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
“好。”
说罢,陆瑾之给了许程一个眼神,许程点头,命令头顶的直升机撤离。
六架直升机往他们身后的方向离开,那是与亦然相反的方向。心中紧绷的弦得以松弛,温念彻底松了一口气。
没人注意到,女孩藏在大衣下的手都在颤抖,直到直升机远去,成了几个点,她的颤抖才得以缓和,停下。
“哥!”
“她肯定是为了宋亦然在骗你!”
“你别……别。”
话音未落,这头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扭头,一言不发的盯向了陆妍。
两人没说话,就这样冷着脸,眼神是一个比一个凶狠。
陆妍立刻收敛了浑身的气势,灰溜溜的夹起了尾巴。
几秒后,陆瑾之率先收回了目光,抬手理了理温念的头发,“走吧。”
牵着她的手,陆瑾之带着她上了迈巴赫的后座。
关上车门,他转身走向了陆妍,陆妍老实地站在原地,怯怯的望着自家哥哥。
陆瑾之沉着脸,警告道:“再乱说一个字,惹你嫂子不高兴了,我不介意让你当哑巴。”
陆妍咬着嘴里的肉,老实听着,最后乖乖开口,“我记住了。”
闻言,男人脸上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分。
“嗯。”
最后看了她一眼,陆瑾之转身离开了。
一列车队掉头,朝着来时路离开,在这一条路上,她和宋亦然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柏石路标又一次在眼前穿过,不过几秒,没了影子,温念缓缓闭上双眼,不想再看周围的景色一眼。
陆瑾之轻声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顺便给她调整了座椅,让她睡得更安逸一些。
心脏好疼,疼到仿佛剥筋抽骨一般,她知道,这是她和亦然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了解他,也了解自己,所以为了他好,她不会再见他了。
宋阿姨对她下跪的场景历历在目,哪怕那是上一世的事了,可她依旧无法原谅自己。
阿姨说的没错,爱不是幼稚的一定要认为在一起,有时候看着对方好就够了。
只有她妥协,学会取舍,她的亦然才不会遭受伤害和意外。
所有能逃跑的方法她都用过了,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陆瑾之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畜牲,他不放手,她永远都逃不掉。
她没有与陆瑾之抗衡的能力,所以她妥协了,就这样吧,让所有人都能过得好一些。
在安静中,女孩翻了个身,没能憋住的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溢出,顺着鼻梁,眼角,流进了耳朵里。
咬住嘴里的肉,她将心头似巨浪翻滚的悲痛一点点压制下去。
……
回来后的第三天,温念去了一趟绍城,她要去找温夏。
知道她家的地址,所以温念很快就找到了女孩。
她是在女孩家不远处的一家书店发现了她,这个时候的温夏看起来很健康,似乎还没有生病。
“你认识我吗?”
温夏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落在了温念身上。
看着眼前人,女孩很是疑惑,这女孩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许久未见的好朋友一般。
温念哑口,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我们很多年没见过面了,所以不好意思啊,我把你当成她了。”
温夏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
温念跟着笑了笑,接着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那个,我能加你好友吗。”
“我没有其他心思,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温夏有些懵,她盯着温念,似在考虑。
看着女孩灼灼的目光,眼底小心翼翼的渴望,她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加上温夏的联系方式后,温念长长舒了一口气,那次让她代替自己的事,她其实一直很后悔,一直很内疚,她觉得自己也是疯了。这一次,她一定会更改温夏的结局。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确定温夏还没有患上白血病,她不知道她病发的时间,不过既然已经跟她加上了好友,她可以从现在开始留意她的情况,给她提醒。
温念借着来绍城旅游的幌子跟温夏接触了几天,虽然两人的关系还达不到好友的程度,但基本也算是普通朋友。
迈巴赫旁,陆瑾之站在一边等着温念与人告别。
他不知道二人说着什么,不过他可以确定他家夫人跟人相处的很好,不过短短四天,就跟人处成了朋友。
勾唇笑了笑,他觉得他家夫人的交际能力还挺强。
很快,男人脸上的笑意凝住,他发现两人抱在了一起。
这才认识几天就搂搂抱抱,他都没有得到过的待遇,真是令人不爽。
凛冽的寒风一次次扑来,可陆瑾之心底似火焰般灼烧的妒忌越演愈烈。
本是柔和的目光染上冰霜,微凉的薄唇抿住,似一条紧绷的线。
不过半分钟,那头的两人分开,互相冲着对方挥了挥手,温念终于舍得过来了。
看到这,陆瑾之那张冷得能结冰的臭脸恢复了些许。
“走吧。”
女孩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月弯弯的眉眼依旧夹杂着悦色,她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往车里看去。
虽如此,陆瑾之脸上的冰霜还是一秒便化开了,“好。”
脸上浮出笑意,陆瑾之替她拉开了车门,抬手挡在她的头顶,等她落座后他才转身朝着另一侧走去。
女孩平静的目光落在窗外,左手被人攥在手心里。
窗外一片皑皑白雪,还是跟上一个冬天一样,不过这一次,她格外珍惜。
那天回去后她就给亦然发了一段话,不等他回复,她就已经拉黑删掉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她已经叮嘱了爸妈和姐姐,她跟亦然已经没关系了,让他们也帮着劝一劝他。
安琪回到了她的身边,是在她打晕他后亲手扯下。
很疼,哪怕现在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但是她别无他法,长痛不如短痛,他们都该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