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午咂舌:“把人当做器物,分割,锤炼?”
取下皮肉,筋骨,这人还能活吗?
应该是不能的,这相当于分尸,这拓拔族公莫非在骗他?
心中狐疑,顿时催动一个念头,以神魂枷锁,缠住拓拔族公的魂灵。
拓拔族公只觉得脑袋瞬间剧痛无比,无形的锁链缠住魂魄,慢慢收紧。
汗水滚滚落下,他知道陆午这是不信任他,急忙到一处墙面前拍打几处,墙面裂开一条缝隙,他忍着疼痛伸手从缝隙中取出一张羊皮卷,两步走到陆午身前,递交给陆午。
陆午看了拓拔族公一眼,见对方汗如雨下,浑身颤抖,咬牙间脸上青筋暴起,便散去神通。
拓拔族公连连喘息,恭敬无比。
接过羊皮卷,陆午摊开,上面记录的是一门炼体法门,跟拓拔族公说的一样,是把人看做器物,需要一个对人体了解到极致的人操刀,将人的身躯分割,锤炼,最后又组合回去。
面色古怪,这门法门叫“天工锻体”,也叫“天工造物”。
功法仔细考究确实可行,但是这个炼体不靠自身,靠的是那所谓“天工”。
何谓天工,有巧夺天工的意思,这位天工是能工巧匠,能不伤害人体任何筋络的同时,将他们拆分,组合。
这样的工匠,便称为天工,得上天眷顾的工匠。
抬头看向拓拔族公,陆午转头看向方才取出羊皮卷的裂缝,一招手又一卷羊皮卷飞出。
拓拔族公张了张嘴,想到自己的命在陆午手中,又识趣的低下头去。
陆午打开第二卷羊皮,上面讲的是肉身烘炉的修炼。
体内有烘炉在丹田中,凝炼灵气,灵气自十二重楼下落,过鹊桥,黄庭,再落丹田烘炉。
黄庭炼精,烘炉炼体,得肉身之法。
陆午大喜,他的雷霆锻体法门,还有挨打法门,是从外至内,虽说雷霆可以祛除肉身杂质,但体内还是有有残留杂质,久了恐怕伤及肉身本源。
这烘炉锻体法,将就由内而外,配合雷霆锻体,内外兼修,若是可行,甚至能掌握新的大道,肉身及神通的地步。
转念一想,陆午脸色阴沉下来,拓拔族公无法解开身躯枷锁,证明他没有达到天工的本领。
因此无法解决寿命短缺的问题,可是他却率先给他看天工锻体,他想自己死!
冷冷看了拓拔族公一眼,还没来得及动作,外面突然轰隆声响,一声声兽吼震天。
拓拔族公抬起头,脸色苍白,道:“不好,有兽潮!”
如今他受制于陆午,若是陆午怀恨在心,不让他出手,没有他的巫术与肉身战力,拓拔族恐怕很难在兽潮下存活。
此刻他的心里后悔到极致,他太着急了,不过他不后悔,一切都是为了族落!
陆午收起羊皮卷,率先下楼去,来到二楼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乱糟糟的人群。
此刻拓拔族人们从屋子里冲出,一个个穿着兽皮,拿着骨刀骨矛。
神识铺开,只见族落周围被密密麻麻的巨兽包围。
不仅如此,神识画面中,有一头牛驮着一张桌子,后面一个箱子跟随,在族落中鬼鬼祟祟,四处进入房屋里翻找。
腾身一跃,风儿涌来将陆午托起,很快便来到桌子他们所在的位置。
他们刚刚翻找完一处房屋,牛小实还在埋怨桌子,说道:“桌爷,您看神通广大,就没点法子,这么找下去,等找到老爷,老爷早就元阳泄去,肾气不在,痛失纯阳身!”
桌子刚想反驳,便见到陆午,惊叫一声,急忙从牛背上下来,金光一闪便来到陆午身边,围着陆午打转。
片刻后惊讶道:“元阳还在,这怎么可能?”
牛小实带着箱子上前,好奇道:“老爷,莫非那女娃子没有动你?你醉的不省人事,我看她猴急的很,怎么可能!”
陆午与他们解释,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桌子痴笑两声,惊讶道:“那女子喜欢你的很,主动投怀送抱,你竟然把她踩晕了,没做其他的事!”
陆午不解,道:“其他什么事?”
桌子咂舌。
牛小实却是大怒,牛鼻子喷出火焰来,怒喝道:“那族公真不是好鸟,他在哪,我去顶死他!”
陆午摇摇头,看在拓拔达他们陪他弑杀雪山神灵,一路上又助他修为的份上,并不打算为难。
轰隆!
就在这时,族落外兽潮开始冲锋,厮杀声顿时高起,有身影高高飞起,嘭的落在不远处,撞到一处房屋。
狂暴的气血之力散开,混杂着无与伦比的妖气,恐怖凶威弥漫。
感受到这股妖气,陆午脸色一变。
“通梯巅峰的大妖!”
他急忙打开箱门,走入箱笼内部世界,神识涌入点妖碑,让孔陆停手。
拓拔族最强的战力也就是族公,那拓拔族公也就通梯中期的战力,怎么可能应对通梯巅峰的大妖。
孔陆被陆午找到,带出点妖碑,神识回归,与陆午一起从箱笼里出来。
陆午翻身坐上箱子,箱子木腿迈动,向外面走,桌子跟在身边。
孔陆熟练的骑上牛背,牛小实驮着他连忙跟上。
驮着孔陆,牛小实内心深处挺高兴的,都说孔陆是不死少年,被他坐过,说不定自己会受到感悟,从此长生!
如此一想,只觉得脑瓜子都灵光了不少。
来到外围,厮杀并未停止,准确的说是兽潮停止了,但拓拔族人没有停止,因此惹怒兽潮,又激战一起。
兽潮凶猛,一只只巨兽横冲直撞,将拓拔族人冲撞横飞。
一只体魄强大的虎妖在兽潮中心,虎目为金色,鎏金溢彩,身上斑纹深邃,恐怖的气息萦绕周围。
拓拔族公脚下踩着黑气,凭空而立,与那虎妖对视。
仅仅一眼,他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对手,心中哀凉一片。
就在他看着下方族人伤势惨重,心中悲苦交加时,一道身影骑着牛走入兽群之中。
那少年脸上带笑,看上去傻呵呵的,但所过之处,兽群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