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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妤仅着一身中衣,沐浴过后,未干的长发濡湿了背上的衣料,她坐在床沿,小腿交叠,锁骨在衣襟下若隐若现。

“跪下。”秦妤看着沈江,语气微怒,漆黑的眼眸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沈江径直跪在她面前,也不过问缘由,他听得出来殿下生气了,也清楚殿下这句话是命令,容不得他反驳。

秦妤弯下腰身,手指微微用力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看着自己:“知道为什么让你跪吗?”

“属下,不知。”沈江直直地盯着秦妤,撞入她的眼眸,想要窥探她的心思,到头来却忍不住沉溺其中。

意料之中的回答,以他那个榆木脑袋,要是知道,秦妤反而会觉得他是在哄骗自己。

手上钳制的力道松了些许,注意到他那双盯着自己正在出神的眼眸,秦妤弯了眉眼,勾出一抹笑来。

指腹在他一双薄唇上摩擦,腰身越弯越低,本就松垮的领口开的更大,沈江只要一垂眸就能看见衣襟下虚掩着的肌肤。

松开对他的禁锢,指尖不断下移,在他喉结处打转按压,动作格外暧昧,可说出的话语却冰冷异常:“是不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了,如今都敢把剑架到犬戎王子的脖子上了?”

听了这话,沈江一双眼眸瞬间黯淡无光,果然,在殿下眼里他不过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

沈江眉眼低垂,秦妤看不清他眼中情绪,见他垂首不语,以为他想明白了,再一次开口询问:“你可知错?”

“属下不知。”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话语,可这一次秦妤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坚决。

方才那番话,秦妤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不信沈江真的没听懂,他分明是在同自己反抗。

若是换做其他时间,秦妤乐的见他反对自己的命令,可现在沈江的行为,无异于在她原有的怒气上添了一把火。

挑逗的动作蓦地停下,手掌高高扬起,可看着眼前的人,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秦妤收回手,指腹不断地在眉心揉按,待波动的心绪逐渐平复,才沉声吩咐道:“禄扬,去取刑鞭来。”

沈江浑身一颤,正常的鞭刑是不会用上刑鞭的,殿下是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禄扬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单膝跪在秦妤面前,手掌托着一柄长鞭。

乍一看,那长鞭与普通鞭子无异,可近距离观察才能看出其中暗藏的玄机,鞭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打在身上,一鞭便要见血。

秦妤没接,目光落在沈江身上,一字一顿地道:“本宫再问一遍,你可知错?”

沈江垂着头,沉默不语。

“好,好得很。”秦妤气笑了,看向一旁的禄扬,朱唇轻启:“三十鞭,若让本宫发现你有留手,便再加一倍。”

禄扬神色犹疑,一抬眸正对上秦妤的眼睛,只见秦妤嘴唇嗡动,无声地说了什么,看清她的话语,禄扬心里立时有了决断。

长鞭破空,隔着衣物抽打在皮肉上,上面锋利的倒刺划破衣料,触碰到肌肤,留下一道血痕。

几鞭子下去背上便已血肉模糊,沈江忍不住闷哼出声,但仍旧跪的笔直。

布日固德对殿下无礼在先,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但殿下既要因此罚他,他受着便是。

疼痛传入脑海,额上不断渗出汗珠,可他仍固执的不肯服软。

破空声络绎不绝,看着沈江愈发苍白的脸色,秦妤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是想自己动手的,可这种刑鞭打在身上,若稍有不慎伤及要害,怕是从此人就废了。

她又何曾忍心如此罚他,可若不罚,他下一次恐还会惹出更大的事端。

玄色的衣裳被血液浸染,颜色深了些,至于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秦妤终究是心软了:“够了……”

禄扬依言停下动作,安静地立在一旁,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挑起他的下颌,原本英气的面庞血色尽褪,散落在外的鬓发被汗水濡湿,尽数贴在脸颊两侧,看起来狼狈极了。

“可曾知错?”似乎是怕他听不清,秦妤这一次说的很慢。

沈江看着秦妤的眼睛,那双瞳孔如一方幽潭,毫无半分波澜。

沈江心中苦涩,他不过一个奴才,殿下宠他是他的福分,如今犯了错,他竟还痴心妄想地想让殿下怜惜……

“属下、没错……”沈江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气声,说话间胸腔的震动带来阵阵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眉。

知道他固执,却没想到他能固执到如此程度,明明只要跟她认个错,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端,可他偏偏要跟自己对着干。

