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小鬼!”
火影办公室内,团藏一拳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将桌面上的文件震散一地,面上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怒火。
很显然,在这个桀骜的家伙心里,自己的颜面受到了极大的折辱。
成为火影辅佐十数年的时间,早已让团藏养成了说一不二,不容违逆的心理。但这一次却在夜凝这儿吃了一个大亏,被指着鼻子呵斥,以他这样的性格,又怎么能忍受的住?
但偏偏,夜凝的身份就注定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当面发泄心中的怒火,只能在私下面对三代时宣泄一番。
团藏的举动,三代也没有丝毫的表示,只是吧嗒吧嗒的抽着嘴里的烟斗,往日里那副和善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锐利的眼眸。
这个模样,才算是有了几分忍雄的气魄。
“大名还真是好手段啊...”
三代若有所思,直到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清楚了大名的目的。
将自己的独子留在木叶之中,看上去是个荒唐且愚蠢的行为,木叶只需要控制住这个独子,就相当于是控制了大名的行动。但实际上,夜凝的存在,相当于是大名在木叶村的身上套上了一层枷锁。
夜凝是大名的独子,而因为近些年来大名荒淫的行径,可以预见的是,这将会是大名唯一的儿子。
一旦这个未来的大名继承人在木叶村出了什么事儿,天知道发了疯的大名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一年的财政拨款没了?
不!
一旦夜凝在木叶村出了任何意外,怕是木叶村以后的财政拨款,都没了!
更可怕的事情在于火之国的大名直接选择资助其他的忍村。
虽然听上去不太可能,但若是独子出事,疯狂的大名还真的有可能做出来这种事儿。
所以,夜凝不但会留在木叶之中,木叶甚至还必须保证夜凝的安全!
只要夜凝所做的事情不过分,一切都只有由着他来!
一步步试探木叶的底线?
三代不得不将问题想的严重一些。
虽然大名近些年来一直都很安分,支持木叶村进行战争也毫不拖沓,但不代表大名就真的只是个发挥吉祥物作用的草包。
这次究竟是不是大名亮出自己的獠牙,三代不得而知。
但木叶现在,也只能顺着大名的意,不得不捏着鼻子好好保护夜凝。
就在这时,负责盯梢的暗部忍者突兀的出现在房间之中,低声汇报道:
“三代火影大人,夜凝自从进入到千手族地中就没有再出来过,好像是直接去找了纲手大人。”
三代揉了揉眉毛,挥挥手示意暗部忍者离去。
等到暗部瞬身离开后,三代才终于开口:
“团藏,管好你手底下的人,别搞什么小动作。大名若是真发起火,木叶承担不起!我也会通知各大家族的族长,尽量不要与夜凝发生冲突,尽可能的满足他的需求。团藏,你应该清楚后果是什么!”
对于各大忍族以及其他的一些忍者,三代并不在意,只要叮嘱一下自然就不会去招惹夜凝。
但团藏这边,他必须要再三警告才行。
最有可能搞小动作的,就是团藏!
团藏也不只不过是在好基友面前发发牢骚罢了,现在的他也的确不敢在暗中搞什么小动作。
但三代的语气,却让他很不爽。
“哼!”
见状,三代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团藏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但早已熟知团藏性子的三代知道,团藏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已经算是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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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地面上就散落了不少酒瓶子,看的夜凝一脸的无语。
这哪儿是喝酒啊?
这不是灌酒么?
酒箱刚搬过来,还没说两句话呢,纲手上来就旋儿了两瓶下去。
谁家好人这么喝酒啊!?
几瓶酒下肚,纲手白皙的面颊上也攀起一抹酒红,眼神迷蒙,双手撑着地面仰望着天际,竟是有一种难得的祥和。那种眼神中挥之不去的忧伤,更是很容易激发心中的怜意。
相比那个动不动就小拳拳锤你胸口的模样,夜凝觉得还是这个样子的纲手更顺眼些。
夜凝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
“我在来的时候,路过千手一族族地的很多屋舍,里面好像都没有人。这么大的千手一族,族人都哪里去了?”
“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话语中隐含的内容很触目惊心,但纲手却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调叙述了出来。
“自从爷爷,二爷爷,奶奶相继离世还有族里一些从战国时期走来的长老们相继离世后,千手一族陷入到了一个青黄不接的尴尬时期。人虽然不算少,但在木叶之中的话语权却日益的减弱。”
“为了重新掌握木叶的话语权,为了千手一族能得到更大的利益,族里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请缨主动踏上战场,成为木叶的先头部队,希望通过立下功劳重掌权利。而另一派则是想尊从二爷爷曾提出的构想,逐渐从木叶的高层退出,分散家族,彻底融入到木叶之中。”
“两派谁也没有办法说服对方,最终主战派成为了木叶的先锋部队,踏上了雨之国的战场。但雨之国战争的艰辛程度却远远的超出了预料,千手一族死伤惨重,就连绳树也死在了那里。”
“另一派则是按照二爷爷所说的那样,离开了千手族地。或许是分散在了木叶的每一处,又或许是找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自此隐世,就连我也不清楚他们的去向。”
“所以,整个千手一族,就只剩下了寥寥的几人,继续守护着这些宅子。”
纲手的叙述过程十分平静,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酒,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但夜凝却能感受到隐藏在平静的话语之下的那份凄凉。
那是纲手的家族,是她的族人。
她的内心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波澜?
只能是强撑着自己,用一口口酒掩饰着内心的悲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