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晋,本王今日便杀了你!”南墨岩此刻显然被逼急了,竟也顾不得自己势单力薄,眸底的血管一根根爆开,染红了整个眼白。
他本来胜券在握,就因为眼前之人生生破坏了他的谋算,弄到如今有家不能回的地步,他心中如今已经被恨意占满,丝毫没有往日里的瞻前顾后。
此刻的南墨岩如同疯了一般举起手中的刀朝着前面的人砍去,他身后的南疆士兵看见自己的主人如此拼命,也纷纷举刀相向。
很快刀剑碰撞的声音彻底打破这片黑夜的宁静,这样的声音在锦城的黑夜出现已是常事。
南墨岩虽已是强弩之末,可他身边的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平常的士兵自然奈何不了他。
司徒晋朝着幕影使了个眼色,很快一群黑衣之人便加入战斗,锦城的士兵纷纷退了出来,将南墨岩等人与黑衣人围在了中间。
有了司徒晋暗卫的加入,形势瞬间被扭转。
南墨岩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又看见人群中司徒晋睥睨一切的眼神,竟气急攻心,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殿下,殿下,属下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送出去!”
云达双眸充血,他扶着即将倒下的南墨岩。
云达飞身而起,南墨岩身边的手下见状,配合默契地协助他,很快云达便提剑到了司徒晋的跟前。
然司徒晋却淡定站在原地,身形丝毫未动。
就在云达以为自己能手刃司徒晋之时,突然双眸圆瞪,他只觉得胸口猛然一痛,身子便不受控制,往一旁士兵举起的长矛上撞了过去。
“噗!”
长矛贯穿云达的身体,云达一口鲜血喷出,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刚刚踹了他一脚的人,竟然是萧枫。
南墨岩看着一具具倒在自己眼前的尸体,眼眸里通红一片,唇角抖动,他抬眸看向司徒晋,似要将他撕碎一般。
可如今,他却无能为力,他身边的人都死了。
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枉我自诩聪明过人,以为自己智谋无双,可偏偏遇上你司徒晋,我恨,我恨啊。”
“恨当初没有对你赶尽杀绝,恨自己技不如人!”
南墨岩说完,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往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上去。
司徒晋看着地上已经死透的人,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司徒旭:“南墨岩的事情已经清算完了,如今也该轮到皇兄了?”
司徒旭多年的隐忍谋划,今日他虎符在手,又手握禹城二十万兵马,南墨岩败给了司徒晋,并不代表他也会败。
他百般筹谋就是为了今朝的扬眉吐气,今夜之后,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便会牢牢把握在他手中,他瞬间觉得信心百倍。
“本王不过是知道锦城今日有所异动,便亲自带人来看看,毕竟这锦城如今没有主将,本王若不亲自来一趟也不放心,等到了锦城,见驿馆大火,又见南墨岩鬼鬼祟祟的,本王什么也没做,太子要与本王清算什么?”
司徒晋淡淡掀了掀眉眼:“皇兄与南墨岩沟通的那番言语孤可是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皇兄有所不知,这驿馆是有密道的。”
“南墨岩下药的时候孤便已经知道了他的阴谋,孤将计就计,他放火的时候孤早已带着人从密道撤出,一直躲在这附近,就是想看一看到底是何人与他勾结,想要将锦城送于敌手,没想到此人竟是皇兄。”
司徒旭心中一沉,当即反驳道:“本王之所以答应与他合谋,不过是权宜之计,本王从未想过要将锦城拱手送给南疆,太子既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那也应该知道本王早已经看穿了他的阴谋诡计,从未想过要放南疆贼子入锦城。”
司徒晋露出一丝笑意:“那皇兄为何又要威胁郭涛,得到锦城的兵符?”
司徒旭心中咯噔一声,旋即又若无其事说道:“本王听说南疆屯兵边疆,作为皇子,自然要替父皇分忧,如今南疆没有主将。”
“本王自知才疏学浅,但如今锦城危机重重,为免南疆落入敌手,只得勉为其难替父皇分忧,擅自要了锦城的兵权,待南疆之乱平定下来,本王自会进京向父皇请罪!”
司徒晋冷声一笑:“恐怕届时你不是去请罪,而是带着锦城和禹城的四十万大军往北而行,长驱直入,直达京城,逼着父皇将皇位让给你吧?当然顺便再杀了孤!”
司徒旭心思一跳:“太子慎言,此等犯上作乱的事本王怎么可能会做?父皇让我来封地,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我岂敢如此胆大包天,禹城哪里来的二十万兵马,我一个亲王,封地也不过五万兵马而已。”
司徒晋眉目一冷,盯着他说道:“可是孤的暗卫在大山之中发现了你囤积的兵马,粮草,还有兵器,还从你的府邸搜出了大量的黄金,如今证据确凿,你竟还想狡辩?”
司徒旭闻言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望着眼前面色阴沉的司徒晋,他的兵马藏在深山之中,司徒晋就算派一支军队过来,也绝不可能从深山老林中找到兵马的痕迹。
更何况不过几十个暗卫,这绝非短短数日能做到的事,司徒晋一定是在诈他。
司徒旭迟疑半晌,徐徐说道:“太子,我知道我的存在挡了你登上皇位的路,但太子总不能信口开河,随意捏造一个罪名便往我身上套,此事就算闹到父皇跟前,我也得为自己讨来一个公道。”
司徒晋冷嗤一声:“世人都说皇兄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孤倒是不知道皇兄到了禹城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竟如此能说会道,可惜啊.....”
他拍了拍手,身后的幕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张折叠的纸:
“这是从你书房的暗格中找到的你与南墨岩约定的书信和禹城的布防图,孤已经派人一一查探过,所有标注的位置以及兵马数量毫无遗漏。”
“这书信你可以说孤作假,但那深山中的人马总不能是孤凭空臆造出来的吧?”
听到这里,司徒旭刚还强装镇定的脸终于变了颜色,他心惊胆战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恨不得眼中能喷出火来,一把将那些东西烧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