景抱着,谢景勉强同意牵着走。最后一群人赶路累了,停在丛林深处的树上休息。
夏季蚊虫多,森林中比外头要凉不少。宫斯年叽叽咕咕的到处乱抓,谢景将人圈在怀里安抚着,替他驱赶蚊虫。
一觉到天亮,晨曦的光透过繁密的树叶形成斑驳的微光,轻轻落在人的身上,如同大自然覆上的一层金丝薄纱衣。
宫斯年醒后枕在谢景胳膊上看着他,五官立体精致,唇色如夏日盛开的荷花,粉嫩的。
脸上多了个蚊子包,他看的有些稀奇,倒也为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稚气。
仔细一看,脖间也有几个小红点。
周围还有想来攻击他的蚊虫,宫斯年可看不下去了,连忙抬手挥走,当了一小会护儿使者。
他看人还没转醒,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出来,折了片较大的树叶坐在谢景身侧为他扇风。
扇累了,他停了下来,撑着脑袋看谢景睡觉。
睡着的时候,乖乖的倒像记忆里初见的小谢景。和平日疯癫样完全搭不上边,长长的黑发洒落在树干上,发尾垂在空中随着风缓缓荡着。
忽然,睡觉的人哼哼着,不满的往他身上蹭。
宫斯年赶紧继续扇,谢景这才老实的手搭他腿上继续睡。
眼看周围人都醒了,谢景还没睁眼的意思。他要不是看这人眼下有片淡淡的黑眼圈,真要把人推醒了。
许久,树下一些人打了些野味,升起火堆开始炙烤。宫斯年饿的把谢景推醒。
“小景,起来了。”
谢景睁开眼,撒娇的看着他,
“要亲。”
刚刚睡醒,他的声音低磁又好听。
宫斯年可受这招了,俯下身快速蜻蜓点水,
“快起来。”
谢景默默的盯着他唇,真的很不满意。这人每次点完火就撤,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
他坐起身将人一揽,继续加深那个吻。
树下一群人全当听不见看不见,都做着自己的事。
小七知道主子跟着陛下会更安全,他就老实待在人堆里守着主子。
先前去河边洗漱的一小队回来后,小七和去的人组队去洗漱,没想到元一也在。
他现在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避开这人偏偏他就在。
蹲在溪边洗漱的时候,有个大哥发现了他左耳缺了一块,有些好奇,“兄弟,你左耳那伤怎么来的啊?”
小七把脸上水给抹干净,笑了笑,“小时候和狗抢饭,被狗咬的。”
自从他爹娘去世后,他就在流浪。饿急了只能去抢饭了,那个时候小,也只有被咬被打的份。后面运气好,进了宫家才脱离了苦海。
现在想想,自己能长大也是奇迹。
这话或许有些好笑,但听着的人却并没有笑他,反而对他更友好了。
这群人里,哪个不是拼了命只为活下去的。
不远处的元一侧目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
宫斯年和谢景两人一起去洗漱,溪水清澈见底,自高处而下带着些还未散开的水雾,溪水底下鱼儿游的自在。
他指着水里较大的鱼,看着谢景,“我想吃鱼。”
“好。”
谢景走过去,看了眼抬手一挥,蓦的那条鱼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
宫斯年走过去这才看清,捕中鱼的是个极薄的小刀片,这东西在足够大力的催动下,确实有杀人于无形的效果。
“小景,你为何从未和我说过你小时候的事?”他看的越好奇谢景的想法。
虽然他知道,但是这和谢景自己说,感觉是不一样的。
谢景将鱼捞上来扔在一旁,洗了洗手,上去牵他,将他发鬓碎发撩到耳后。
“我小时候过的不好,如果年年想知道,我就与你说。”
“但,年年也要和我说你以前的事。”
宫斯年点头答应,和他一起走到溪边撩衣袖洗脸,最后拎着处理好的鱼一起回去。
他趁着谢景帮他烤鱼间隙,挨个去问有没有抹蚊虫叮咬的药。
结果大家都犯了难,大糙爷们儿谁有那玩意,他们都是带刀舔血过日子的人,身上顶多有金疮药。
他想小尿壶的好。
默默走回谢景身旁等烤鱼。
谢景翻了个鱼身,歪头瞧他,“去他们那干什么?”
“没事,问点东西。”宫斯年打开被树叶包着的盐巴,磨的很细,他递给了谢景。
视线落在他的脖颈处,被蚊子叮咬处有些肿了,这古代蚊子居然这么毒。
谢景这么能忍?都不挠一下。
本就天气热,两人离火堆又近。宫斯年看他出了些汗,那蚊子包显得又红又肿,还有发炎的趋势,皱着眉想着去哪找些药给他抹抹。
忽然腰身一紧,被谢景抱进怀里。贴在他耳边轻悄悄的蹦迪:
“年年要是想的话,我们去没人的地方。”
宫斯年羞赧的一把捂住他的嘴,“这都什么跟什么?!你脑子里都是什么玩意儿?我在关心你脖子上的蚊子包!”
说完抬手去碰了碰那有些红肿的地方,来证明自己的话。
倏然感觉到谢景浑身一僵。
不出意外他对上了那危险的漆黑双眸 ,宫斯年心弦一紧。
这人脑子里全是某种颜料,他都不知道这人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来。
谢景将他手搭在脖间,难受的说,
“年年帮我挠挠,我不舒服。”
“不行,越挠越严重。”宫斯年抽回手准备去溪边打湿些布块给他镇镇痒,晚些找些药给他抹下。
谢景不依,抓着他手往脖子挠痒。
正当宫斯年心急的时候,阿飞捧着一团叶子跑过来,
“少爷,这个对蚊虫叮咬有用。”
“谢了,你帮大忙了。”
他快速用另一只手接过,看了眼里面墨绿色混着碎叶的浓稠液体,哄着谢景,
“快放手,我给你抹药。”
谢景抿着唇不肯,“不要。”
宫斯年:“……”
他怀疑这人学他,但他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