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光辉:“那不是谎话,不信你就给你堂叔打个电话问问,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怀疑过,从小村里人就说你长得不像我,也不像你妈”。
徐春桃接过话,“要不然让国槐领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
在旁的于国槐马上应道,“我可以安排”。
于国良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村里人的确是没少在他面前说他长得不像父母,但是他的血型跟父母一样,都是o型血,所以他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就连妻子林桂芝都骂过他,说他笨,不像他弟弟于国槐那么聪明。
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路边捡的。
于国良神情恍惚,喃喃地问:“那我父母是谁?你们知道吗?”
徐春桃:“我们怎么会知道,听说他们是因为养不起孩子,就把你丢在路边了,我和老头子当时刚结婚两年,没孩子,就把你带回去了”。
“老大,你摸着你的良心想一想,我们对你不薄吧?吃的穿的,何时少过你?你们兄弟俩在外闯了祸,我每次都是只打国槐,从来不打你”。
“就是怕有这么一天,你知道你是捡回来的,会认为我们当年区别对待,我们不但把你抚养长大,还帮你娶了媳妇,又帮你把路阳抚养长大”。
“我们做的足够了,也是时候了结了,以后大家各过各的,你别再来打扰我们和国槐的生活,我们不需要你们养老,也不需要你送终”。
“你要是想寻找你的父母,你可以回去,到镇上的派出所去找找人,那都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路阳结不结婚,那也是你们的事情”。
“你走吧,去找你的儿子路阳吧”。
于国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过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看着于国槐,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是不是就因为这事,你才不肯再给我们钱?不肯让路阳继承你的公司”。
于国槐恼火,“我从来没有说过让路阳继承我的公司,那是你们的妄想,你们一家子惦记着我的东西,你还好意思说出来,我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为什么要给你儿子?”
于国良狡辩,“你说过等路阳毕业就让他去你公司上班的……”
于国槐:“按照你这意思,那些我答应让他们去我公司上班的人,都可以继承我的公司?这是什么歪理?上班和继承是一回事吗?”
于国良:“……”
徐春桃:“国槐昨天才知道你是我们收养的,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的话,就请你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于国良错愕地看着徐春桃,“妈,就算是养一条狗都会有感情吧?您怎么能这样说呢?”
徐春桃:“你说得对,我就是养条狗,它都懂得感恩呢,你呢?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一样,恨不得吸干我儿子的血,吃光他的肉!”
“我要早知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就让你饿死在路边,也不会去招惹这个麻烦,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跟你多说半个字,请你马上出去”。
于国良转头看向于光辉,希望父亲能讲点情面。
于光辉直接别过脸去了。
于国良又看向于国槐。
于国槐瞥了他一眼,也别过脸去了。
于国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垂着脑袋,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在院子外面等候的林桂芝看到丈夫出来,赶紧迎上前来追问:“怎么样?小叔子肯借钱给我们吗?房子可以过户给我们吗?”
于国良抬起眼皮看着妻子,欲言又止。
他在迟疑要不要告诉林桂芝他是养子的事情。
这个事情要是说出去,被儿子的新娘子那边知道,肯定会轻视他们。
到时候很可能会毁了儿子的婚事。
林桂芝抓住于国良的手摇晃,“你说话啊”。
于国良决定隐瞒此事,“国槐不肯借,我们还是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林桂芝恼火,“想什么办法?谁会借一百万给你?别说是一百万,就是十万,人家都不愿意借,而且还有房子的事情呢,房子怎么解决?”
于国良:“实在不行,就把咱们那几十万存款拿出来,先给儿子办婚礼,至于房子,让路阳跟新娘子那边好好说一下,先租房子住”。
“咱俩不回乡下了,去市场找个铺面,做鲜花饼卖,等过几年攒够了首付,就可以给他们买房子了,路阳是有工作的人,让他自己还贷款”。
林桂芝甩开于国良的手,“那几十万存款是咱俩的养老钱,如果拿出来给路阳办婚礼,那咱俩以后怎么办?还有,租铺面做生意也是要成本的”。
“钱都拿出来办婚礼了,我们去哪找钱租铺面做生意?”
于国良:“那就跟路阳说,少给点彩礼,酒席也少办几桌,意思一下就行了”。
林桂芝盯着于国良,愤愤地说:“于国良,那可是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是于家的血脉,你弟弟是亿万富翁,却一毛不拔,你居然连屁都不敢放?”
“我告诉你,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林桂芝绝对不会让我儿子的婚礼办得那么憋屈!”
于国良:“那你想怎么样?你想风光,那你倒是拿出钱来啊,你这么多年,给你娘家贴了多少钱,现在路阳要结婚了,你回娘家要钱去啊”。
“也该是你娘家出钱的时候了!”
林桂芝瞪眼,“于国良,我父母把我养这么大,让我嫁给了你,为你生儿子,为你们于家做牛做马,我拿点钱回去孝敬我爸妈怎么了?”
于国良:“你孝敬的是你爸妈吗?你是拿给你哥和你弟,他俩结婚和做生意的钱,不都是你拿回去的吗?要不要回去,咱俩一笔一笔好好地算一下”。
“算你个头”林桂芝抬起脚用力地踹了于国良一脚,“你自己去告诉你儿子,说你这个当爹的没用,连儿子的婚礼钱和房子都搞不定!”
乔鸢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于国良和林桂芝在院子外面争吵,虽然她听不到两人的声音,但是从形体动作可以看出来,林桂芝很生气。
他们在那里吵了一会儿后走了。
乔曼托着肚子走到女儿身边,问她:“他们走了吗?”
乔鸢:“走了”。
乔曼松了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于国槐边走过来边说:“我已经跟阿姨说了,他们要是再来,别给他们开门,直接打电话报警,我还不信治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