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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公约,大部分案情已删减,但不影响剧情发展,望理解,谢谢!
正文:
“公子,你们没事吧?”
“没事!”
陈琪朝问话的张霖摇了摇头,随即指着衙门前摆放整齐的大堂案和其他桌椅,轻笑出声,“做得不错。”
“谢公子夸奖!”
张霖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便正色地问,“公子,要开始吗?”
“嗯!抓紧时间,免得夜长梦多。”
陈琪点头,继而向张霖吩咐,说话的声音,不自觉降低了几分,“派几个人去客栈把行李全部带过来,这些天咱就住衙门,大家集中在一起,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应对。”
“是!”
张霖领命,随即派了周武几人去客栈,陈琪又与冯二耳语,“去将账本上那63人通通抓来,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他眼中闪过杀意,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对方心领神会,当即点了二十个人又跟着他走了。
百姓不明所以,纷纷讨论这些官兵要去干什么?
“不知道?看着气势汹汹的,估计是要去抓什么人吧?”
“要不去跟上去看看?”
“不去!反正最后人都要带到这里来,我在这儿等着就行!”
“也是……”
陈琪听着众人议论,嘴角微弯,随即迈步走到堂案面前正襟危坐,又对张霖,关宏抬了抬手。
两人连忙点头,转身吩咐手下将一众被告提溜到前面,整齐跪成数排,这才同剩余小卒分站两边。
陈琪抬眼扫视众人,手持惊堂木重重砸下,“肃静!”
喧闹的人群在几息之间迅速安静下来,百姓们纷纷看向正坐前方的少年,想看看,他到底要如何审案。
只是,陈琪并未按照那套啰里吧嗦的程序来审问王一川一党,时间不等人,他们耽误不起。
再者,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并且都录了口供,加之在ji院找到的匣子,这些人罪责难逃。
他深吸了口气,将搜到的两个匣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账本,与桌上摆着的供词一同移至眼前,抬手一一翻开,便在百姓面前一目十行地查阅起来。
其实,这些供词他大多都已记住,但为了不错判或是漏判一人,有些细节,他必须了解清楚,只是如今再看一次,少年仍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对王一川等人,更是恨到入骨,他猛地扣上供词,发出沉闷重响。
嘭!
站在一旁的叶青等人通通吓了一跳,纷纷不安地看向对方,就听他怒喝出声。
“来啊!将王一川一党的罪证,当众阅读,让晏城百姓都好好听听,这些畜生都干了什么好事?”
“是!”
张霖迈步上前,向其恭敬抱拳,随后拿起其中一垒供词,抬手翻开一页,扬声阅读起来。
“晏城太守王一川,及黑虎关守将庞文龙,在任职期间,不仅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欺男霸女,草芥人命……”
二人伙同池家家主池天麟,文家族长文彪,赵氏赵乾德,珍宝斋田云飞…………其党欺压百姓,并倚恃党恶,任人唯亲,所恶者陷害。
七年之间,此党不仅随意哄抬晏城物价,强占民宅、土地、山林,私自开矿铸银,欺上瞒下,私吞救灾粮饷,将赈灾粮高价卖与百姓,以朝廷名义,私自增加多项税收。
还以帝君名义实行选妃,诱骗强迫、甚至是当街强抢多名百姓子女,秘密送至黑虎国,与该国国君换取战马兵器,乃至大量银钱,用以豢养私兵。
在此期间,王一川与庞文龙,更是命人假传圣旨,称其女王静姝被赐封为妃,并身怀龙种。
二人不仅败坏帝君名声,通敌卖国,还偏护内亲…………王一川之子王智,残暴成性,任意妄为,滥杀无辜……,经证实,患有癫狂之症。
其日前在游街之时,路遇在外多年,返乡养老的林老板一家,看上对方有孕子媳,便上前调戏,不想被林老板之子林翔,当街呵斥一番,并扬言要到县衙找寻太守王一川告状。
王智顿觉失了脸面,当街就把人痛打了一顿,随后愤然离去,林翔岂会愿意,他好歹还有功名在身,林家在外多年也是受人尊重,如今回到家乡,却被人如此对待,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旁人见其还要再闹,实在不忍对方受难,便趁人不备,提点了他几句,林翔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煞神。
林老板同样又慌又恐,他离家二十余载,对晏城的情况早已陌生,自己的人脉关系都在外地,如今一来就得罪了太守之子,以后日子怕是难过,便连忙将一家老小叫回家中,商量着赶紧离开此地。
大伙儿一致赞成,便要收拾东西,准备当天就离开晏城,不想,林翔娘子贾氏因被王智调戏而受惊,动了胎气见了红,实在动弹不得,大夫嘱咐,必须静养一月,不得再舟车劳顿,否则胎儿不保。
林家三代单传,子嗣艰难,林翔与贾氏也是成亲了几年才有的孩子,现在听大夫这么一说,便不敢妄动,但子嗣再重要,也比不上一家老小的命。
林老板考虑再三,便下定决心,让贾氏修养七日后就走,届时再找个静一点的村子租个农家小院儿住着,待贾氏情况稳定,再行离开。
林翔夫妻虽担心孩子,但也知父亲说的在理,便没再多言,如此,一家人就在老屋内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天一夜。
他们本以为,那王智淡忘了此事,不会与林家计较,却不想,当天暴雨,导致对方不能去城郊斗兽场,看幼童与恶狗拼杀而心情郁结,病情一下复发,便想起了前日在街上的事,当即发起了疯。
王智苍白着脸,满眼阴郁地看着手下,咬牙切齿地低语,“跟我去林家找那小贱人!”
