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求接连几日没在云景城出现,云家的人又聚众闹事,不过城内有不少姜又安带来的亲信,他们暗中化解了不少冲突事件。云景城依旧稳定有序。
城门紧闭,守城的人换成了几个精壮的男子。云家的人原本想要闹事,看见他们高大威猛的身材时,一个个哑巴噤了声。
云家的人守在城门,带领一些抗议的百姓一起。他们不敢声张,就举着横幅。上面写着“开城门,不开饿死人”。
这天黄昏,寒风里夹杂着几丝冰冰凉凉的雪粒。一个佝偻瘦弱的身影自山的那边来。
云景城的城墙根青苔斑驳,老人踏过青石板,伫立在城门前。他伸手敲了两下,大门紧闭,纹丝不动。
裘半山向后退了两步,捋了捋胡须。他摇了摇腰间别着的酒葫芦,两颊还带有微醺的红晕,醉态百出。
“好端端的城门关着,此地必有猫腻。”裘半山挠了挠头,伸手掐诀。
他喃喃自语起来,“前两天的卦象还显示阿满被困,这会儿怎么又没事了?老朽白来了。”
城门中间空出来一条缝,不知何时有一只眼睛看着裘半山。
他虽喝醉了酒,可警觉心还是在的。裘半山探头探脑地朝着门缝看去,捶了捶大门,吹胡子瞪眼道,“开门啊,天都没黑呢,关什么城门?”
里面的男人凶神恶煞,眼神里充满杀意,他语气不善道,“闲杂人等不便进城。”
裘半山来劲了,声音陡然提高,大喊道,“我徒弟在里面!你们城主还是我小辈,给老朽开门!”
不过半炷香时间,望仙阁里的人便得到了消息。姜满正无聊看话本,檀香袅袅,刑求进了门,他向姜满请示道,“姑娘,城外来了个自称您师父的老头。”
“啊?什么师父?我没有师父。”姜满头也不抬,很用力地翻页,像是抽了空气一巴掌。
在一旁品茗的姜又安轻笑了一下,无奈地摇头。他冲一头雾水的刑求使了个眼色,刑求立刻退下。
姜又安道,“小丫头还记仇,你师父是办正事,又不是真不管你。”
姜满懒洋洋抬起眼皮,嘟着嘴,她生硬地说,“那老头光顾着自己,想来也是为了喝上南疆的秘制花酒。他会卜卦,我只要不死,没什么事比得上他那酒肚肠子。”
姜又安爽朗笑道,“我看裘老先生是性情中人,他在我们南疆眼里算是个半仙了。”
姜满半转过头,表情十分讶异,说道,“真看不出来。他就是个不靠谱的酒糟头。”
闲聊还没结束,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这动静,姜满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姜又安拿起茶壶,倒了一盏茶,热气弥漫白雾茫茫,模糊了他的面容。
裘半山一进房门,差点被门槛绊倒,得亏刑求在旁扶住他。
“阿满!好徒儿,师父来了!”裘半山的鼻子不知是冻的还是喝醉的,红通通的。
姜满合上书,面色凝重起来。
姜又安先她一步抢话,“裘老先生,这次我以茶代酒,您请。”
裘半山的表情微愣了一下,眯着的眼睛在看见姜又安的瞬间一下子瞪大,他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怎么在?”
“什么酒啊?你别乱说。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