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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庸人小心 > 第4章 剃个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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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翅膀和陈愉到达北城的第三天上午,天气晴,我如约和她们一起度过日出时分。只不过她们在梦里,我是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

十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才响起,电话里传来陈愉愧欠的声音:“对不起哈,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我就猜到你们起不来,还好我没过早出门来找你们。”我将烟头按熄在身前茶几的烟灰缸。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们都起床洗漱了。”

“我这就往你们这里赶,你们整理完毕就下楼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吃过午饭来到码头,我买了就近出发的三张船票。鸣笛启程的偌大游船随海水地渐蓝而无异于在海面颠簸晃荡的一叶扁舟。在这情况下我只能强忍腹内翻涌,无暇开口说话。在历经两个小时的航程后终于熬到登岸,开车来接我们的是我提早联系的老乡蔡哥。我更是佩服我爸,在这小岛都能找到接待我的同乡人。

蔡哥很是热情地带我们前往帮忙联系好的客栈,他握着方向盘一边说:“还好你联系了我,能省好多花销,我开车来接你们,首先上岛费就免了,而且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也很便宜,保证不让你们多花钱。”

岛上的消费很高倒是真的,上次我和熊丁丁来的时候就真正地体验到岛上住房的昂贵,一家看上去不过三星级规模的酒店,在淡季居然开出八百一晚的价格。看着蔡哥在于路都是沿海的公路上驰骋,一边向我们介绍的样子,一看便知在他岛上待了不少年头,这回我可真的能省下不少钱。

海岛倒是不大,蔡哥先是带我们安置好住处,随后带我们去看岛上最有特色的建筑,一栋只落参观功能的天主教堂。传教士也真是厉害,不辞万里地远渡重洋到这座籍籍无名的小岛上传教,可见此处应是有独特的魅力吧。

从教堂出来,下午四点的阳光洒落海面,经过海水折射减弱不少的强光像是给水面铺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磨砂玻璃,让人莫名心静。连我都忍不住驻足眺视,更别说在我前方早已安静面海的翅膀和陈愉。她俩背后的长发随风摆向一边,配合上陈愉飘至同样方向的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我赶紧拿出相机并及时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个瞬间。

蔡哥又带我们去岛上的当地菜市场采买晚餐食材。我们将新鲜的鱼虾海螺带回住处,蔡哥再次借用客栈的厨房,给我们做上一顿结合家乡做法的海鲜晚餐。

用过口味适当的晚饭,我们绕入客栈背后的海滩。星星缀满夜空,我们面朝大海席沙而坐。入夜许久的海风早已吹散白天烈日的残余气息,仿佛不曾炙热过。

我突然想起许多影视剧里的画面,便提议道:“这里这么安静,看来也不会有其他游客,要不我们也学电视里那样对着大海宣泄一下?”

陈愉问我:“怎么宣泄?是不是还要在沙滩上写下字句,让海水冲走?”

“也不用那么文艺哇,好多影视剧里的主角不都是会对着大海喊话吗,把不开心的事说给海听。”我想起许多主角配合着bGm大喊的画面。

可影视毕竟是影视,现实中的氛围不仅没有bGm渲染,还有面对彼此说惯家乡话的我们,无论谁开口的一句普通话的念词或是家乡话的说词都觉尴尬。陈愉和我试着喊了几句便作罢。

我只好直接地冲海面大喊,虽然不知道喊什么,心里也不曾想着什么,或者之前已想得太多,此刻只是喊着。

似乎被我全力地喊声感染,陈愉和翅膀也效仿我的样子对着大海喊叫。看来抛弃语言干脆直接地吼叫更适合我们。也许大海这样也能听懂我们内心的话语呢?宣泄一阵之后我们坐下,陈愉却借故离开,留下我和翅膀。

不知道大海有没有带走翅膀的烦忧,我见她没入远海的目光,瞳孔同样深邃,看样子陷入沉思或放空之中。我不忍打扰翅膀还有宁静的海滩,不发一语地陪坐身旁。

可能十多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翅膀突然站起,说:“我们回去吧。”

陈愉也适时赶回,问:“要回去了吗?”

