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楼梯走下客厅,不知何时,客厅内已经有淡淡饭菜香味。
厨房中两个女人忙碌的身影,在我看来有些面熟。
片刻,才想起是李卓然马场的厨娘,上一次来我是尝过她们手艺的。
此时闻着香味,我肠子打滚,胃也搅的难受。
但我却不敢表现出来,不敢表现的自己消耗过大,生怕哪个细节又触到李卓然敏感的神经。
我们在客厅坐下来,他帮我冲了一杯咖啡功夫,一辆白色宝马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上下来三个女人。
这三个女人,走在最前面是李卓然的老婆,姓马,叫马沁。
而她身后跟着的另外两个女人,在我看清面目后,也只能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王记者,好久不见啊,你真是又漂亮了!”
马沁身后一个风骚艳丽的女人,进门后先是朝李卓然抛了个媚眼,接着又看向我,一脸的热情。
她大大方方把搭在肩头的獭兔毛披肩,一把扯下抛到沙发上,露出内里的低胸紧身毛衣。
那两颗雪白膨胀的半球,直晃得人眼晕。
女人一下坐到了我跟李卓然中间,浑身漫着浓郁香气,像一只周身烟雾缭绕的狐妖。
这人,不是刘爽,还能有谁!?
刘爽傍的姘头姓马,是L省国企叱咤风云,号称马老大的人物。
马震跟马沁一个姓,是一家人,这我是知道的。
此刻,另外一个女人,也已经战战兢兢走到了我的面前。
事情已过多日,再见女人,我心中虽然余怒未消,但后来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此刻也波澜不惊了。
那日我与钱琳在植物园ktv,看到过刘爽与这女人见面。
“是我干的。”女人低着头,声音小的如同蚊子,眉间一颗痦子格外醒目。
“哼”我心中觉得可笑,是痦子女人干的不假,是她让我在旗袍秀上袒身露体。
在同事客户面前出了糗,永远成了人们的笑话,谈资!
她固然可恨,但真正主使肯定是马沁跟刘爽无疑了。
马沁想整我,继而让刘爽打听到旗袍工作室的痦子女人,对我害我这事,她有着天然优势,于是就有了那么一出。
我只是短暂耽搁,痦子女人却“扑通”一声,直接在我脚边跪了下来!
这一举动,吓了我一大跳!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给我下跪,这是梦回大清吗?想认错也不用给人下跪吧。
“都是我,都是我当时鬼迷心窍,是我太嫉妒你了,不是,是你长的像我一个情敌,我实在是昏了头脑,在你临上场前解开你后面吊带……”
女人嘴里滔滔不绝,哭腔中满是悔意,而我却知道,她所言没有一句实话。
我与马沁对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满脸愤意。但真相,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算了,给她一个台阶下吧。
她也是害怕我事后查出真相,告诉李卓然,才找准时机,自己演了这么一出。
而后,我上前将痦子女人拽了起来,实在不想有人跪着给我折寿。
痦子女人哭哭啼啼,说欠我的,以后一定弥补回来。
此时她也不便呆别墅之中,于是李卓然给马场打了电话,说来人接痦子女人下山。
“怎么样,我厉害吧老公。”马沁从我沙发对面起身,一屁股就坐到了李卓然旁边,假意邀功似的扑在他肩上撒娇。
“上次你给我说了筱雨。在旗袍秀出丑事情,我们女人一听就知道是被人陷害的。这一次筱雨帮了我大忙,我也把害她这贱女人给找出来了!”
马沁义正严词,在李卓然面前大言不惭。
“我还帮了马沁大忙?”我心中疑惑。
马沁见我面露疑色,又起身像一只花蝴蝶一样,落在我的身边。
“怎么样筱雨,是不是帮你除掉一个小人,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嘛。”
“马姐,我帮你什么忙了?”我直接问她。
马沁眼睛很大,此刻忽闪几下“你昨晚陪大伯睡高兴了,他答应帮我娘家那事了。”
马沁说道这里,我心中陡然一动,又不觉想起自己昨夜仿佛化成了一滩水,整夜都泡在自己的香汗之中……
马沁的父亲因为贪污,已经进去了,这我是知道的。
为这事她百般讨好李卓然,甚至连自己老公出轨也不闻不问。
就想让李卓然找昨夜男人运作,把她娘家这事给办了。
“你不用谢我,我不知道你的这件事情!”
我背脊发寒,我只是跟一个男人过了一夜,就暗地里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有多少人在利用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我属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卖了多少钱。
反正现在我也不怕这个马沁,干脆又笑了几声直接说“不是我陪的好,是你们家安排的好,你要谢,就好好谢你老公吧。”
本来在马沁说完那句“我昨晚陪的大伯高兴”后,李卓然脸色就开始难堪,此时骤然阴郁,狠狠用眼角瞪了一眼马沁。
马沁不知李卓然先前在卧室差点发作,还有点不明所以,但也自知说错了话,低头不再言语。
早餐端了上来,琳琅满目主要以西餐为主,我拿起一个金枪鱼三明治大口吃了起来。
反正我吃饱喝足就走,李卓然受的窝囊气,让他一并发泄到马沁身上吧。
他们两口子想怎么吵就怎么吵,跟我也没有关系了。
我“咚咚”一口气喝净杯中牛奶,换好衣服。
刘爽很识趣的说要送我,别墅门口停着的白色宝马也是她的车。
刘爽登上十公分的靴子,又披上那件白色獭兔毛的披肩,一扭一扭拉着我朝车子走去。
此时客厅内气氛冷到冰点。
就连刘爽也看的出来,他们两口子一会不定怎么大吵一架呢,可怜了马沁。
“王记者,其实马沁也不是故意,李卓然到处沾花惹草惯了,他俩本就是家里安排结的婚,也没什么真挚的爱情。
所以互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玩玩得了。
但李卓然对你可不一样,这就让马沁心里不得劲了,你懂吧。”
刘爽一边小心翼翼在积雪的路面上开车,一边帮马沁解释。
行到山下时,刘爽的车速又一次慢了下来,不是因为积雪,而是修路车道变窄。
山下一段约莫一公里的路面被围挡起来,周围有许多工人,他们有的坐着,有的挤在一起取暖。
一些车辆及机械设备也停在路边,一副抢修的架势,但就是没人干活。
为什么会停工呢?
难道男人昨夜来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可他已经走了,这些人却不知道……
我迷惘中,胡乱的猜忌。
“你去哪?”刘爽问。
我自然是想回家,今日已经大年初四,在家待不了几天就又要上班。
但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刘爽,手机却吱哇乱响起来,几条信息跟电话一并打了进来。
信息是张娜发来的,她急于给我汇报情况,还说有个大八卦要告诉我。
电话则陈颂文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