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天花板,垂吊的水晶灯片细微晃动,折射出点点星光。
会场入口摆放着迎宾牌——
夏明朗&丽雅的结婚纪念会。
来参加的都是商业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随意望去,全是出双入对的夫妇。
他们皆是来祝福夏明朗十二周年纪念日。
也因此,这种宴会没有单独来参加的。
一是为个好寓意,二是夏明朗的邀请函特此要求的……
图的只是丽雅的开颜一笑,这可令众人羡慕不已。
听着周围各式的话语,温婉挽着顾洵的臂弯,注意力扫过角角落落。
可能是一无所获,眼底流露了些失落。
顾洵全数瞧见,薄唇微抿道:“怎么,找他呢?”
仅一晚没见,她就时刻惦记着齐安远吗?!
从来心胸宽广的顾洵,第一次觉得自己心眼小的比针孔还小。
那感觉,像柔软细腻的沙里好巧不巧有颗砾石,不停滚来滚去…硌得人烦躁。
“婉婉!”
夏然从不远处跑来,臂弯处的水晶链饰晃荡几番,折射出银光点点。
温婉失笑出手,连忙抱住那细软的腰肢。
“好想你哦婉婉~”
被微微蹭了蹭颈窝,温婉有些发痒,笑得露出了洁白的贝齿。
她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夏然回国举办画展,加上陪同胡天佑出席活动,这两日才空闲下来。
“夏叔叔,丽雅阿姨,”
温婉抬头见夏明朗携着丽雅踏步而来,开口问候道。
夏明朗满是欣慰,点点头说:“婉婉越来越出落的漂亮了!”
他视线偏移,又落在顾洵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禁又感叹道:“阿洵也如如此出众了,真好啊…你们都长大了。”
夏明朗似有感慨,眉目浮上一抹岁月如梭的神情。
“嗯…你们俩。”他忽地一顿,扫视着温婉和顾洵,“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前不久夏然也和他说了些他们曾经的一些事,虽说温婉订了婚……
可夏明朗怎么看新闻上的齐安远,怎么都觉得不如顾洵顺眼。
也许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吧,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
夏明朗收回视线,止断了心里的杂念。
正值此时,两个身影靠近。
“夏前辈此言不妥吧,婉婉可是我的未婚妻。”
传来的话语带着点点冷意,令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齐安远身穿新中式西装踏步而来,身旁跟随着一位乖巧明艳的女生。
大家一眼认出,这女生是最近小有名气的艺人——曾熙。
虽说出席这种资本圈子的明星时常都有,但大多都是攀上了一定关系的。
全场许多视线打量起来,皆是猜测着他们二人的关系……
“晚辈祝夏先生和丽雅夫人百年好合。”
“一点薄礼是晚辈的心意。”
从曾熙手上接过礼盒,齐安远眉目舒朗,嘴角勾着淡笑,礼节令人挑不出毛病。
仿佛方才那句敌意的话,并不是他说的。
夏明朗打开,是条漂亮的钻石项链,璀璨夺目。
再一看,其中的logo却不是寻常的,而是最新出的限量款。
这可不是所谓的“薄礼”了……
“谢谢,有心了。”
脸上扬起笑容,夏明朗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云淡风轻地递给了丽雅。
接着悄然打量齐安远,夏明朗心里有丝防备,更觉得这人并不如表面这般如沐春风的感觉。
真是…诡异的一个人。
“好了,我们先去招待其他的客人。”
丽雅挽上夏明朗,笑得灿烂道。
“啊?我还没抱热乎呢。”夏然紧了紧手臂,不愿松开温婉。
“好啦,像个八爪鱼似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快速将她扯离开来。
胡天佑边五指张开端着小蛋糕,边将夏然像捉小鸡一样拉进了怀里。
“八爪鱼?”夏然微蹙秀眉,斜眼看去。
“你才八爪鱼呢!”
“你不是谁是?”胡天佑无奈叹气,下巴一扬道:“都紧紧黏在人家身上了。”
夏然嘴巴嘟的如金鱼,十分不满。
“喏,八爪鱼。”
“吃蛋糕。”
胡天佑手臂落下,把蛋糕递于她眼前。
“哇,谢谢宝~”
夏然眼眸发亮,赶忙吃下了一口。
“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一时没看住。”胡天佑抬眼看向温婉,有点抱歉的意思。
他早已习惯夏然冒冒失失的,但属实容易吓到别人。
久而久之,他成了一路跟屁虫,收拾摊子的人……
温婉注视着夏然被宠得像个孩子,不由得噗呲一笑。
见她能如此简单快乐,满心都感到幸福。
“哎忘介绍了,这是我婆娘!”
夏然塞了一口奶油,用手背拍了拍胡天佑的胸膛,哥们似的介绍。
他扶额闭眸,赶忙打断她说:“好好我知道了,你专心吃别噎着…”
“你是…温婉吧?”胡天佑伸出白净的手,猜出了名字。
温婉赶忙握手点头,“你好。”
“她几乎天天念叨你,今天终于见到了。”
胡天佑注视眼前瘦弱净白的温婉,无法把曾经夏然述说的经历与之对应。
很难想象……如此精致优雅的姑娘,昏迷不醒、身受残疾,还是身世转变。
短短二十多岁便已度过许多人的一生,甚至一辈子都不曾经历的事情!
“彼此彼此,电话中她也三句中两句不离你”温婉眼眸泛起柔光,捂嘴笑道:“好像我们都认识很久了。”
胡天佑和温婉同时耸肩,相视一笑。
那模样真就像老友重逢一般。
可就这简单的瞬间,却惹得齐安远和顾洵默契得蹙眉,眼底划过略微不爽。
胡天佑身为男人敏锐的察觉到,不动声色地带离了夏然,赶紧退出了这方充斥着男人火药味的地方。
“婉婉,等宴会结束我再来找你——”夏然的声音渐行渐远……
温婉淡笑着挥手,身形微动间,骤然僵住!
她的两臂同时被强劲的力道控制,却来自完全相反的方向!
“和我跳支舞吧。”
“婉婉!”
齐安远和顾洵一前一后,表达的意思也一模一样。
局面宛如戏剧般精彩,作为旁观者的曾熙,目光流转在三人面孔之上。
“姐夫,我邀请我的未婚妻跳舞,这很正常吧。”
齐安远低笑一声,眸中释放出无形的挑衅。
顾洵微眯,整个人的气压都压抑了……
“那哥哥和妹妹跳支舞,又有什么问题吗?”
“你!…”齐安远咬了咬后槽牙,一时被堵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