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日后回门,莫经泽带着孙准备的厚礼,与韶阳公主一大早就坐上马车去安和大长公主府了。
韶阳公主生父楼大人楼玉泉,如今远在甘河行省总兵府任正三品参将。
这次也是因为韶阳公主的婚事,太上皇才允准他回京的。
但毕竟是领兵重臣,在京待不了多长时间,原本在成婚次日就要回甘的,紧接着就听闻莫经泽和韶阳公主要去干城县任职,也是担心两个孩子,想嘱咐一番,这才特意多留了两日。
这日,莫经泽和韶阳公主和安和大长公主一番见礼,请安,闲聊了几句后。
莫经泽和韶阳公主就被楼大人给叫走了。
“坐吧,你们两个既然打算赴地方任职了,为何不去岭南沿海经济富饶之地?相信有太上皇后这层关系,太上皇也不会拒绝吧。”
书房内,楼玉泉招呼着两人坐下后,饶有兴趣的,甚至带着丝考究的看着莫经泽。
莫经泽恭敬的坐下后,看着楼玉泉笑道:“岳父,在哪任职都是为朝廷效力,青禹虽然环境差人口少,经济也落后,但经济不好的地方不是更容易出成绩吗,我现在年纪也小,正是需要打拼积累经验的时候。”
听着莫经泽这么说,楼玉泉满是欣赏的微微颔首。
“不错,你能这么想就好,韶阳她,唉。”
楼玉泉眼中复杂的看了眼韶阳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韶阳她一心想进入官场,但这岂是一女子能容易涉足得?但她既然有这个志向,我和她娘,还有她祖母也不好反对。”
“见知,这次韶阳跟着赴地方任职,有你在,我们也能放心。”
韶阳公主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夫君和爹对话,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莫经泽也是宠溺的看了眼韶阳公主,连忙向楼玉泉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不会让她受委屈的等等。
直到楼玉泉开口了,莫经泽才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楼玉泉自从六年前亲自带着太上皇回京,有了这个从龙之功,再加上安和大长公主的关系,这些年是一直在地方任职,有不少的地方工作经验,也是一直步步高升,直到今日成了正三品参将。
楼玉泉坐在椅子上,摩挲着茶盏,看着莫经泽叮嘱道:“见知,地方上任职可远非在京城容易,更何况你还从来没有为官经历。”
“要记得,人心隔肚皮,到了那儿,无论是谁你都不能相信,在那为官数载十数载的官吏,背后的关系网更是复杂莫测,做事前须要慎重。”
“岳父,我记下了。”
楼玉泉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道:“我听说太上皇让你兼任了锦碌府提刑按察使,还说干城县的一应事务省府轻易不能插手,正八品以下官员任命都听你的,这可是莫大的信任,莫大的权力啊。”
“这是个好地方,好机会,只要你能在干城做出成绩,那你日后前途注定光明。”
楼玉泉说着,眯着眼手指扣着桌子,沉声又道:“但干城和青禹行省、锦碌府不缺神通广大的人,你的身份背景在他们眼里怕不是隐秘。”
“所以,你在干城行事既要大大方方,无所畏惧,又要小心谨慎,不出纰漏,软硬兼施方为上策,最终,要树立你在干城县的威严,之后你再想要做什么,才好入手,底下的人才会服从。”
楼玉泉和莫经泽,还有韶阳公主在书房内交谈了有两个时辰,都是楼玉泉在给莫经泽说他积攒的经验,还有地方行事的注意事项。
莫经泽和韶阳公主知道这是为他们好,听的也是十分认真。
太阳落山,众人一块用了晚膳后,莫经泽和韶阳公主在楼夫人的再三挽留下,才打消了要回府的心思,在安和大长公主府住了一晚。
这晚,刚刚开荤的莫经泽也不得不独守空房。
韶阳公主被楼夫人抢了去,母女两人同床共眠,说了整晚的悄悄话,直到天有些放亮的时候,两人才睡着。
在回侯府的路上,莫经泽看着韶阳公主那眼底的乌青,也是免不了的笑问道:“公主,你这是和岳母聊了一整晚啊?看你这无精打采,眼底泛清的样子,若是让不知情的人见到,还以为为夫如此勇猛,让公主夜难眠呢。”
听着莫经泽这调情露骨的话,韶阳公主唰的脸就红了。
她凤眼瞪了眼莫经泽,看着莫经泽犹豫了犹豫,还是轻声说:“我聊了聊咱们生孩子的事,驸马,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生比较合适?”
莫经泽闻言,眉头顿时一挑,有些意外的看着韶阳公主。
“公主,岳母是什么意思?”
“我娘是说,咱们现在年纪正当时,生孩子最好的时候,但干城县毕竟清贫落后,环境也不好,更不用说好的补品和稳婆、大夫了,娘,她不建议咱们在干城县生,驸马,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婆婆和祖母有没有什么想法。”
莫经泽听完韶阳公主的话,眉心也是微蹙。
看着脸上满是纠结的韶阳公主,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肩膀,笑着说:“岳母说的有道理,干城的确不适合公主你生孩子,还是等咱们回京之后在考虑吧。”
“你不用担心我娘和祖母那儿,她们也是女子,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自然会为公主你考虑的,干城县没有好的稳婆、大夫,在生孩子那真的是犹如过鬼门关了,公主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就这么定了。”
韶阳公主看着莫经泽这一副将她放在心里的样子,也是十分感动。
她蝇子哼的声音应了声“嗯”,依偎在了莫经泽的怀里,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
莫经泽美人在怀,也是嘴角微扬露出微笑。
两人回了侯府,到了正院后,心意相通的直接去了寝屋,一番龙腾凤舞,酣畅淋漓,琴瑟和鸣,再醒来,就已经临近午时了。
用了午膳,韶阳公主便和莫经泽商量着收拾行李了。
因为两人都要去,这要收拾的东西也就多了,尤其是去的时候还是临近冬季,带的厚衣服也是不少,更不用说还有莫经泽和 韶阳公主都要用到的笔墨纸砚,韶阳公主的首饰杂书,东西就更多了。
再加上还要带去干城的黍、稻、麦还有番薯什么的,怕是要单独用两辆马车拉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