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痛,真的好痛,那晚是她一生的噩梦,是她永远抹灭不了的伤疤。
她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妈妈从小就教育过她,要洁身自好,不可以乱来,她听话,从来没有那样过。
哪怕她跟亦然确认了关系,他们之间做过最亲密的事也只是牵手。
她跟她最喜欢的男孩子都只是止步于牵手的地步,可是,可是陆瑾之却硬生生强迫了她。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她苦苦哀求他,请求他放过她,可是他依旧不管不顾地强迫她。
电话响起的那一刻,她心中燃起了微弱的希望,那是她熟悉的专属铃声,那是她给亦然特意设置的。
她疯了似地朝它伸出手,她哭着喊他的名字,她多希望电话那头的人可以来救她。
可是她还未碰到它,陆瑾之就将它攥在了手中,他冲她残忍一笑,当着她的面将手机扔下了床。
在那之后,是他更加残忍的对待,因为她叫了亦然的名字,一遍一遍叫了很多次。
他不准她在他身下叫着别人的名字,可她就是要激怒他,讽刺他,她想让他恼羞成怒而滚开。
可是她想错了,陆瑾之并没有知难而退,他只是冲她笑着,随即就是变本加厉地折磨。
那一夜很漫长,漫长到她心灰意冷都等不到解脱,她的嗓子彻底哑掉,她再没了力气反抗。
从卧室到浴室,从床上到洗手池,再到浴缸里,他折磨了她一次又一次。
温念放于毛毯之下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的呼吸又一次慌乱起来。
“怎么了?”陆瑾之迅速靠了过来,扶住她的双臂。
男人眉头紧锁,一颗心因为她而高高悬起。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陆瑾之握住她双臂的手用力,已经是准备带着她走了。
温念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眨眼间,她渐渐恢复了些许理智。
陆瑾之也看出了她此刻的情况,心中的慌乱略微平复了些,他柔声开口,“到底怎么了?”
女孩的呼吸放缓,双手的颤抖情况也渐渐消失,她咽了咽口水,“没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叫朱医生过来?”
温念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刚刚有点冷。”
“冷?”
“那我们现在就回房休息。”
温念点了点头,她避开他的眼神,不敢让他看出任何端倪。
陆瑾之将她拦腰抱起,匆匆上了楼。
回到房间,陆瑾之掀起被子将她牢牢盖住,转身他又走进浴室接了一盆热水。
“先泡个脚吧。”放下水盆,他轻声开口。
温念看着他,默默掀开了被子,陆瑾之扶着她坐于床边,随即蹲下脱掉了她的袜子。
“可能有点烫,你先试试。”
他单手托住了她的两只脚,另一只手捧起一点水浇在了她的脚背上。
抬起头,他看向她,“怎么样?”
“还好。”
听此,他抓起她的脚慢慢往下放。
舒适的温热感袭来,从脚尖一点点蔓延至小腿,随即顺着血液流通带动着全身。
陆瑾之并没有起身,他双手伸进水里,效仿着学来的动作帮她按摩双脚。
“舒服吗?”他向来高高在上,除了她以外他从来没有照顾过任何人,对于她,他格外的小心翼翼,尽管以前也帮她按过不少次,但每一次他都会问问她的感受。
“还行。”
陆瑾之低下头,脸上荡开了些许的轻松神色。
刚刚在客厅里真是让他提心吊胆,他不希望她受任何的罪,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她承受一切。
温念盯着蹲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的柔情。
在男人右侧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木制的纸巾盒,如果此刻用它砸向他的脑袋,他应该会死吧。
温念咽了咽口水,心中的这股欲望陡然被放大,纸巾盒离她很近,只要她伸手就能拿到。
后脑勺遭到巨大创伤和敲击,死亡的概率会很大,如果她拼尽全力,他一定会死。
“哗。”的轻微一声响,陆瑾之将手从水中抽出。
“水有点凉了,我去换一盆。”他仰头看向她。
温念平静地吸了一口气,将腿抬起,陆瑾之拿过毛巾,帮她擦了擦。
“我很快回来。”放下手里的毛巾,他端着盆从她跟前走开。
温念苦涩地笑了笑,她笑自己傻,她已经过了当初的年纪了,怎么还一时犯了傻呢?
怎么能杀他呢,怎么敢杀他呢?代价是什么?她承受不起。
没关系的温念,很快就可以解脱了,别难过,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会好起来的。
眼眶中有些许晶莹湿意,温念抬手将那抹即将溢出的泪花擦去。
脚步声从浴室门口传来,温念咽了咽口水,内心在这一刻彻底平静。
这一夜,陆瑾之照顾了她很久,帮她按了很久,可温念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内心没有一丝的波澜。
其实庄园里的暖气很足,是不可能会突然感觉到冷,但陆瑾之还是相信了她的话,在触碰到她冰凉的双脚时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没有照顾好她。
她本来就怕冷,向来都是这样,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时他就发现了,可他还是对此而疏忽大意,让她难受。
“好了,你先休息吧。”
浑身的寒气被驱散,陆瑾之托住那双发热的双脚,此刻他正拿着毛巾帮她擦着水珠。
温念抬起腿,安安静静地缩进了被子里,陆瑾之拉过被子仔细将她盖住,不留下一丝的缝隙。
“啪”的一声,他抬手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
最后看了她一眼,他弯腰端起水盆走进了浴室。
浴室门被轻轻关上,那团黑色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前。
床上的人闭上了双眼,她翻过身去的那一刻眼泪从眼眶中溢出。
泪花从右眼眶流进了左眼,接着流进了耳朵,最后融进了枕头。
她咬着唇瓣哭着,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陆瑾之给她带来的伤痛太大,无论过了多久她都还是会记得当初那无限的痛苦。
她不知道抚平当初的痛苦还需要多久,也许,永远是忘不掉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