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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后悔问这句,他就该洗漱后直接脱衣上榻。

“陆菀菀,我们还会有孩子。”

陆菀心底轻嗤一声,“也许吧。”

恐怕不会再有了,她如今除了活下去让家人安心不作他想,旁的都如昙花一现,难以长久。

但祖父的事一直是她心底一根刺,直到现在她都不能全然不顾,细想想,昨日虽有些冲动她却一点不担心谢湛会迁怒,许是明白谢湛的心意才敢那样放肆。

陆葵母子......怕是终其一生也抛不开。

谢湛抬起陆菀下颌迫使她看他,一字一顿,“没有也许,一定会有。”

陆菀推开他的手,将衾被往上提直接阖上了眼。

“没有什么是一定的。”

烛光映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的愈发分明,双眸深处藏着无尽的困扰与忧思,他的双肩微微颤了下,一声低沉的叹息在周遭缓缓散开。

“这段时日好好调理身子,赵括还是会日日来请脉。”

陆菀只轻轻应了一声。

屋里的烛火一盏盏熄灭,随后便听见开门的声音,很快又关紧。

不到一刻钟门那边再次传来响动,随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声响。

谢湛脱下外衫将陆菀挪到里侧便躺了下来。

抱着她时那种满足感令他短暂忘却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所带来的痛。

“陆菀菀,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真心欢喜。”

他的气息逐渐靠近,熟悉的迦南香令她有恍然如梦之感。

他带她出宫那日便说过望她真心欢喜,在这宫里谁能真心欢喜,就连他也做不到。

“陆家安稳,和放我走。”

谢湛紧抿着唇,眼角隐有抽动,这应该是真心话,就算心里有他还想着离开他。

“陆家会安稳,但你走不了,我在哪你就在哪。”

陆菀猜到他会这样说,若真愿放她走当初也不会曲折到借祁王的寿宴送她入宫。

就算没有陆葵母子的事陆家也失了从前的安稳,如今怕是街头巷尾都在喋喋不休吧。

“嗯,所以往后别问我。”

他喉咙发紧用力环住她,似是这样才算是真正拥有她,紧绷的表情透着极力克制的怫郁,想去吻她却被拒绝。

这一幕有些讽刺,自她有孕后他们几乎日日同榻而眠,所有的亲昵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如今比她刚入宫时还不如。

他以掌心固定她的后颈再次吻了上去,她的僵硬,她的抗拒,她浑身每一个动作都在拒绝他。

这次,他没再继续,仅抱着她度过这个难以成眠的夜。

祁王的事他得再快一些,在下一个孩子来临前得除了那老东西。

还有皇后与孟广的事,孟广是真笨。

翌日,天空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总给人一种天还未亮的感觉,令人浑身疲乏。

陆菀用过早膳便又睡了,迷迷糊糊间子佩来唤她,说皇后来了。

这个点估摸着众人才从凤仪宫回来。

皇后已在外间,陆菀只将头发梳顺穿好外衫就去了。

才刚屈膝就被皇后拦下,拉着她的手缓缓坐在紫檀雕花椅上,她的手瑟缩了下到底没撤走。

“昭媛身子还未好,不必多礼。”

陆菀眉心微动,皇后与之前待她不一样了,言语,神态,动作,处处透着刻意的亲近。

思忖间,皇后又道,“昭媛瞧着气色比之前差了好些,人也清瘦了。”

语中颇有几分怜惜,转念一想,她自己又何尝不需要怜惜。

陆菀浅浅一笑,“娘娘仁善,待出了月妾的身子就好了,难为娘娘纡尊降贵亲至兰昭殿。”

皇后露出一个稍显勉强的笑,旋即屏退所有宫人。

陆菀虽诧异却并未表露,如今她没有身孕,皇后该没有理由害她吧。

“那日乍然提起皇上肩头印记一事是本宫不对,本宫那时实在害怕,所以急于求证,不成想累得你忧思。”

皇后回宫后才将这事想明白,陆昭媛小产兴许与她说的那些话有些关系,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纵使怀疑皇上的真假,她从未想过伤害陆昭媛泄愤,到底不是陆昭媛做下的事。

陆菀怔愣住,忙垂眸掩饰,皇后竟这样直言直语。

“不瞒娘娘说,妾直到现在都不知娘娘忧心的到底是何事,只是猜测。”

提到这皇后竟落起了泪,那件事她不敢告诉香松,但陆昭媛既已猜到就没什么可瞒的。

“本宫实在难以启齿,昭媛猜的没错。”

言罢,泪意更甚。

陆菀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虽已猜到,但皇后亲口证实带来的冲击令她惊的无以复加,谢湛他怎么敢!

难怪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在她跟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是为了证实谢湛的真假。

难怪妃嫔中无人有孕,就算谢湛真能找旁人替他宠幸妃嫔也不会留下子嗣,当初的疑问都能想通了。

那么,初入宫时她曾瞧见隐蔽在树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谢湛。

她记得那晚是傅昭仪在宣德殿侍寝,所以她直接排除谢湛,还以为是旁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疯了,他难道不知被人发现会造成什么后果么。

未等陆菀出言安慰,皇后吸了吸鼻子,低声道,“这件事本宫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敢说,实在是荒唐!”

陆菀将自己的绢子递了过去,事已至此她该怎么安慰皇后,当着皇后的面骂骂谢湛?

“如今错已铸成,娘娘只能当好这个皇后,咱们这些人,谁不是为了身后的家族活着。”

皇后接过绢子将面上泪痕拭尽,颔首道,“本宫已是残破之躯,唯有尽全力护住李家。”

忽地忆起今日来的目的,话锋一转,“昭媛也别伤心太过,陆家的事皇上会处理好,至于孩子,总会再有的。”

陆菀眼角微微皱起,颊上浮起一抹略显苦涩的笑。

“娘娘说的是,妾会好生保养以待来日。”

皇后颔首,顾盼间已是睥睨生辉,撩民气怀,唯眼睛与鼻尖还有些泛红。

“待昭媛出月也可常去凤仪宫坐坐,有些话本宫实在不好与旁人说,唯有昭媛是知情者。”

“娘娘盛情,妾定不会辜负。”

二人又说了许久话,皇后用了午膳才离开,彼时,天色还是阴沉沉的。

宣德殿中孟广与谢湛也刚用过午膳。

谢湛陷入沉思,方才孟广说昨晚发现舅舅去了京郊一处别院,一路上倒是坦荡,孟广跟过去后发现别院不光有奴仆,还有几个练家子,很是恭敬的样子。

他还头一回听说舅舅在那地方有个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