“是公子!”
四大金刚之首的阎山,心知主子病情复发,连忙伸手揽住对方,随之摸了张银票递给衙差,“你们暂退,我等陪公子去就可。”
汪捕头巴之不得,拿上银票带着手下就去了怡红院找姑娘,而王智一行,则是趁着夜色怒气冲冲地去了林家小院儿。
而此时,林家的下人,正在院中四处检查房屋有无漏雨,他们担心雨水过大,反流进仓库,淹没里面的杂物,毕竟这处宅子已经多年未住过人。
这20年间,林老板也只是托人定时打扫,注意维护就可,他原想等这次回乡,重新修缮一番,可遇到王智一事,便歇了心思。
咚咚咚咚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惊住了院中几个下人,他们纷纷停下手中活计,互相对看一眼,一个个都不自觉地想起了王智那群恶霸,心中不免害怕,便不敢开门,只是站在院中礼貌询问。
“何人拜访,夜已深了,我家主人都已歇下,贵客若是有事,等明日天亮再来可好?”
其话音刚落,就见一柄长刀从门缝之间猛插进来,随之用力一挑,便将挡门横杠诳得抬开,下人大惊失色,转头就喊,“老爷少爷,快躲起来————”
只是雨声浩大,加之房门紧闭,屋内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呼叫,而此时,恶人已行至院中,王智手持利刃,对着他们癫狂大笑。
“都是我的,我的!哈哈哈哈!”
他双目猩红地呲着牙,如饿狼般扑向猎物,手中长刀迅速挥舞,所到之处,均是惨叫,鲜红的血液自体内喷涌而出,洒落在瓢泼大雨中,被雨水冲刷变淡,不见任何踪迹。
王智只觉无趣,在斩杀了院中几人后,又不解气地在他们身上劈砍出一道道伤痕。
四大金刚就并排而立,站在暴雨中,眼含宠溺地默默看着对方发疯,突然,恐惧地尖叫声,再次凭空响起,“啊啊啊啊啊啊!”
王智疟鲨的动作猛然停住,他抬眼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小哥儿和丫鬟,伸手指着瑟瑟发抖的两人,咧嘴笑了起来,“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阎山,他们怕我?他们居然怕我?”
其周身怒气暴涨,猛地转头看着候在一旁的阎山,双眼如泣血一般地怒瞪着他,大吼起来,“去把他们给我砍了,我要他们死,快…………”
他猛地将长刀摔在地上,发疯似地冲上前捶打着壮汉,阎山眼中闪过无奈,连忙将人抱住,低头狠狠吻住了对方,王智双目猛然大睁,眼中霎时燃起熊熊怒火,当即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狗杂种,王八蛋!谁允许你碰我的?去把人sha了!”
“是!我马上去!”
阎山捡起长刀,飞身朝着二人直射而去,那丫鬟一时惊慌,想要转身躲进厨房,不想被门槛绊住,一下摔倒在地,将去路挡了个严实,两人逃脱不及,便被翩然落地的阎山残忍砍下头鲈,斩杀在了厨房门口。(安全审核,从我做起,读者请自行想象)
他持刀侧身而立,看着王智,满目的深情,“公子!狗杂种已经完成任务!”
王智看着那死不瞑目的两人,疯狂狞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让我满意!”
