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如果我说是，你会阻止我吗？”
罗曼正色道。
“不该如此，殿下。我不认为这很理智。”
彼得斯说道。
“为什么？是因为您觉得弑亲罪大恶极吗？”
“不，不止如此，殿下。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彼得斯摇了摇头。
两人对视，彼此都明白了双方的意思。
这个国度是依托夏洛特，才可以存在的。
亲手覆灭夏洛特。
等同于推翻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
但这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这可不是现代世界。
人们可以自立。
高座之上需要王。
要知道，这可是新世界。
托特兰又名万国。
不仅仅是因为它拥有各个种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它庞大的领地。
它土地，人口，资源都有的一块肥肉。
夏洛特很贪婪。
所以，也让这个国度变得“尽善尽美”。
所以，这块土地无疑是众人眼中肥肉。
因为它太大了。
广袤肥沃的土壤怎么可能不惹人注意。
幸好，她很强大。
海上皇帝的威名足以震慑一切宵小之辈。
玲玲的战绩也是十成十地打出来的。
她的残暴压迫托特兰，也庇护托特兰。
这和和之国完全不一样。
在凯多入侵之前，和之国就有自己的体系。
这个古老的国度早就有了光月一族作为掌控者。
就算是被窃国，也有大蛇。
凯多的失败反而是真的为他们除去毒瘤。
和之国在伤痛过后，仍然是一个国家。
因为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但是托特兰太年轻了。
真的，太年轻了。
它本身的特殊性，甚至于诞生都维系于一个人，自己的母亲玲玲。
没有玲玲，也就没有托特兰了。
失去big mom，这块肥肉就会被饿狼吞噬。
而这里也会成为一片火海。
下一个领导者大概率还不如big mom。
至少这里和饥饿向来无缘。
维持糟糕的现状，似乎比不确定的未来更好。
要知道，托特兰连世界加盟国都不是。
甚至这里的平民百姓也基本不用货币。
“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对于生活在这里的民众是灭顶之灾。可是我仍然要这么做。为了向前，老师。”
罗曼抽出一本书。
《当断则断》。
“我记得是这本吧，上面说过，习惯于压抑的环境中，比本身压抑的环境更糟糕，就算离去，这里还是给我留下了烙印。而这个烙印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消失，反而会愈演愈烈。”
“殿下，您很痛苦吗？”
“算不上，但是这是我想摆脱的过去。我是希望以此了断，得到救赎的。”
罗曼再次看向彼得斯。
“当初我抛下您，独自离开，您都没有怪我，现在您却和我在这件事有分歧吗？当然，我也不是不理解您的想法，如果您想阻止我……”
“我怎么可能阻止殿下呢？我也不能。但是我只是想提醒殿下。但是没有想到，您都想好了。”
彼得斯摇了摇头。
转身拿起了另一本书。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这本书说过很多救赎的方法，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人。只是，殿下，杀人就能得到救赎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杀人，尤其是杀死自己的亲人。
还把一个国家牵扯进的战火中。
这是注定得不到救赎的。
这一开始，到结束，就注定是彻彻底底的悲剧。
完全是水中花，镜中月。
压根就不存在。
杀人，不过是发泄自己内心的憋屈而已。
我们自以为是的救赎压根就无法通过这一途径实现。
“我知道的。老师，我买我明白，我都知道。”
有太多的事例可以告诉罗曼了。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可惜，她终归也是人。
罗曼低了低头，但又随即抬头。
“但是即使如此，我依然坚持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