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湖郡守擅于经商,经常到别国经商,渐渐的有了名气,虞侯注意到他的才能,也愿意给他更高爵位。他也是许尾改制下的受益者。
一年后,虞侯终于受不住上大夫日日谏言希望给自己小儿子卫勉一个官职,卫勉一心想求个郡守之职,虞侯遂了他的心愿,将远离都城的一片城镇交给他管理。
卫勉开开心心的上任,虞靖坐着马车同他一同来到南山郡。一路上走的大路,偶尔走山路,路过不少郡,卫勉和当地郡守打过招呼,继续启程。南山郡真是块不错的地方,虽然远离都城,但是商贸发达,上一个郡守刚刚殉职,才能轮到卫勉呢。
“你还是不打算见虞公吗?”卫勉跑到虞靖房间里,虞靖正在上妆。
“我不想见他,我一见他他就逼着我嫁人。”
“等你到三十岁就没人逼你嫁人了。”“那可不一定,你太天真了,有些蠢笨的王侯,以为自己没争得天下是没有娶到我,等娶到我运势就到他身上了。”
卫勉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出生时天生异象,我看你就不同常人,要是嫁给谁谁的国家肯定能争得天下。”
虞靖想到许婧曾说最后横扫六合的是虞国,“那我若不嫁给那些大王,以后鹿鼎中原的就是我虞国了。”
卫勉挠了挠头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可你要嫁给谁呢。”他说这话的时候满心欢喜的看着虞靖,虞靖扭头看了看他的表情,笑了笑:“我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真心关心我还是假意关心我啊。”
卫勉心虚,他当然是真心关心虞靖,但问虞靖嫁给谁的时候想的却是自己。
“你也二十多岁了不成家,连女人也不找,你能忍得住吗?”虞靖拿出炭笔为自己画眉。
卫勉脸红,“我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果然没有待长久,便有使臣来南山郡找虞靖。司徒来访,卫勉赶紧好生接待,司徒来此地说是要检查这里官吏,其实是为了劝虞靖回城。
“司徒大人,晚辈接驾来迟,望乞不要怪罪。”卫勉从牛车上下来迎接司徒大人,司徒大人与卫勉一同登上牛车。
“你在这里还住的惯吗?”
“还住的惯,这里商业发达,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没有哪样是缺的。这里的厨子也好,我新招了个厨子,他曾在别国县大夫那里任职,因为县大夫对待他太苛刻,就跑来我们国家了,我第一次尝到他的手艺,可香了。”
两人回到卫勉的府邸,司徒象征性的左右看看,然后开口聊到正事:“虞靖女公子还在你这吧,老夫受王上之命,特来带虞靖回城。”
卫勉一听这话脸就拉下来,但还是让人通知虞靖,很快虞靖出来见司徒。司徒吹胡子瞪眼:“哼,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太不像话了,男未娶女未嫁怎么能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呢,虞靖公子快随老夫回去吧,再不回去你父亲就要降罪了。”
虞靖撇撇嘴:“我回去也是要嫁人,我才不嫁。”
司徒恨其不争:“女儿大了留不住,你都二十多岁了,也该找个人家了,况且你不嫁人以后老了怎么办?”
“哼,我要是嫁人还没老就死了。”
“你,你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你知道你母亲为何给你取名为靖吗?你母亲对你那么大期望,你就是这么回报给母亲的是吗?你天生异象,多少君王来求取你,就算为了你的母国,为了你的父亲母亲,你嫁到外国,我们便能换到不少骏马与粮草。”
“是啊,我天生异象,传闻只要得到我就能气运加身,这么好的气运为何不自己用呢?你们难道希望其他国家得到这份气运吗?”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司徒就差手指着虞靖了,但是他没有,而是好声好气又劝了很久,但虞靖就是不答应。
“你回去告诉我父亲,他但凡有一点父女情,就别把我嫁出去,我就待在自己国家,如果他非要逼死我,那就让他逼死我吧。”她突然发疯,大声喊叫地说出这句话,说话时泪眼婆娑,吵的司徒头疼。
虞靖在都城内也有自己的眼线,果然没过多久侍从回报说虞侯怒发冲冠,他又派来了人手劝说虞靖回城。
虞靖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辗转到别的地方躲避,幸好卫勉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她心中明白,如果这次父王再不同意,她就只能玉石俱焚了。
她暂时到别的城躲避,卫勉打发走了派来的官员才把她接回来。
“你父亲虽然还是不同意,但听那些官员说他已经松口了,他仔细回想你说的那句话,觉得此女天生异象,的确不适合嫁给别国,万一扶持别国怎么办?你父亲有很多女儿,他又找了别的女儿嫁给别国,现在问题算是解决了。”
又过了两年,据说代国小王子日夜思念虞靖而不得,最后思念过度含恨而死。卫勉讲起这个事竟然还有一丝心疼,他竟然与代国小王子产生共鸣。
“人家是小王子,你一个上大夫的无爵小儿子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共情他?”虞靖一边涂胭脂一边白眼他,他真是看不清自己身份,什么人都乱共情。
“我只是觉得我和他身处一样境地,我和他一样都对你日思夜想而得不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悠哉游哉,辗转反侧。”
“他跟你有的比吗,他连我的面都见不到,你还不知足?”虞靖给自己画眉,黛色的眉毛如黛山一般悠远宁静。
“不过也是,你肯定不会嫁给我这种人,你肯定看不上我,不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卫勉双手攀上虞靖的肩膀,仔细盯着镜子里她的眉眼看。
虞靖的嘴巴红艳的初生的红日,她给自己画了花瓣唇,正自欣赏自己的美貌。“他才不是因为思念我而死掉,他是因为争不到权力,他的几个哥哥把他压的根本大气不敢喘一下,于是只能寄托感情于诗情画意中,我便是他发泄怨气的口子,但是他求我不得,既得不到权力,又得不到美人。况且他盯上我也是因为我有气运加身,他妄想求取于我,让我降下恩德,带给他权力与富贵,要么保佑他的哥哥全部暴毙,但是一个也没实现,眼见着他的哥哥要么得到权力,要么与美人归隐山林,要么去经商,要么在别国贡献智慧,这才愤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