他快跑向阎山,伸手将人揽住,随之与其激吻片刻,这才松开对方,气喘吁吁地转头看向正屋,“走!我们进去!”
“是!”
阎山主动上前,推开房门,发现刚刚还亮着的烛火早已熄灭,房中异常安静,明显已经没有任何人在此处。
王智火气再次涌上心头,对着四人又打又骂起来,让他们赶紧找人。
“是!”
四大金刚卑微行礼,随之在内屋四处寻找起来,不消片刻,他们便在正房内屋的床底下与衣柜里,分别找到了林家四口。
王智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贾氏,变得无比兴奋,他当即向阎山四人下了命令,让他们将林老板夫妻及其子林翔活活垜成糅酱。
而他,则是在三人的凄厉惨叫声中,将贾氏拽到外屋,扔到桌子上狮鲍,不想,对方性情刚烈,竟狠咬了他的手背一口,意外将其骨子里的暴虐彻底激发了出来。
“敢咬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王智眼底猩红,双目凸出,如恶鬼一般怒视着惨叫的贾氏,一直掣肘着她,一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在对方肚子上,而后在其奄奄一息之时,将人捌洸实施了襁褓。
待他fx完毕,见四大金刚已经完成任务,正满身是血地站在旁边等自己,王智便让阎山将刀递了过来,兴奋地亲自将贾氏剖腹,取出了……,随即扔在一旁,这才进到内屋,满目癫狂地指着林家三口的头颅大骂一通,这才畅快离去。
只是出了林家院子,他又开始发疯,说要去ji院找乐子,四大金刚只能随他,就跟着去了怡红院。
几人到了地方,老鸨见贵客被淋得全身湿透,连忙派人送衣服,准备洗澡水招待他们。
只是这王智却不领情,当即发话让她送姑娘过来,按照以往,老鸨看到这种情况,便知对方是犯了病,不会过多耽误,只要多送点儿人进来,让其发泄完怒火,大家就能相安无事。
可今日白天,那花魁如烟找到她说,自己攒够了钱,如今年纪大了,就不想再做此行当,想要自赎自身,离开怡红院过些平淡日子。
她想也不想就回绝了对方,如烟可是最赚钱的花魁娘子,若是她走了,怡红院起码要丢失一半以上的客人。
老鸨猜想,对方定是找到了下家,想另谋高就,否则,怎么会以年龄为由而要赎身,她今年可是才二十二岁,哪里年龄大了?
如烟见其不肯,顿时有些心寒,当即哭诉了起来,说自己从13岁起,便在怡红院接客,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如今想要从良,老鸨都不肯放人,当真冷血。
只是,这人却不知,自己的一番话,已将对方惹怒,对她怀恨在心。老鸨深知劝不动她,便当场放软态度,假意说要回去考虑几天,再给她回话,可转眼到了晚上,就把人给卖了。
老鸨知道,如烟心气高,从不愿伺候那些个有特殊嗜好的人,而她因为对方能挣钱,也尽量将人护好,但如今,如此不乖的人,也着实没有护着的必要了。
她笑着向王智推荐了如烟,“咱们如烟姑娘啊!技艺高超,最近还弄出了不少新花样,干脆就让她来陪公子您吧!”
王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便让老鸨去将人带来,哪知如烟听到对方点名要自己,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哆哆嗦嗦地求老鸨救她。
不想,久等不及的王智一行,前来寻人时,意外听到二人对话,从而造就了如烟的悲惨下场。
而王一川作为亲属,不仅不为王智积极治疗,反之纵容对方行凶,并为其多次掩盖罪证,诬陷,欺压受害者,简直罪不容恕。
张霖的嗓音清冷,掷地有声,其所读罪状,直击百姓心灵,让人深感震撼。
在场众人纷纷面露恨意,怒视着跪在前方的王一川一党,破口大骂起来,“这群畜生,竟然做下这么多恶事!简直罪无可恕!”
“林老板一家真是惨啊!还有那如烟!”
“这算什么!城南王家36口啊!说灭门就灭门了!”
“还有白夫子他们,当真可怜。”
“城北田家更惨!就因为不愿把自己的山头让给他们,一家人就被活埋了。”
“那陈记米铺的掌柜,老婆孩子都被zhu了,还逼他chi下去,当真不是人!”
“啊!晏城辖区被害的人,太多太多了……”
陈琪听着众人议论,眸中闪过暗芒,抬眼间,便见冯二他们,用绳索拉着一串骂骂咧咧地城中贵人穿过人群。
其后面,还跟赶着马车回来的周武他们,对方站远远向他拱手复了命,便将马车赶进了衙门,而冯二,则是站上前,向其颔首行礼。
“禀大人,所有被告均已带到,请大人指示!”
