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住在这附近,跟她长相相似,还比她年长一些的人,满足这些条件的人就只有一位了。
现在还不是让柏影知道真相的最好时机,贺淮清开始明知故问:“哦?这么巧?那约瑟夫人有跟你说她是什么时候见到那人的吗?”
柏影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奇怪,就像我分不清很多欧洲人的长相一样,他们也同样不太分得清我们亚洲人吧。估计是把我跟某个亚洲邻居弄混了而已。”
贺淮清还在思考用什么理由可以糊弄过去,没想到她自己就把自己说服了。
他定定地看着柏影,内心感慨万千:她竟然宁愿相信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众脸,也丝毫没有怀疑她和她的亲生母亲曾经就生活在这里。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笨,毕竟在柏影的认知里,她只是一个被家人抛弃在偏远村镇里的孩子,纸醉金迷的伦敦离她所生活的世界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好了,这次你就别多想了,约瑟夫人应该只是年纪大了,眼神没有年轻时候好使。”贺淮清又靠在了她的身上,蹭了蹭她雪白的睡衣,舒服地半眯着眼睛:“不过伦敦可不比国内安全,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人,还是要记得马上联系我。”
……
伦敦北部郊区有一个十分着名的赛马场,许多盛大的赛马比赛都会在这里举办。许多王权贵族在这里饲养了许多匹马,平日里没有赛事时,也时常会有人过来练习骑马。
现代马术起源于英国,由于这项体育项目一向耗资巨大,英国人的马文化代表着上流社会的贵族精神。作为一项传统运动,马术从古至今便与贵族、优雅等溢美之词挂钩。观看赛马比赛成了社会名流的社交及娱乐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目前在英国,赛马也是体育界仅次于足球的第二大产业。
近日里伦敦市内总是阴云密布,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人的心情都会不自觉变得抑郁起来,反而是郊区天气晴朗一些。所以这一日,贺淮清便带着柏影过来这个郊区赛马场骑马,顺便去看看他饲养在这儿的赛马。
不同于伦敦市内总是阴霾的天气,郊区这边天气晴朗,赛马场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蓝天白云映衬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宫崎骏里的动漫一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洒上了鲜艳又浓烈的色彩。
这个赛马场举办盛大赛事时最多可以容纳数万的观众参观,但是平日里这地方通常只对豢养在这里的马匹主人开放,因此今天整个赛马场显得很是空旷。
除了偶尔有几个骑手带着自己的赛马在场上活动以外,大部分马匹此时都在各自专用的马棚里休息。
优质马匹从培育选种到真正能上场比赛,要经历若干年的时间。从马匹出生起就需要专人精心饲养照料,一匹顶级的赛马光是一年的养育费就要花费数十万英镑。
而这样的赛马,贺淮清养了十余匹,属于他的所有赛马被单独安置在一个白色的马厩里,黑色、棕色、白色的都有,每一匹马的状态看上去都相当不错,身上的毛发都光亮得像是打了一层蜡油。贺淮清带着柏影来挑选马匹,他如数家珍地向她介绍这些爱宠的品种和名字,这里面绝大多数马匹都有着赫赫战绩,曾经帮他拿下许多着名马术赛事的冠军。
柏影和贺淮清今天同样也要来练习马术,两人都身着骑马装,柏影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衣,搭配棕色的背带裤和同色系的皮质靴子,她的长发被随意地束在脑后。英伦范十足的骑马装让平日里温柔知性的她似乎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贺淮清就更不用说了,他穿什么衣服都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一般,英姿挺拔的身影不管走到哪里都相当引人注目。
柏影一眼就被角落里一匹红棕色的马给吸引住了,这是一匹才刚刚算是成年的小母马,相比起其他高大的赛马显得体型娇小一些,但是她的毛发极其漂亮,毛发散发着精致的缎面一般的光泽。
此时她正在低眉顺眼地细口咀嚼着面前凹槽里的草料,柏影走过去轻轻抚摸了她的额头,她也丝毫不抵触,甚至还舒服地在她手里蹭蹭。
柏影莫名就很喜欢这匹小马,转过头一脸兴奋地问贺淮清:“我可以选它吗?它叫什么名字?”
贺淮清笑着说:“当然可以,这是之前退役的赛马生下的孩子,是一匹才刚刚成年的母马,目前为止从没参加过什么赛事,所以还没来得及给她取名字。影影,你这么喜欢她,要不你给她取个名吧。”
柏影轻轻抚摸着小马的毛发,思考了片刻对着小马说:“弗蕾亚,这个名字怎么样?”
弗蕾亚,北欧神话里“爱、美和生命之女神”,寓意勇敢、自由和独立。
小马灵性十足,似乎同样也很喜欢柏影,高兴地低鸣了一声,还用脑袋使劲蹭了蹭她的手。
柏影很是激动地看着贺淮清:“老公,她好像喜欢这个名字诶!”
贺淮清笑着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拍了拍小马:“好的,弗蕾亚。以后你就有新的主人了,要听她的话。”
弗蕾亚对他哼哼了几声以示回应。
就这样,柏影挑选了弗蕾亚,贺淮清则是任意从其他马中挑了一匹黑色的马。
马场的工作人员很快就为他们两人挑选好的马配好马鞍,然后贺淮清和柏影牵着各自的马来到马术练习场地。
一望无际的草原空气仿佛清新不少,深呼吸几下仿佛身心都轻松了许多,草原上用白色粉末画上了赛马道,两匹马此时被用缰绳牵在了一起,正在兴奋地原地跺着小碎步。
贺淮清细致地跟柏影讲解起了马术的基本规则,最常规的赛马比赛就是障碍赛,因此这边的练习场地同样也设置了几个障碍,不过初学者还不需要练习跨越障碍,直接绕开就行。
就在这时,一群同样穿着骑马服,威风凛凛坐在马背上的女人从另一边朝他们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名中国女人,她摘下头上的头盔,昂首挺胸地对着两人的方向说道:“学长,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