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您看一下,这是下午一个探长过来塞给韩明的。那小子也没敢打开,我一回来就塞我手上了。”
姜茶把手里的小纸团递给大佬,然后跟着大虎他们一起搬东西。
大佬随身带着的重要文件都在手提箱里,发报机和电台目前家里有两套。
眼镜他们离开的时候没给他们带上,毕竟她把人弄出去就很不容易了,要是再把电台完好无缺的带出来,就有点夸张了。
零零碎碎的东西应该都是比较重要的,姜茶也就是跟着打个酱油,搬运东西他们几个根本就用不到她。
过来帮忙也是避嫌,大佬在看字条,不用想内容肯定很重要。
外面都闹腾成什么样子了?
还敢上门送消息,肯定是有重要情况。
大佬在她这里肯定是机密,把消息送过来同时也是带着风险的。
一不小心就会把疯狗似的伪军和鬼子引过来,毕竟他们的鼻子还是挺好使的。
翻墙回来他们上了二楼卧室,她在下面的客厅里坐着摘菜,同时负责放风。
韩明则是在院子里挖土刨坑,准备把花园旁边开出一畦菜地,种点青菜遮掩一下上午大虎他们挖的地窖。
早上姜茶出去买船票,几个伤势不算严重的男人待不住,在花园挖了一个地窖以防万一有个藏身之处。
地窖的入口就在花坛的侧边,整个花坛都是水泥抹得特别结实一般人不会去动它。
“你小子可以啊,还会种菜呢?”
听到楼上的脚步声,知道他们的小会结束,可以自由活动了。
出门就看见韩明在整理菜畦,地面上土培起来十公分左右,撒上菜种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以前在家里见过我娘种葱和香菜,咱家地方比较小不像我们乡下院子都有一亩地那么大。
家里种点萝卜、豆角、白菜的还挺方便,哪像城里什么都要花钱买,好不容易有块地你们还种花?不顶吃不顶喝的瞧着都觉得碍眼!”
说完还嫌弃的看了几眼花坛,那意思不言而喻。
“难怪听见你们这边乱七八糟的,你家主子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你一个下人还敢指手画脚的?你要是老子家里的,早就让你滚蛋了!还敢唧唧歪歪的,奴大欺主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冷不丁的大门上出现一个人头,嘴里嘟嘟囔囔指责韩明。
要不是刚才韩明朝她使眼色,姜茶还觉得他给憋疯了。
种菜是大佬的吩咐,地窖就在菜地下面,他们把出口放到花坛里,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出其不意。
毕竟一般人家就算是挖地窖也会考虑在房子旁边,谁也不会把出口放在正前方的花坛里。
花坛外沿高约七十公分,当初建的时候底部没抹水泥,所以正好用来做出口。
可能是上午几个人干活的时候动静有点大,被路过的给发现了,然后他就挂在了大门上。
“请问您是?”
幸好这是大白天,要不冷不丁的一颗人头说话还挺吓人的。
“我是住在这条街上第二家的,平时没事就喜欢在附近溜达,这不你们家里动静不小我还以为要施工盖房子呢!没什么事我就看看,对了,你还不换个大门?
原来你上任房主可能精神有问题,咱们这里多安全呀,谁家像他是的装铁门?老远看着跟监狱一样难看死了,我每次从这里经过心里都很不舒服,为了邻里关系和谐,赶紧换了吧!”
男人指手画脚的一通说,看似对她这所房子的前主人积怨很深,又事多的不行还专门观察邻居在家干嘛。
不知道他是真的是多挑刺,还是趁机观察一下家里的情况。
毕竟谁家会因为邻居动静稍微大一点,扒别人家的墙头?
“不好意思,我岁数小当初买下这座房子就是看上大门是铁的比较安全。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以后就少往这边跑,房子是我的想怎么装就怎么装。
还有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扒我家大门,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掏出腰上别的小手枪,对着男人假装开枪,给他吓得连滚带爬地跑掉,站在台阶上都能听见外面嘭的一声。
可想而知摔得有多重,不过没亲眼看见,说不好是装的为了糊弄她。
“你刚才背对着大门怎么知道外面有人的?我在台阶上都没看见,你什么情况?长后眼了?”
姜茶走到韩明身旁,小声地问他刚才的情况,自己还模拟了一下背对着大门,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楼上的人给我指的,那人还没爬上去就知道了,所以才会东拉西扯的。那人我没见过,这条街上第二家据说是经营纺织厂的,一个大老板闲的听别人家的墙角?”
韩明警惕的望着外面,随着住进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知道了不少东西;比如,楼上的几个人里年纪大的那个是领导。
比如大虎是战斗英雄,身手特别厉害,早上锻炼的时候还看到他练拳打起来虎虎生风棒极了。
少爷家里除了他自己,就是藏起来的这帮人。只要他们不伤害少爷,为了打鬼子他也会帮忙掩护这些人。
要是没碰上少爷,或许他们哥俩没准这会已经在江里喂鱼了。
弟弟的腿看好了,他也不用再操心明天吃什么了,能碰上这样的东家简直是像做梦一样。
早在弟弟住进医院他就在心里发过誓,他的命就是少爷的,为了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姜茶不知道,她随手救下来的哥俩会在日后成为她的左膀右臂。也确实做到了对她死心塌地,跟上辈子给她背后捅刀子的那些白眼狼完全不一样。
“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见了,那人鬼鬼祟祟的在咱们门口转悠好几圈,还趴在外面的墙头上往外张望半天,然后自来熟的爬上小姜家的大门。
我给韩明使个眼色这小子真机灵,立刻就反应过来说话东拉西扯的瞎白活。再说他刚才被小姜吓了一跳,从门上掉下去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你也说了他莫名其妙的去街上爬墙头,查看外面的芦苇荡,不会是在监视咱们吧?可是他都主动现身了,应该不是专业的就是出于好奇?”
“我看他刚才的眼神不太对,咱们赶紧下去进地窖,小姜和韩家小弟俩在家里守着,等会万一来人别慌。
我总觉得刚刚的男人不太对,咱们快点把东西拿上。”
说完就搀扶着大佬率先往花坛走去,姜茶立马跑到二楼阳台,抄起地上的喷壶假装浇花实则观察大门外以及周围有没有人盯着这里。
直到看见他们几个都进到地窖里面,韩明把出口上面的石板遮盖好,上面用花盆遮挡好,然后又去收拾他的小菜地。
直到有人砸门,砰砰砰的声音表明来者不善。
“谁呀?”
“我们是大日子黄君,专门过来抓逃犯的,你赶快把门打开,要不小心太君生气开枪崩了你。”
大门外说话的是翻译,冲着里面的韩明说话凶巴巴的,转过身对着鬼子说话点头哈腰的十足狗腿子模样。
“小韩,你怎么还不去煮饭?我都要饿死啦!你要是再这样,下次父亲那边的人过来,我就让他们不给你工钱谁叫你对我不好的?”
外面的人马刚进来,就听到一个大嗓门朝外面嚷嚷。
听意思是嫌弃下人做饭迟了,不过下人正给他们开门呢,这么大声的嚷嚷,会不会是给谁报信呢?
想到这里领头的鬼子立刻让人去墙头上查看,屋里姜茶正躺在沙发上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吃着话梅坐没坐相的样子。
“站起来,双手举过头顶!”
“八嘎!死拉死拉的!”
翻译进屋就朝她大声叫唤,姜茶扫了一眼,用日语骂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