陈琪点头,随之摆手让他们退下,继而看向已经渐渐苏醒,满眼怒意,痛苦挣扎的王智,四大金刚,以及刚刚被抓的这些烂人。
当即勾唇讽刺,“哼!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如此得不安分,来啊!先各打五十大板,再接着审案!”
“是!”
池家家主池天麟一听要被打板子,心中又慌又怒,当即对他高声大吼起来。
“你,你敢!你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竟敢打我们的板子?是不是活腻了?你难道不知,王大人是帝君的岳丈吗?”
他说出此话时,被堵住嘴的王一川绝望且嫌弃的闭上了眼,蠢货!没看他如此狼狈吗?居然还上赶着送死,是不是嫌命太长?
而围观百姓同样觉得好笑又解气,巴不得他多说多错,最好立马被砍头才好,便纷纷讽刺起来。
“噗哈哈哈!这人是不是蠢?王狗贼卖国求荣的事都被捅出来了,还有那些数不清的罪名,他还想以权压人,真是好笑!”
“可不就是蠢?御史大人都派人将他们抓来了,还想狐假虎威,难道是觉得有人会来救他们吗?”
“人家才不蠢?只是胆大包天!没听那位军爷念的供词吗?通敌卖国,豢养私兵,这么明显的目的,你们还看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池天麟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他们派人去黑虎关了!?”
“天呐!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担心了,庞文龙会不会派人攻城,滥杀无辜啊?”
“那,那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想死啊……”
陈琪听着他们的对话,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心中不由暗叹,这些百姓还有些脑子,他手持惊堂木再次砸下。
嘭!
众人被惊得纷纷止住谈话,不安地看着他,陈琪抬眼望向听到百姓对话,还要强装镇定的池天麟,冷嗤出声。
“帝君岳丈?哼!我跟在帝君身边三年,只知他的岳丈,是京都学府村的宋明渊,可没听过,也没见过如此窝囊又罪恶满盈的岳丈?”
他语气微顿,看着不可置信的池天麟,眼神如淬毒一般射向对方,仿佛要将其洞穿,“来啊!池天麟辱骂,威胁朝廷命官,败坏帝君名声,将其重大100大板,其他人与其等同,即刻执行!”
“是!”
候在一旁的兵卒领命,纷纷上前拽人,池天麟一行被抓时并未堵嘴,眼看逃不过板子,纷纷挣扎着大喊大叫起来。
“放手放开我!”
“大人,大人冤枉啊!我与池天麟,王一川都没关系啊!”
“御史大人冤枉啊!我是良民啊……”
“大人饶命啊!话是池天麟这个老王八说的,不是我们讲的啊!”
珍宝斋的田云飞,使劲挣开士兵的钳制,挣扎着爬到陈琪脚边,声泪俱下地开口求饶,“大人,大人!我愿意捐一成家产,换一条活路,求您放过我吧!我也是被他们逼的……”
“滚开!打发叫花子呢?”
陈琪抬脚从桌下将人踹翻,横眉怒视着他,破口大骂起来,“本官长那么大,从未见过你这厚颜无耻之人!
你犯的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不知悔改不说,竟还想当众收买本官为你脱罪,简直无可救药!”
他抬眼看向还在拽人的小卒,扬声大喝,“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赶紧拉下去行刑!”
“是!”
张霖等人连忙应声,随即亦步上前,两两一组,各拽住一人拉到一旁,便举着杀威棒迅速开打。
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
凄厉的惨叫与呜咽声,伴随着杀威棒打在肉体上的声响,在人群之间迅速传开,围观百姓看着眼前场景,心中痛快无比,有人甚至激动地痛哭起来,“打得好!打死这些畜生不如的混蛋!看他们还怎么祸害咱们晏城,祸害百姓!”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伙儿纷纷振臂高呼起来,“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施刑的人听到百姓的话,虽想如大家所愿,将人打死一了百了,但心知大人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便都留了分寸。
如此,王一川一党虽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贱命暂时都还在。只是,那王智在被行刑中途,再次发了狂,挣扎着就要起来,即使自己已被分筋挫骨,手上的绳索已将他的手腕勒得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血水哗哗直流,都还在拼命挣扎。
张霖心中一怒,便一脚将人踹倒在地,手上的杀威棒顿时下了大力,向他狠狠挥去,当场将其砸得吐血,那堵在对方嘴里的帕子,瞬间被被染得通红。
王智顿时软倒倒地,痛苦得瞪直了眼,发出阵阵呜咽,阎山眼见自家公子被打得如此凄惨,眼中染上痛色,竟一下爆发,猛地震断了绑在身上的绳索,迅速扑到对方身上,死死护住他,生生挨下了张霖与一名小卒依次砸下的杀威棒。
嘭嘭!
