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我坏胚子…”褒姒痛苦的哀嚎,死死的看着那已经渐渐模糊的背影。
“恶狼,止步。”大祭司突然开口打断了即将上船的兀突羧,弯腰走至木船的边缘处。
兀突羧有些疑惑的抬眸,看向大祭司不解的发问道:“大祭司,怎么了?”
“又来人了。”大祭司摇头,低语道:“看来今日注定不得安稳的回去了啊。”
兀突羧闻言,立刻追问道:“大祭司的意思是,还有人要与我们作对?”
“是敌是友,老朽也不清楚啊。”大祭司摇头,蹲下身子坐在木质围栏上,拍了拍身上的白色毛皮。
“恶狼,后面。”大祭司指了指远处。
示意兀突羧回头。
兀突羧回头,只见很远的树林处,一个黑点正在树林中不断的跳跃,向着这里奔跑着。
只见那黑影越发清晰,是一个浑身穿着破破烂烂的一件道袍的道士,那道士衣服裤子上全是干裂的泥土和杂草,还有一些黄色和绿色的不知名液体残留过的痕迹。
那后背背着一个箩筐,随着破烂道士的奔跑跳跃,里面的东西一跳一跳的,若隐若现的乳白色东西,兀突羧离得有些远,看的不是太清楚。
最令人有些错愕的是,那破烂道士乱糟糟的头顶有着两个鸡蛋壳,那道士终于是来到了河岸边,双手撑着膝盖,弯腰不断的发出喘息的声音。
灰头土脸的抬起脸 ,有些泪水混杂汗滴的眼眸是一抹悲痛,颇有些凄厉的既视感 。
“褒…褒洪德…在这吗?”庄子休气喘吁吁的说着 ,话语有些断断续续。
“你是谁?”周文韬抱着褒洪德已经濒临断截的尸体,有些警惕的打量起这个来者。
“我?本道爷…本道爷…”庄子休依旧在喘着粗气,没法好好的说话。
这不禁令周文韬认为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落魄道士是和自己老三一样的结巴。
“我…是褒洪德的…朋友…”庄子休难得的直起腰背,将箩筐重重的放置在地面上,手掌成拳捶打着后背,颇有些闪了腰的可能。
“褒世子的朋友?”周文韬一时有些诧异,难以将褒世子和眼前这个乞丐打扮的道士混为一谈。
“是的,褒洪德那小子呢?快告诉我,他的东西,我可要给他送来了。”庄子休说着,好像有些怒气,对着那箩筐踢了一脚。
“这位…道士…很抱歉,你可能见不到褒世子了。”周文韬沮丧的摇了摇头。
“啥?又走了?”庄子休瞪大着瞳孔,骂骂咧咧的跺脚。“混账道童,本道爷要被你累死了。”
周文韬摇了摇头,看着抱着的那具男子尸体,语气低沉的说道:“褒世子,死了。”
“死了?”庄子休难以置信的瞪了眼,随后将目光转移到周文韬抱着的那具有些残破的尸体上。“褒世子?”
庄子休指了指褒洪德的尸体。
周文韬点了点头。
庄子休松了口气的躺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了笑:“我还以为咋了呢,不过是断了口气而已。”
“来…”庄子休拍了拍手,示意周文韬将手里的尸体递给他。
周文韬犹豫一会,但最终还是将褒洪德的尸体递给了庄子休。
“啧啧啧。”庄子休手指抵住褒洪德的下颚,看清楚了那几个脖颈上的血肉窟窿,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有些凄惨啊,不过本道爷出马,肯定没得事。”
“有刀吗?”庄子休对周文韬又伸了伸手。
周文韬呆愣的指了指一旁的马刀,“这把行吗?”
“啧,小刀。”庄子休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又看向子路。
子路同样摆手摇头。
庄子休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兀突羧喊道:“有刀吗?”
兀突羧看着庄子休,有些被逗乐的踩住脚下的那柄骨刃,“有啊。”
“但是阁下若是要的话,可得…”
可兀突羧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脚下踩空,险些跌倒,身体一阵踉跄,堪堪稳住身形。
瞳孔有些吃惊的看了眼脚下空空荡荡的地面。
“骨刃…”兀突羧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远处庄子休的方向,那柄骨刃竟然已经出现在了庄子休的手上。
庄子休晃了晃手上的骨刃,没有回头对着兀突羧喊道:“小子,你说什么?”
“本道爷刚才没听清,再说一遍吧。”
兀突羧如临大敌,刚才的一个照面,他就明白对方必然不是那种籍籍无名的家伙。
“阁下,在下乃峒洞狼主…”
“狼主?”庄子休有些不满意的扯了扯嘴角,一拳打出,怒骂道:“不知道老子最讨厌什么兽主之类的吗?”
先前的北山熊主,南华山的鱼主,都是被那道童一个照面打败的货色,现如今竟然还冒出个狼主,这不是在庄子休的脑袋上跳舞嘛。
特别是庄子休想起这一路的艰辛…
背着个箩筐走好好的,结果路过某个村落的时候,被某个孩童揭开了荷叶,那全裸的孩童自然而然的暴露了出去,被那群大爷大妈追打了一路,可谓是狼狈不堪了,还被扔了很多的瓜果蔬菜和臭鸡蛋,搞得他浑身上下脏乱不堪。
现如今这兀突羧可谓是撞到了庄子休的痛点上,正愁没处撒火呢。
兀突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飞数步,脚步堪堪停住,脚下突然陷下一个大坑,兀突羧一个不注意直接跌落在大坑中。
“糟糕…”兀突羧暗叫一声不好,立刻跃起跃出这大土坑中。
可庄子休哪会让兀突羧那么轻而易举的逃脱。
手掌一翻落,一根巨大的树木从天而降,重重的砸落在大坑中,刚刚要跃出土坑的兀突羧再度被砸了回去,抬起手臂,咬牙抵挡住那树木。
“呦呵,还挺有力量。”庄子休笑了笑,手掌一握。
那土坑再度坍塌,犹如一个巨大的土包一样,将兀突羧关在里面,只有一棵树木裸露在外面。
庄子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