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求道,“是属下的疏忽,云家的人也太急不可耐了。每回城主不在,就会进来几个他们的人。”
人死在房间内,一时半会儿还引不起注意。刑求低头看了一眼,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他从腰间摸出来一支笛子,翡翠的质地,看起来很珍贵。
姜满在一旁看着,紧接着便看到刑求慢慢将笛子凑近嘴唇。他轻轻吹了一声,空灵飘渺的笛声悠扬,让这个房间里的空气一时间变得很冷。
刑求的表情很冷,仿佛一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生气。姜满被这个笛声弄的有些后背发凉,她一打眼瞄到了尸体,意外地发现皮肤正在逐渐溶解。
眼前的尸体正在消失!
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再去看,这个画面过于诡异,她只知道某些很强劲的药水可以融化尸体,没想到刑求只需要吹笛子就可以做到。
此时姜又安从里屋探出头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他眉头一皱,只见姜满一脸苍白。
他叫了一声,“傻愣在原地干嘛?晦气死了,快过来,他醒了。”
姜满被拉回思绪,意识有些恍惚,她抬眼望过去,姜又安的嘴角带着笑。
“宓休醒了?”她赶紧走了几步,朝着里屋走去。
姜又安拉住她,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蛊虫是很危险的,人体一旦死了,它们会从体内爬出来,哪个倒霉蛋路过,蛊虫就会飞到谁身上。他这是强行催动蛊毒让蛊虫自爆把尸体消解掉。”
姜满拧了拧眉头,嘶了一声,她目光清澈地看着姜又安,嘴角抽了抽,“身中蛊毒的还要死无全尸,太惨了。我们也这样对吗?”
她自嘲地笑笑,对于南疆这个地方还真是非常没好感。
姜又安叹了口气,眼底流露出一丝尴尬,他向前扬了扬下巴,说道,“走吧。那小子找不到你在下面发疯。”
暗室的门就在一幅画后面,姜满提起裙摆摸索进暗门,姜又安在身后跟着提点她道,“别走这么快,被吓到了?”
“我能被什么吓到?杀人放火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不过你们南疆的手段也真是恶毒。”姜满在前头,声音不紧不慢。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黑洞洞的通道,里面突然豁然开朗,灯光如昼。
姜满隔得老远便听到宓休的声音,嘶哑又急切。
她正往前走,却听到姜又安语气不善地叫住她。
“你不该来的。”
姜满疑惑地回过头,她望见他眸色微动,薄唇抿了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她安静地看着姜又安,直到看见他垂下头,他又沉默了。
奇怪,奇奇怪怪。
大家怎么都这样?
“你体内的蛊毒发作过吗?”姜又安冷不丁问道。
姜满回忆了一下,她并不确定。
“蛊毒发作的时候是怎样?我是师父给我摸脉摸出来的。”
姜又安淡淡抬眸,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他问,“你说的师父是裘半山?”
“怪不得,我来的那日还见了他。”
姜满瞪大了眼,结巴起来,“什……什么?在哪见……见的?”
姜又安笑道,“他请我喝了杯酒,现在还逍遥快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