“呃————”
连着两声重响,夹杂着阎山的闷哼,一下传入王智耳中,紧随而来的,是嗒嗒的声响,他蓦然愣住,望着眼前密集坠落的血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眸霎时变猩红似滴血。
“呜呜……银(阎)、鲜(山)……”
“把人拉开!继续打!”
“是!”
陈琪等人话音才刚落下,王智就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阎山似乎想要把他揉进怀里一般,可拉扯他们二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王智突然害怕起来,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栗着,阎山感到怀里的人的害怕,痛苦地伸出一只手,将自己同对方嘴里的布巾扯掉。
随即紧紧抱住他,靠在其耳畔,轻声地说,“公,公子,阎山要先走一步了,对不起,我护不住你了,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去了下面,我,我再继续护你……吧!”
他费力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掌,碰了碰王智的脸颊,“公子!阎山其实,其实不,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你!”
啪!
满是血污的双手轻轻松开,一下滑落至两旁,王智突感对方没了动静,在下一刻,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猛然变轻,他瞬间怔住,继而粗喘起来,连忙转头看去。
就见阎山满头是血地被人拖到一旁,随意扔在了地上,而他的脑袋,已经被砸凹下去了一块儿,破了好大的口子,血水顺着那个碗口大的洞滋滋往外涌,就像他以前砸开别人脑子一模一样。
啪啪啪啪啪啪!
杀威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再次响起,王智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看着不远处的那人,见其大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与自己对望,突然失控地尖叫起来,不停地挣扎着,可到最后,100大板都打完了,他声音喊哑了,都没有成功挣脱束缚。
陈琪看着眼前这个疯子一般的人,眼中闪过冷意,恶魔竟然也有人爱?当真可笑至极!
他转开视线,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众人,随即站起身来,看着在场的百姓,启唇扬声宣布。
“王一川一党,罔顾法纪…………经查证,通通属实,按律当斩,并诛九族。
其所占住宅,田产,商铺,山林等物,经核实情况属实,通通归还原告。
抄家所得,本官会分一成,用作补偿昔日受难百姓,而后,再在晏城修建善堂,用作赡养,遭受王一川一党迫害而家破人亡的鳏寡孤独废疾者。
另,被王一川,庞文龙用作交换,送往黑虎国的女子,小哥儿,本官会即可禀报帝君,不日,便会给乡亲们一个交代。”
“大人仁义啊!”
在场百姓纷纷下跪向其叩头,“多谢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华夏有大人这样的好官,百姓有福了……”
“各方乡亲快快请起!”
陈琪快步行至众人面前,依次扶起跪在前面的几人,红眼哽咽道,“大家,都,都受苦了,对不起,是本官来晚了,来晚了呀!”
他边说,边伸手抹泪,那满眼的愧疚,更是让纷纷起身的百姓,再次红了眼眶,一个个心疼不已。
大人抛开身份,还只是个16岁的少年,现如今,却为他们,一人硬刚王一川这些人,当真凶险。
现如今,所有人通通落网,只余庞文龙这一大患,还在黑虎关待着,在帝君的圣旨和援兵还未到达晏城之前,他们不能再如之前一般自私,躲在暗处任由大人孤军作战了。若再如此,那他们与那王一川一党有何区别?
因此,不少人当即站了出来,激动向其说道,“大人,现如今,那庞文龙还未受伏,也不知这些狗贼的爪牙,有没有逃出城去通风报信,为了以防万一,我愿听您指挥,一起抵御奸贼,直至援军到来。”
一人表态,其他人也纷纷向着少年开口表忠心,“我等愿与大人同生共死!”
陈琪点头,垂目掩住眸中的算计,随即抬眼看着众人,眼中霎时溢满雾气,他后退一步,双手抱拳,向着百姓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众位乡亲支持!”
随即站直身形,而后转身看向神色灰败池天麟,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哽咽出声,“那,那好!我现在就来安排一下城防问题。”
众人纷纷应声,“全凭大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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