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累了十几年的委屈、羞辱和殴打,终于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程芳用平时郑星辉割自己的刀,刺进了他的喉咙。
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非常不是滋味,因为她可能会毁了自己的后半生。
但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个案子引起了公众的注意,组织为她争取到了最好的律师。
一名邻居在法庭上作证说她遭受了多年的虐待,最后只叛了三年缓刑。
她花了三年时间才走出阴影,第一次拿起粉饼,小心翼翼地掩饰脸上的皱纹,穿上她最喜欢的裙子,走到阳光下。
一家由公益组织经营的小酒店给了她一份清洁工的工作,但很快负责人发现她对酒店的运作非常熟悉,能够有条不紊地处理各种突发事件,所以她被安排做了酒店大堂经理。
有人问她:“你在哪里学的这么多酒店管理知识?”
她想了想,笑着说:“可能是在做梦吧。”
当然,所有的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
不过至于最终程芳的未来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但也算是做了一件积阴德的好事,我以为接下来会过几天平静的日子。
但没想到快回到铺子的时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对面,站着一个穿着红旗袍,撑着一把红伞的女子,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心里震动了一下。
“红鲤!”
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撑着红伞,笑意吟吟地看向我。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直接走了过去。
“你好像对我的事很关心!”我走到她身旁,微微一笑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谢谢!”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救过我的命,虽然不清楚她的来历,但是因为她帮助过我,我心里虽有戒心,但对她并没有坏印象。
红鲤把红伞收了起来,笑容不减的说:“找个安静地方聊聊!”
迟疑了一下,我点了点头。我们俩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
我们俩坐下来后,我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红鲤却摇了摇头,只倒了一杯清淡的茶水。我随意的点了一杯,侧头过来的时候,红鲤的目光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没有打搅她,而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等待。
许久,她才收回目光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
“你能去蛇村,并且能活着回来,让我有些意外,我本以为,需要我出手帮你。”她眼神里闪烁过一抹诧异。
我笑了笑说:“去化龙村虽然凶险万分,但也并不是我一个人!”
红鲤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那双美眸放在我手腕处的蛇镯上,仔细的看了好几眼。
“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看来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红鲤眼神灼灼,平静的对我说道。
我摇头:“魔蛇从化龙村离开了。”
红鲤没有丝毫意外:“我们已经料到了,魔蛇虽然在四方井封印了几百年,但他毕竟有一两千年的道行,想要对付他不容易。”
“蛇化蛟龙,需要修三魂,合龙脉,寻找一个曾经有龙飞升的地方,借助老前辈留下来的龙之精气,将龙气引入体内,但引入龙气同样会引天禁而降下化形劫。
“魔蛇之所以接近你,除了获得蛇君的内丹,还需要他的九蛇之躯来抵抗天劫。因蛇君已经蜕皮化蛟,加之按天道修行,而魔蛇生性残暴,性贪食,以食生灵精气逆天而修,魔蛇自知无法靠自己渡过化形劫,所以需要借楚渊躯体另走捷径。”
“但如今魔蛇与蛇君争斗两败俱伤,加上封印太久,现在出世后身体一定十分虚弱,他现在应该会吸食人间的五种恶性来恶补元气。”
“想要找寻魔蛇的下落,只能寄希望于蛇君九蛇之躯苏醒,因为柳家已经将蛇君的蛇头献祭给了魔蛇。”
红鲤的这番话让我内心触动,但转念一想,又想到了前几天魔蛇附身在白阳身上,离去的时候说过的一番话。
九蛇之躯现世,就是我们的末日。
魔蛇需要楚渊的九蛇之躯,但是现在他只是获得了蛇头,没有完整的蛇躯,应该没办法单单依靠蛇头渡劫。
所以,魔蛇其实也是需要楚渊的蛇躯的。
现在楚渊已经从柳家得到了蛇躯,不过蛇头在魔蛇手里,同样没有完整的蛇躯,楚渊也没办法重修。
我深吸一口气道:“看来是我把魔蛇想的太简单了。”
红鲤极为认真的说道:“魔蛇的下落,我们会留意,现在你要做的,便是彻底根除你弟弟身上的蛇咒。”
我一愣:“我已经从阴姥姥手里得到了阴阳簪子,可以暂时压制住魔蛇所下的蛇咒。”
没想到听了我的话后,红鲤嘴里却冷笑一声:“你们把蛇咒想的太简单了,况且,你真觉得那个阴姥姥是在诚心帮你?”
听到这话,我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狐狸和蛇都是五仙,但是狐狸修炼和蛇有所不同,狐狸每次修炼多一条尾巴,就必须渡一次死结,如果造下杀孽,渡劫就越难,渡过九次劫,才能得道升仙!”
“那阴姥姥三代替狐仙出马,黑狐仙如今已经修炼到了第六尾。”
红鲤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道:“你以为那个老东西是什么大善人?你命格特殊,对魔蛇来说不可多得的祭品,同样,对狐狸也是如此。”
我心里十分吃惊,不过阴姥姥确实浑身透露出一股子邪气。
而且我忽然想到了在跟李婶去拜访阴姥姥头一晚上的遭遇。
红鲤大有深意的盯着我说道:“你涉世未深,有些事有些人,绝非善类!也绝非肉眼可辨!”
“那你呢?”我收敛笑容注视着她:“你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这样帮我?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报恩?”
红鲤美目明显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笑道:“也不完全。”
“能说说吗?”我认真地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红鲤笑容不减道:“你现在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你们就会见面的。”
“我们?”
我注意到红鲤口里的这个措词。
“他已经找了你很久!”红鲤目光放在了我手腕蛇镯上,露出一抹深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