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的心情很好。
甘罗开始修炼阴阳术,意味着对阴阳家不再排斥。
按照东皇阁下的预估,他很快就会入门补缺,自己也能返回阴阳家继续修行。
这几年呆在咸阳,练功的事都落了好多。
身为一个传统的职业女性,升职加薪是她的人生理想。
“大司命,副教主请你过去。”
一名面生的宫女垂着头,恭敬转达。
虽然不认识,也不是阴阳家的弟子,但是大司命今天的心情很好,自动忽略了危险,直接跟着人走了。
兜兜转转来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偏殿,甫一进去,殿门便被从外反锁。
“???”
大司命愣了几秒,终于感到不妙,碍于这里是王宫重地,不敢开大直接闯出去。
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我等你很久了。”
男人的声音从内殿传来,清朗又好听。
大司命却不敢大意:“不知阁下有何贵干?”当对方掀开帘幕,她惊奇得咦了一声,“南阳侯?”
张良背手在后,虽然笑着,眼神却很冰冷。
“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侯爷请说。”
顾忌眼前人的身份,大司命强装镇定。
“甘罗的事情,你们阴阳家参与了多少?”
“侯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张良懒得跟她废话:“六剑奴的确出了手,但她们接到的只是拖延时间的命令,以甘罗的手段完全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回国。
可是你们阴阳家却从中作梗,生生断掉了他的前程和家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大司命继续装傻,因为一旦承认,她就凉了。
张良继续:“我的朋友曾亲眼看到你打晕甘罗,为了万无一失,你还带了两个手下。”
当时为了让甘罗黑化,大司命确实亲自出城,又带着黑白少司命一起执行任务。
可这件事情非常隐秘,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阴阳家副教主就在咸阳城中,你擅自行动,可真是胆大妄为!”
张良不依不饶,直接将黑锅扣在了她一人头上。
大司命也有些怒了:“南阳侯,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件事,是东皇太一的意思对吗?为了选出星魂的继承人。”
大司命:“你连这个都知道?”
此乃阴阳家绝密之事,除了副教主等少数几人,没有任何人知晓。
想起此人和焱妃的特殊关系,难道……
“呃……”
大司命正想着,脑袋却被人抬了起来,只见对方双目似有烈焰,要把自己剥皮焚烧。
张良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此事王上并不知晓,你说若是他知道了,会怎么看待阴阳家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也不想让秦王知道吧……跪下!”
这一手突如其来,使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大司命直接动手。
然而甫一运功,来自身体的异样却让她无力垂下了手。
看着香炉袅袅升起的熏香,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张良贴心地解释:“阴阳合欢香,熟悉吗?月神给我的~”
这话的信息量极大,焱妃、月神……
大司命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旋即只听咚的一声,大司命直挺挺跪了下去……被张良强迫的。
“你…这样做,被东君大人和月神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大司命气喘吁吁。
张良:“好啊!你尽管去说,看看她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边说着,边解开了对方的衣服。
正事办完,他开始打量起对面的这个俏佳人。
如果非要对比,大司命和白伊很像,烈焰红唇、身材高挑,红黑色紧身裙包裹下,更衬得身姿紧致而诱人。
欣赏着眼前的完美娇躯,张良双手从肩颈往下,抚摸的同时顺势封住了她的内力。
也不着急,慢悠悠坐回床前,命令道:“我还有一件事问你……爬过来。”
大司命闻言更是屈辱,奈何有求于人,不得不照做。
只是在靠近之后,眼眶含泪,盈盈欲滴。
被这水润动人的眼神一瞧,张良喉结滚动,目色渐深。
抚上她的头,用力往下一按。
……
右相府。
吕不韦端坐庭院,任凭寒风吹拂。
和在刑场上的风轻云淡不同,此时的他眉目阴沉,双眼几乎要喷火。
生气,怎能不生气?
甘罗是自己举荐的,嬴政不可能看不出来。
如今却将对方满门抄斩,还让百官现场观刑,打的是谁的脸?
自己为相十几年,不说一心奉公,也是劳心劳力的。
嬴政这么做,无非是用甘罗的下场,催促自己尽快交权。
可是在他看来,秦国东出攻灭六国的时机还未到,如此急不可耐,并非好事。
自己只是想多当几年的相国,再把把关,何错之有?
“天气转冷,相爷还是多添衣,免得伤风受凉。”
“冻死了岂不更好?大王也能省点心!”
吕不韦一嗤,却又突然转身:“来者何人?”
来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袍覆盖,连脑袋都蒙得严严实实,像是麻风病人。
可以吕不韦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此人脚步沉稳,内功深厚,是当世为数不多的高手!
“大王如此心急,还搞上暗杀这一套了吗?”
下意识的,他认为这人是嬴政派来刺杀自己的。
“相国大人误会了,我不是秦王的人。”
吕不韦又是一笑:“不必再叫相国,若是又惹恼了大王,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黑袍人闻言一叹:“想当年相国扶持庄襄王继位,才有了当今秦王的今天。可他为了权力要将你赶尽杀绝,真是可悲可叹呐!”
吕不韦眉头紧皱:“阁下不必挑拨离间,我秦国内部之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黑袍人洞若观火:“若真不想让外人插手,我现在已不在这里了。”
“你有什么筹码和条件?”
形势急迫,吕不韦也不装了。
那人似乎就等着这句话:“筹码有很多,但是条件嘛……不知相国听后可敢一试。”
这人几天没刷牙了?口气这么大!
“我该如何相信你?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谨慎起见,吕不韦并不立刻答应。
黑袍人:“就比如说你和夜幕合作的事,算不算是其中之一?”
吕不韦警惕起来:“阁下耳目灵通,竟连这个都知道!”
黑袍人一笑:“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很危险。
但是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终是一叹:“说出你的条件。”
“我只要一个人……”
……
偏殿。
潮水已平,风浪静止。
经过刚才不断的逼问,他排除了大司命是杀害张开地凶手的嫌疑。
给佳人盖好被子,遮住那白嫩绝美的胴体,他问。
“你用的阴阳术法,应该不止阴阳合手印吧?”
大司命不答,只抓住锦被紧紧裹着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工作时的冷傲女强人风采。
一双美眸死死盯着自己,悲愤难平。
见她一副失去理智的样子,张良感到很无趣,征服的快感荡然无存。
“从现在起,我若叫你,你必须随叫随到。”
说罢也不等对方答复,径自推门离开。
潇潇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