“是啊,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呢。”翅膀回话。

客栈前的小水沟和陈愉一样懂事,将回去的道路小范围地淹没,但不影响穿拖鞋的我和陈愉,反而是难住穿帆布鞋的翅膀。

陈愉玩笑地说:“这么这一小段路就让姜心背你过去吧。”

我刚想反驳陈愉不要开这种不可能的玩笑,却听见翅膀出乎我意料的回答:“好啊。”

那是我第一次背女孩子,同样也是我第一次与翅膀的身体有那么大面积的接触。由于没有经验,翅膀又穿着短裙,我尽量控制兜住翅膀大腿后侧的双肘稳定,避免接触裸露的肌肤上更大的面积,同时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心猿意马,只是一心一意地想把翅膀安稳地背过这一段路程。我不知道自己脚下踏过的是污水还是石沙,我根本无暇感受当下的心情和手臂上碰触的凝脂。甚至连一旁打岔的陈愉的“你不要背不过去哦”话语都懒得反驳。

回到房间,陈愉发来微信问我:“你们刚才在海滩上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只是单纯的看海。”

“环境这么好的地方,你们只是看海?”

“是啊,只是看海。”

第二天一早我们赶上游船从海岛撤回北城。我本想邀请翅膀和陈愉去看看我真正生活的地方,去我的学校参观一下,让她们感受一下我的日常。

可陈愉表示:“那样的话时间会有点赶,我们还是直接去机场吧。”

我目送打车离去的翅膀和陈愉,独自回到寝室,阿峰打趣我:“泡妞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我懒理阿峰的调侃翻上床铺,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发现其实自己的内心是有所期待的,只不过落空而已。要不我就真真正正地和过去告别吧。于是掏出手机将翅膀的手机和qq号码删个干净,可又觉得不够。我跳下床冲出寝室,找到柳凡令,诉说想法:“我想要剃个光头,就像那些年里的柯景腾一样。”

柳凡令笑着说:“好啊,你真要剃光的话,钱我出了。”

“走!”我将摩托车钥匙拍在桌上。

踏进理发店前的最后一步,柳凡令问我:“你真的考虑好了么?”

“是的!”我难得下定决心,可不想再改变主意。

当理发师询问我要剪什么发型的时候,我果断地说出:“我要剃光头”的豪言壮语后,还是有些担心会是那种露出锃光瓦亮的头皮的那种光头。

理发师的回答让我心安:“你要剃三毫米还是五毫米的?”

“不是全光是吧?”我也不希望如此。

“不用的,就是给你头皮上还留有一层头发。”理发师的回答不经意间还解答从小到大的疑问,为什么樱木花道明明还有一层头发还被认作光头。

经过理发师短时间地推舞,不到五分钟,脑袋上的烦恼丝纷纷落地。我面对镜中从未有过的发型有些陌生,毕竟从小我连平头都没有留过,不过看久之后还是稍微有些顺眼,可不顺眼又能怎么办。多年后的自己还是羡慕当时有着可供折腾的头发,可尽情打薄,甚至剃光。唯一不满足的地方就是价格十分便宜,柳凡令只需为我的勇气付出十块钱,是平时的一半。

柳凡令在回去的路上率先问出后面肯定还会遇到的提问:“凉快吗?”

“还真挺凉快的,而且下雨我都能先比你知道。”

我顺手摸着与风亲密接触的头皮,也对即将到来的夏天表示宽慰,这意味着我不仅可以随时洗头冲凉,还能省下一大笔洗发水的费用。这倒不是我吝啬,而是即使抹上洗发水我也搓揉不出任何泡沫。

回到寝室对着窗台的镜子,我拿出手机自拍一张光头照在空间发布。告别需要仪式是真,想让别人看见我手机背部的水果缺口也同样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