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司徒宇刚走入府中,却撞破了司徒雪的好事。
屋内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娇喘声,司徒宇知道今日来得不巧。
他忙迈着脚步去了旁边的园子中,他本来不想深夜来访,但奈何白日里府邸附近有人守着,晚上他也是避开了监视的人才来到长公主府。
过了半晌,见到屋内出来一个身影,司徒宇这才走到殿门口,轻轻叩响了寝殿的门。
“进来吧!”司徒雪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司徒宇这才走了进去,却见橘黄色的灯影下,司徒雪正对着铜镜打理着秀发,屋内还弥漫着一股荼蘼的气味。
“皇姐,这次给你介绍的人可还满意?”司徒宇笑着问道。
司徒雪一脸吃饱喝足的餍足之色,眉眼间荡漾着别样的风情:“勉勉强强吧,身子虽不错,可这模样着实差了点。”
司徒宇笑道:“皇姐这是有看上的人了!”
司徒雪拢了拢衣领,眼睛盯着那摇曳的烛火,眼神迷离:“还是骄阳有眼光,看上的那小侍卫模样长得周正,那般风流的男子竟然会为了骄阳甘心当他身边的一个小侍卫。”
司徒宇长眉一挑:“皇姐若是看上他,那便难办了,那小子软硬不吃,眼中只有骄阳,倒是和太子秉性相近,是个长情之人。”
司徒雪娇笑道:“这世子男子不是贪财便是贪色,我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司徒宇只是笑笑:“那便预祝皇姐得偿所愿。”
司徒雪转过身子看向司徒宇:“太子那边最近有何动静,我听说父皇许了他十日之期。”
司徒宇眸光一暗:“他带着太子妃和儿子出去游玩了。”
司徒雪好奇问道:“去了哪里?”
司徒宇回道:“清水镇!”
司徒雪很快反应过来:“难怪父皇看中他,不过一日工夫,他便看出我们是走得水路运送黄金,还好我们做了准备。”
司徒宇点了点头:“嗯!早知道他不简单,但他办事的效率确实高,可他万万不会想到我们会将黄金藏在那里。”
清水镇。
屋中的灯一直亮着,苏樱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了房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苏樱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过来。
眼前的光亮被高大的黑影挡住,苏樱起身一看,这才发现司徒晋回来了。
“夫君,你回来了.....”
苏樱忙披着衣服起了身,见他衣服湿漉漉的,忙拿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等他再回到屋中,苏樱睡意全无,问道:“可查到什么?”
司徒晋勾唇凉凉一笑:“没想到老三倒是比我想象中要狡猾,竟然设了那么大一局来等着我!”
苏樱倒了一杯凉茶,递到他面前说:“虽然我们能猜出黄金是从水路运走的,可汲水河那么长,他们到底将那黄金藏在了何处呢?”
司徒晋听后,想了片刻,蹙眉道:“还好今日你看出那女子和官差都是一伙的,若是我们当真听信了他们之言,今天晚上行动,必然会让司徒宇抓到把柄再参我一本。”
“其实一开始我也相信了那女子,只是后来去了她的家中,发现院子里面太过于整齐了,便有些怀疑,那女子的男人和孩子死了没多久,就算是再爱干净整洁的人死了男人和孩子哪里有心情去整理院子。除非那院子的主人都没了,所以那院子便一直保持着主人离开之前的状态。”
“更何况那女子说那些官差总是监视着他们家,不让她上平城去报官,可我们跟着她去家中的时候那些官差并没有拦着我们,而且在房子外面也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踪迹,而后来她推脱着不愿意说出来的真相,在我们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全盘托出。”
苏樱想起今日下午的事情,不觉得后背出了冷汗,她转身看向司徒晋问道:
“夫君,那水中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司徒晋扬唇淡淡一笑:“不过是些石头而已!”
苏樱再次拿出地图,在客栈的桌子上铺开,拿着烛火顺着汲水河细细查看,她目光沿着汲水一路往下,突然眼神定格在一处,她问道:“夫君,这里不是青山寺吗?”
司徒晋顺着她手指指向的位置看去:“嗯,青山寺有一面是悬崖,悬崖下方便是汲水河。我原先一直以为青山寺四面环山,直到上次去抓方冲的时候才发现那处悬崖。”
苏樱抬眸看向他,见她神色异常,司徒晋神情微微一动:“你...你怀疑黄金藏在青山寺?”
“不...不会的,他是舅舅最好的朋友,我回来的时候舅舅特意交代,若是遇到难处可寻他帮着,那日我被人算计,也是他救的我!”
司徒晋心中莫名堵得慌,那样一个仙风道骨的人怎会和朝堂的事情扯上关系。
苏樱凝声问他:“夫君,我并没有怀疑青山道长,或许他并不知道此事,或许是宇王他们故意将黄金藏在了林子里面呢?”
司徒晋握着拳头的手死死攥紧,心中却早已被苏樱的几句话说得动了心思。
她知道苏樱说的话是有可能的,虽没有证实,但并不代表没有可能。
那黄金不可能那么快便转移出去,出事之后他便将所有的人手都派了出去,若是此时转移很容易便让人查出踪迹,所以他们一定会找一处隐秘的位置藏起来。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走水路到不了太远的位置,只能是在京城附近,而那晚他们的行动无意间被打渔的父子三人发现,所以才要杀人灭口。
而那父子三人溺水的位置便离青山寺不远。
苏樱知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伸手握住他紧握的拳头,轻声说道:“我已经许久没见过曜儿,不如我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去青山寺看看曜儿。”
司徒晋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他虽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