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君原以为他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城,要进入宫中自然是畅通无阻。
但没有想到他踏着鲜血进入宫门后才发现,他的前方不仅有皇城的禁卫军,竟还出现了许多训练有素的士兵。
行事突然极速反转,南墨君这才不敢轻视眼前之人,也觉察出了不对劲。
而站在重重兵甲后面的南墨然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皇兄,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已经犯下弥天大错,收手吧!”
南墨君看着眼前这个被他踩在脚下的蝼蚁,如今这般胜券在握的样子。
心中顿时激起千层浪来,他死死握紧手中的拳头,脸色越发苍白。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整个朝堂上仅次于父皇的大皇子,向来说一不二。
如今竟然要他向这个籍籍无名的人低头,他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又哪里还有退路.....
他咬牙看着眼前气定神闲之人,寒厉的眼眸微微眯起。
他的父皇就算如今断了那有毒的汤药,也命不久矣,早已病入膏肓的人,如今的苟延残喘不过是等死罢了。
他早谋反或许还能保住自己的如今的荣华富贵,让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原本就是属于他的,如今那个位置近在咫尺,他没有理由就此收手。
就算他的父皇还活着又如何?当年他的父皇夺得这个皇位还不是照样踏着别人的白骨而来,如今他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更何况,如今他的父皇已经命在旦夕,老二又不在南疆,只要杀了眼前的南墨然,他自会让他安然终老。
反正也活不了几日,到时,这天下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思及至此,他义正严辞说道:“南墨然,你勾结禁卫军,下毒谋害父皇,该死!”
见他将罪名一个劲地往自己头上扣,南墨然反而一脸平静笑道:
“分明是你在父皇的汤药中下毒,父皇早已从李太医口中得知一切真相。”
“如今你竟还妄想将这一切罪名推到我头上,皇兄,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父皇一无所知吗?”
南墨君此刻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他只觉得南墨然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双方再次大战起来。
南墨君提起手中的剑,毫不犹豫杀了眼前挡着的士兵,朝着南墨然刺了过去。
剑刃锋利,闪着凌厉的寒光。
南墨然身形未动,就在剑刃即将触及到他的身体之时。
他垂在身侧的剑突然出手,轻易挑开南墨君的剑锋,反手便挽了个剑花,朝着南墨君迎了上去。
他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血痕。
南墨君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他的这位皇弟明明是个文弱书生。
从不舞刀弄剑,何时竟变得如此厉害了,难道之前一直在扮猪吃虎?
就在他出神的刹那,南墨然的剑再次朝他刺了过来,剑招凌厉,没有留半分情面。
南墨君心中一慌,连忙拿剑去挡。
两人的剑锋迎面撞上,势均力敌,南墨然脸上没有丝毫惧意。
南墨君心中骇然,他忙着争权夺利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个毫不起眼的皇弟不知何时竟悄然追上了他。
当即也不敢再小看南墨然,提剑再次刺了过去。
两人过了十几招,许是南墨君今夜见了太多让他惊讶的事,心神不宁。
直到南墨然手中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这才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竟在不知不觉中超过了他。
“尔等还不赶紧放下武器投降,如今你们的主子已经被本王拿下,若是再敢反抗,本王不介意现在就让你们主子去见阎王!”
南墨然凛然而立,一身肃杀之气,与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截然不同,震得一众士兵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南墨君虽然是被押着进的大殿,但依然昂首站在南司夜面前。
南司夜看着面前盛气凌人的儿子,怒火中烧:“你这个逆子,你给朕下毒,朕已经下定决心要放你一马,你为何还要发动宫变?”
听到他的话,南墨君嘲讽一笑:“父皇将儿臣幽禁在皇子府,这也叫放儿臣一马?”
“儿臣是南疆的大皇子,又是嫡子,父皇早便应该封儿臣为储君。”
“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下不了决心将这皇储之位定下来,儿臣不过是为了尽快得到儿臣想要的,既然父皇不愿意给,儿臣便自己夺来便是。”
“更何况,父皇如今的皇位不也是自己夺来的吗?”
“儿臣不过是效仿父皇罢了,只是没有想到父皇竟早有防范,看似最疼儿臣,却时时刻刻提防着儿臣,当真让儿臣心寒。”
南墨君的话让南司夜气怒若狂,连南墨然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南司夜之所以如此对南墨然倾尽心力教导,便是因为自己当年的皇位也是杀了储君才得到的。
因为得位不正,他一直受朝臣诟病,所以自从上位以来,他便致力于攻打夏照国,希望让自己扩充领土的功绩来掩盖自己当年的那些血腥之事。
可他遇到的对手太过强大,先有司徒凛杀伐果断,后有他的儿子司徒晋后生可畏。
他扩充领土的计划非但没有前进半步,反而更加引起朝臣的不满。
所以他希望南墨君将来能名正言顺继承自己的皇位,因此一直打压其他皇子,为南墨君扫清后面的道路。
哪里知道如今自己的一番苦心,在自己儿子看来却成了羞辱自己的把柄。
他如今身子依旧虚弱,南墨君的一番话令他怒急攻心。
他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儿子,气得抬起手指着南墨君直发抖。
“你....你...你这个逆子.....”
一旁的南墨然忙上前扶住南司夜摇摇欲坠的身体。
“父皇保重龙体!”
而此时一旁的南墨君却突然大笑起来:“父皇,你当真以为抓了儿臣,儿臣便会认输了吗?”
“您可别忘了,您可是将军权都交给了儿臣,如今整个国都都在儿臣的掌控之下,等着他们消灭了父皇手中的那部分人马。他们迟早还会进宫来。”
“父皇,您年纪大了,如今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且中毒日久,过不了几日也是要传位的。”
“既然父皇之前属意的储君便是儿臣,不如现在下诏传位给儿臣,或许儿臣还能孝敬您终老!”
听了他的话,南司夜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勉力压下胸中怒涌的气息。
平静说道:“朕还没死,军权确实给了你,朕若是想要收回,轻而易举,你当真以为整个国都的兵马都该听你示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