秦妤叹了口气,松开手,缓缓起身,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如此那你便跪着吧,什么时候意识到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说罢,秦妤便缓步离开,经过禄扬身边时,特意嘱咐了一句:“你在这看着他。”

“是。”禄扬躬身领命,有了先前那无声地叮嘱,禄扬也清楚此时秦妤让他留下,与其说是盯着,倒不如说是看顾。

秦妤离开寝殿,径直去了书房,她屏退了下人,靠坐在软榻上,目光盯着那不断闪烁的烛光,似在出神。

夜色静谧,门扉被推开的吱呀声尤为明显,秦妤回过神来,视线向门口移去,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眼底的喜色顿时消散。

洛寒川将秦妤的神色尽收眼底,操控着轮椅停在她对面,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故意出言调侃:“阿妤在等谁?见到我来很失望?”

“明知故问。”秦妤扫了他一眼,语气懒散:“平日这个时辰你不是早就歇息了,今晚怎么来本宫这了?”

“阿妤既然睡不着不如陪我手谈一局?”洛寒川不答反问,不等秦妤回答便将棋盘摆在了两人之间。

“没兴趣。”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语,可秦妤还是在棋盘上落了子。

洛寒川紧随其后,知她心思没在棋盘上,缓缓开口询问:“平日里你不是宠他的紧,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能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秦妤心知肚明洛寒川口中的他是沈江,如玉的指尖捻着棋子,漫不经心地落子,悠悠地将今日燕春楼中所发生的一切跟洛寒川说了。

听了这番话,洛寒川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一双凤眸轻抬,眼底满是调笑:“把剑架在犬戎王子脖子上,犯了这么大错,仅仅是受了些皮肉之苦,阿妤这罚未勉也太轻了些?”

秦妤眯了眯眼,没答话,布日固德是犬戎未来的王,沈江这一举动无异是惹恼了对方,就像洛寒川说的,她这点惩罚确实轻了。

剑指外邦使臣,轻则押入天牢等候问斩,重则引起两国交战,一旦上升到国家层面,秦妤就算有心,也保不住他。

这一次若不是秦妤向他赔罪,布日固德顾念当年的情分,怕是没这么容易善了。

秦妤如何不知,沈江做出这番举动是因为自己,可她也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若是轻易放过他,下一次他怕是会惹出更大的事端。

洛寒川见状挑了挑眉:“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说你耽于情爱,你还拎得清是非,但说你清醒,这么大的过错你都敢给他揽下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秦妤唇角上扬,眉眼不由自主地放柔:“就遇到这么一个合心意的人,本宫自然要为他谋划。”

洛寒川倒也没反驳她,目光落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缓缓落下一子,接着问道:“你此番拒绝布日固德的求娶,就如此笃定他事后不会给你找麻烦?”

“本宫了解他,他这个人最不屑于那些阴谋诡计,就算真的因此站到了本宫的敌对面,也不用担心他会耍阴招。”秦妤顿了顿,状似随意地下了一颗棋子,才继续道:“就算他对本宫真的有情,这情义也不会高于利益。”

“跟本宫作对,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于犬戎一族,这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不会如此意气用事。”

秦妤眸色暗了暗,言语低缓:“荆州的诱惑确实很大,可他又凭什么相信对方真的会遵守承诺,将荆州拱手相让。”

秦妤说的这番话,洛寒川自然也清楚,布日固德已经表明了态度,上一次夺嫡之争他选择了秦妤,如今秦妤既没有失势,他万万没有与别人合作的道理。

听秦妤提到荆州,洛寒川语气间多了几分冷意:“魏王这一次属实有些越界了,自己如今不过是个王爷,连国土都敢拿去做交易。”

皇帝就算忌惮秦妤也不会拿国土与异族人做交易,布日固德口中的那个人只会是魏王。

“谁说不是呢,本宫这个九哥如今是愈发糊涂了,还是早些去享清福得好。”说着秦妤抓了几个棋子在手中把玩,叮当作响。

洛寒川眸色暗了暗,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来,这次你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人情债最是麻烦,以那小公主的性子,待她进宫后,你怕是有的头疼了。”

虽然布日固德说和亲的人选不是格根塔娜,但很明显这句话做不得真。

“不过是个率性活泼的小丫头,再闹腾能惹出什么事端,更何况她的身份摆在那,就连皇帝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哪个嫔妃会想不开,找她的麻烦。”秦妤随口说道。

洛寒川但笑不语,看了眼棋盘上的局势,落下最后一子,由此,胜负已分。

“心绪不宁,阿妤,这一局,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