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什么意思?!”
齐安远唇色泛白,额头的青筋跳动,目光越过数人,紧紧盯着那间房门。
可即使他喊地再大声,屋里的人似乎都不打算出现,像个被吐掉的口香糖一样令人生厌。
“齐公子请耐心等待吧,秦老不过是和叶老聊聊。”
“聊?”
“那这几十人拦我,是在防着什么?!”
齐安远一句逼问,眼神如同毒蛇扫视众人,用力地将面前秦老的手下推在了一帮黑衣人身上。
“叶老时间已不多,他们如此拦,怕不是秦老故意拖延…”温婉上前一步,与齐安远并肩,秀眉蹙起轻声道。
“他一定没安好心,我真怕…”齐安远微微握拳,眸光闪烁间,咬牙说:“怕他对父亲做出什么!”
温婉呼吸凝住,似乎眼中也浮现某些画面,纤细的手指顺着衣袖,缓慢地轻握住他的拳头。
这一抹细微的变化,落在他们身后的顾洵眼里。
他不免喉咙发紧,视线像触碰开水一般,即刻转移了。
虽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却也充分说明…齐安远在温婉心里是有份量的。
并且说不定,那份量不比他少……
顾洵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双手插兜迈步,在她耳边俯身道:“别浪费时间了,要想进去只有硬闯。”
不急不缓的话语,刚好也被齐安远听见,好似就像说给他一样。
见顾洵站直身子,白净肤色衬托出清晰的下颚线,在几丝阳光照耀中,俊朗又柔软。
“谢谢。”齐安远有些晃神,极快地收回目光,明白他是在表达愿意帮忙。
“我只是为了婉婉。”
顾洵眼底划过落寞,若不是因温婉担忧,他绝不会帮助曾害了父母的人!
“一会儿全程跟着我,别出手。”
他叮嘱的语气软如云朵,特别是对上温婉投来的疑惑不解,更是仿佛融化的冰川水。
“你的腿不能再伤着了。”
温婉眨巴眼睛,心里顿时暖阳阳的。
“可是…”她有些迟疑,咬了咬唇。
“没有可是。”
在这件事上,顾洵绝对不会让步。
之前是他不在,但从此刻开始,绝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可是,对面人数太多了吧?”温婉眼神微微环顾四周,除开室内的近百人,楼梯下更是不止,就算他们以一敌十,也是不可能快速冲破包围的。
“安远,你的人呢?”她拿发绳将披散的头发扎起,压低声音问。
“…”齐安远眼神浮动,似乎有难言之隐,张了张口又紧闭。
叶老病危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他的人都未跟来,仅仅两三个人也被拦在了楼下。
温婉侧头从宽阔的落地窗望去,庭院大门也是针锋相对的局势……
“来不及了,我让我的人进来。”
淡凉的话语如风拂耳,顾洵已然站在她身前,满是安全感。
“你的人…怕是…”
齐安远的质疑还未吐完,便被窗外一阵躁动吸引,霎时抿紧了唇!
一帮黑色亮面西装的男人冲进庭院,与秦老的人一言不合就开打起来,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砰——”
同时,顾洵猛地一脚踹倒了最近的人,也打响了二楼的“战争”。
“你断后。”毫不商量的语气,他将温婉护在身后,凌厉的拳锋快速又撂倒了两人。
齐安远赶忙跟上,思绪一时无法思考…顾洵的人怎会如此迅速冲破老宅的防护?
难不成他的人早就埋伏在附近了吗?!
还是…他的人一直尾随其后,隐藏的完美呢?
险险躲过旁边的攻击,齐安远急切地摇晃头,调动神志先应付眼前的局面。
不管真相是哪个,都不是好事。
这说明他从前看轻了顾洵,甚至判断上有明显的失误。
沉闷的格挡声响起,温婉抬眼一看是齐安远用臂弯挡住了侧面的攻击,而紧接着他又发出闷哼。
原来是为了保护她,而顾不上背后的偷袭…
“我自己能行!”
温婉急忙让他转身,迅速蹲下让两面的拳头对撞,下意识踢出的腿又收回…
几次的受伤令她的腿不再乐观,马克严峻的脸浮在眼前——
“好好保护自己,再来一次你的腿就彻底废了。”
秀眉微皱,她的眸中闪过片刻的焦急,却在下一秒随身体摆动,利用过肩摔解决那两人,转瞬间烟消云散。
轻巧地拍了拍手,温婉白嫩的脸蛋勾起一抹笑意,满是“姐还搞定不了你?”的小模样。
顾洵在前单手捏住对方的拳,余光扫视到她,头微微一低唇角上扬,清澈的黑眸里泛起波澜。
不管她怎么变,都是他最了解的模样,内心深处也一定还是那个他守护长大的小女孩。
谁也替代不了他们互相依靠的过去,更插不进未来。
“…”
顾洵发觉肩膀被人戳了戳,侧眸一动,无奈的宠溺浮现脸庞。
“给我踢一脚!”温婉脸色微红,双手锁住了一个魁梧高大汉子,有些不自然地憋出这句话。
毕竟自顾洵回来,她一直摆高冷,突然地寻求帮助,居然有些抹不开面子了。
可多年的熟悉感,使她自然地甩出“给一脚”,丝毫不是帮忙的态度啊!
温婉的心中,霎时有万只草泥马奔腾……
在顾洵短短一秒愣住时,她再次努努力,雪白的脖子也泛红,还是撼动不了那人的吨位!
如同泄气的皮球,温婉撇了撇嘴角,叹出一口气。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逞强是没有用的。
顾洵挑眉,被她可爱的样子笑到,利落地踢在那人的腿弯,这才顺势让温婉完成了过肩摔。
“哥!小心后面。”
看他还看着自己,温婉急忙扑在他身后,用手摆正他的脸。
拳头的劲风将顾洵额前的碎发拂动,仅差五厘米就险些落下。
他护着温婉,手掌向上将对方的下巴打至扬起,再狠狠出拳打向脆弱的肚子。
看着那人捂痛,直到直起身子时…
温婉从顾洵身后走出,一记干脆的劈掌而下,使其倒地昏厥了过去。
大门被踹开,秦老刚好起身,装作斯文地整理西装,扫视闯进的三人,阴阳怪气道:“远儿…这是做什么呢?带外人抄家吗!”
拐棍落地的声响回荡在屋子里,秦老阴郁地环顾整个大厅,全是爬不起来呜咽的人,并且几乎是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