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见状,直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可就这一下,却让陆菀的心跳漏了半拍,比那许许多多缠绵悱恻的吻都令人悸动。
她的眼眶在这一刻盈满了泪,许是侧躺的原因,很快便顺着眼角滑落至他的臂膀,又顺着衣衫濡湿了他的肌肤,烫了他的心。
陆菀很快垂下头收起泪意,不知他有没有察觉到。
二人,许久不曾开口。
安静了好一会儿,陆菀竟有了睡意,索性开始睡起觉。
陆菀刚睡着没多久就醒了,胸前凉丝丝的,睁眼一瞧,身上一件衣裳也没有,谢湛正......
“皇上,妾才刚睡着。”
谢湛抬头时唇角还有一丝晶莹,“朕让你来不是睡觉的。”
陆菀不禁打了个冷颤,“可是妾有点冷,殿中的冰盆有点多。”
谢湛往上挪了挪,将她整个人环住,眼神中溢满了情欲之色,“一会儿你就热了。”
说完便重重吻向她的唇,不同于先前的轻啄,急切且凶猛,疯狂攫取她口中的一切。
手也肆意在她身上每一个角落探索,把玩。
这一次,他似乎玩心很重,又似是......取悦?
直到陆菀开始主动缠上他,他才真正开始与她握雨携云。
良久,谢湛才躺在陆菀身侧。
他侧身,含住她的耳珠绕着,咬着,“陆菀。”
“嗯。”
又不说话。
陆菀将头与他之间挪远了些,却又被他捞入怀中,再次含住她的耳珠。
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逐渐意乱情迷,她索性朝他怀里拱了拱,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
谢湛同样环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唇角,随即低声道,“怎么,朕刚才没喂饱你?”
“嗯。”
............
陆菀离开宣德殿时恰好是三更,子佩紧紧扶着陆菀让她尽量维持平稳,心中却将谢湛骂了千百遍,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亏她们之前还觉得皇上有隐疾,如今想来,真是笑话。
翌日晨起时陆菀头疼欲裂,才睡了两个时辰多点。
可依旧要去请安。
请安最费时的便是往来凤仪宫,真正给皇后请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回到卿玉阁用了些清粥小菜便去补觉了,起身时,恰好是用午膳的时辰。
子佩边服侍陆菀漱口净手边笑道,“美人,今儿的午膳与往日的很不一样呢,都是新菜式,有雪霞羹与蟹粉狮子头,主食是酥琼叶和燕窝粥,说是晚些还会送来几盏冰饮子。”
陆菀行至桌旁缓缓坐下,瞧着一桌子精致的饭食,突然感觉胃口大开。
“只咱们这换菜式了还是众人宫中都换了。”
子佩立在陆菀身侧为她布菜,“自是都换了,再不换奴婢还想着用临安宫的小厨房呢。”
“你还有这心思。”
“自然有,您这饭进的不香一日比一日瘦,若再瘦下去身子都瘪了。”
这顿午膳是陆菀近一个多月以来进的最香的一顿,就连子佩瞧着都心生欢喜。
五日后,白苏已做好了避子药丸,装在一个白色小瓷瓶中,侍寝后取一粒服用即可。
陆菀还让子衿随机取了五粒拿到太医院收买了个小医官查验,确认无恙陆菀才敢放心服用。
花房的四位宫女也从这日起有了神思恍惚的症状,听子衿说,白苏制的是一种慢性毒,会一日一日折磨人的心神,直至痛苦的死在梦中,约莫七八日那些个宫女便会死于非命。
果然,七日后那几个宫女便在睡梦中突然死去,皇后知晓此事还派人查了几日,可惜什么线索都没有,只好以暴毙论,即便验出几人死于中毒也不能大肆宣扬,怕惹的宫中人心惶惶。
也就是这几人都无甚背景,否则不可能草草了事。
好在白苏是个懂分寸的一切肯听子衿的安排,伤害她的人远远不止死去那四位,可为了避免引火上身牵连到卿玉阁不得已选择徐徐图之。
“奴婢多谢美人成全。”
陆菀示意子衿将白苏扶起来。
“是你自己成全了你自己。”
白苏眸中含着几许泪光,“若无美人相助,奴婢不可能这么快报仇,美人放心,奴婢往后定不负众望!”
“好,我信你。”
说着又让白苏为她把了把脉。
这十来日谢湛只召她侍寝了一回,虽服过避子药丸,可上一回并未服用,还是确诊了才能放心些。
“美人放心,没有身孕。”
“那就好。”
陆菀话音甫落,双喜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美人,不好了,昭仪娘娘中毒了,皇后娘娘命所有人前往福宁宫。”
陆菀心中思量,傅昭仪到底没放过这个机会。
陆菀命子佩随意为她挽了个发髻便往福宁宫去了,此时虽是未时末,但已没有往日那般热。
到福宁宫文德殿时,已有十二三位妃嫔到了,傅昭仪面色惨白坐在皇后下首,瞧着很是无力的模样。
一位张姓太医正立在殿中。
瞧见陆菀过来,皇后直接命陆菀走上前去。
陆菀走近才瞧见,皇后身侧香松手中便是她送予傅婕妤的那幅画,此刻正随意散乱着。
皇后指着画看向陆菀,语气还算平静,“陆美人,你可识得这个。”
陆菀秀眉微蹙,轻轻颔首,“识得,这是昭仪娘娘晋封那日妾亲手所画又亲自送来的。”
香松在皇后的示意下缓声对陆菀说道,“张太医说,作画之人在上头藏了一味叫落实回的毒,昭仪娘娘是将这画日日悬于寝殿中,日子久了会使人神志不清,慢慢的会觉得浑身无力以致昏迷,直至再也无法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