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厚颜无耻的姿态,把盛清砚和路时柠恶心的不行。
警方并不知道裴司柏是个怎样虚伪的疯子,听到他这么一说,都下意识在想,或许是他们误会了。
有公媳这层关系在,眼前这个场面就有些变味。
从疑似强奸未遂,变成双方可能起了争执。
但报警的人就在身边,警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裴司柏跟他们回去配合调查。
裴司柏幽幽的凝视了盛清砚一眼,移开目光。
“我要请律师。”
警察没有拒绝,示意两个人上前带走裴司柏。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盛清砚冷淡的声音响起,仿佛正式宣判了裴司柏的罪名。
“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
裴司柏的心沉了下去,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迅速浮起。
可他没机会再说什么,盛清砚便抱着路时柠径直上了保姆车。
等下还得去警局做笔录。
盛清砚本来想先送受到惊吓的路时柠回家,可她说什么都不答应。
路时柠死死抱住盛清砚,就像溺水者抱住唯一的生的希望一样。
“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
她带着哭腔开口,清甜的嗓音弱弱的,十分惹人怜惜。
盛清砚毫无抵抗之力,心疼的将人抱紧。
“好,不回去。”
顿了顿,他又充满自责的哑声开口。
“抱歉,阿柠,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经历这种肮脏的事。”
路时柠没吭声。
她的大脑还是懵的,怕的。
以前不管经历怎样的恶意,都没人敢玷污她的个人清白。
可裴司柏…
即使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可只是稍微想起他刚才的言行举止,路时柠便身体一僵。
胃里再度翻江倒海,让她又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盛清砚被她吓了一跳。
“阿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呕……”
想吐但是吐不出,心理反应迫使不断干呕的滋味十分难受。
路时柠的眼泪才刚刚止住一会儿,这下又再度滚落下来。
看着她的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盛清砚一边帮她拍背,一边冷声对俞墨开口。
“去医院。”
“是。”
去了华乐医院,医生迅速为路时柠做了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的身体没病,是心理受到刺激过大导致的。
盛清砚闻言,本来想带路时柠去看心理医生。
可路时柠不想把下午经历的丑事说出来,说什么也不去。
好在她很快止住了干呕。
在征询了医生的意见后,盛清砚带着她离开医院,去警局做笔录。
盛清砚将下午路时柠被绑走的监控,还有裴司柏这些年玩女人的证据交给警方。
——经过盛清砚的不懈努力,那些原本对裴司柏避之不及的受害者终于敢站出来当证人。
拿出监控时,路时柠正魂不守舍的站在盛清砚身边。
听到他说的话,她麻木的大脑下意识开始运转。
然后…
做完笔录回到保姆车上,路时柠顶着一双红眼睛,惨兮兮的看着盛清砚。
“监控,是怎么回事?”
盛清砚向来冷淡的神情迅速露出愧疚来。
他抓住路时柠的手,哑声解释。
今天这一切,并非盛清砚刻意设计。
毕竟他又不知道裴司柏会在什么时候再度派人来抓路时柠。
他只是让手下的人做好准备,随时在身上戴着摄像头。
一旦裴司柏的人要强行带走路时柠,那他们要尽量把过程录下来,然后立刻汇报给他,再由他报警。
盛清砚的本意是想借绑架之名,先把毫无防备的裴司柏送进去,接着再陆续拿出证据,揭露他以前的恶劣行径。
——直接递交证据的话,那些受害者们怕被裴司柏报复,不敢出来作证。
即使有宴家撑腰,她们也抵抗不住裴司柏曾经给她们留下的阴影。
所以只有先把裴司柏送进去,才能让她们安心。
而宴家那边,也会适时的出手打压裴氏集团。
可盛清砚万万没想,裴司柏居然敢顶着压力对路时柠起那种心思。
甚至他如果再晚去一步,都有可能真的被裴司柏得逞。
“对不起,阿柠。”
现在想想,到底还是他天真了。
裴司柏会做有这种想法,其实并不出人意料。
毕竟他是个爱玩女人的疯子。
像路时柠这样单纯美好的人,就连他以前都忍不住生出想要破坏的念头,更别提裴司柏这种毫无底线的烂人。
路时柠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盛清砚。
良久后,她低头,揪住自己的衣摆。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的计划?”
“我不知道他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动手,也不想你跟着操心。”
路时柠静默片刻,抬起右手,像撒手似的捶了盛清砚的大腿一下。
“被绑走的时候我很害怕。”
如果盛清砚提前跟她说了,她至少能有个心理准备。
那点力道,就跟挠痒痒一样。
盛清砚心疼的把人搂过来抱住,低头亲亲她有些滚烫的小脸。
“对不起。”
路时柠鼻子一酸,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我没你想的那么胆小。”
比起事情发生后给她造成心理阴影,她更愿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一切风雨。
隐隐带着哭腔的清甜嗓音,惹得盛清砚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了一下。
“我知道,阿柠很勇敢。”
这点确实是盛清砚做的不对。
之前是他想岔了,觉得如果提前告诉路时柠,那她就会有心理压力,每次出门都会提心吊胆。
甚至有可能会被吓的短时间内不敢再出门。
盛清砚一直都恨不得囚禁路时柠,想让她乖乖留在家里,不要出去接触任何人。
可他想是一回事,真要看到路时柠因裴司柏而担惊受怕,不敢再随心所欲的出门,他心中是很不乐意的。
路时柠瘪着嘴,又揍了盛清砚一拳。
但她仍旧靠在盛清砚怀里,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密不可分。
回到家,路时柠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只是去了一趟裴家而已,可她却觉得全身都脏了。
但她害怕一个人待着,于是让盛清砚守在浴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