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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冬雪被这声响吓了一大跳,不安地看向她家小姐。

听这声音,是她们所在的未央宫主殿的大门被打开了。

暨柔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殿门被打开,外面传来沉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富有节奏,逐渐由远及近。

暨柔起身,拖着长长的裙摆来到靠近外殿的屏风后。

透过屏风,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来人身形极为高大,腰间鼓鼓,像是穿着盔甲别着长剑。

甚至,暨柔觉得有些眼熟。

来人是谁?

从金銮殿穿过一座座宫殿,男人来到未央宫前,看着宫门上的红绸挂缎,漆黑的眸子一暗。

推开沉重的殿门,里面空无一人,男人的脚步一顿,随即径直迈向内殿。

他身后的下属看着未央宫几个大字时目露疑惑,随后停下了脚步,呈一字排守在了宫门口,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外面的脚步声趋近,如同鼓点一般,一下又一下重重敲在了主仆二人的心上。

看着屏风上映显出来的身影,男人脚步顿了顿,随后抬手一把挥开重重的屏风。

屏风轰然倒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如妖的容颜。

他呼吸一滞,大掌倏地紧握。

她头上一顶金镶玉凤冠,两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其中,身上的婚服绣着凤凰与牡丹,华丽高贵。

乌发雪肤,樱唇粉腮,一双杏眸如春水般潋滟,额间的花钿似一抹朱砂痣,为这张脸添了几分妖昳。

然而此刻精致如画的眉眼染上了错愕。

“.........是你?!”

暨柔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下一颤,脚下往后退了两步。

她双眸紧紧地盯着他,眼中俱是难以置信,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张,吐出两个字:

“祁烨!”

再次听到她喊自己名字,祁烨眸色微动,面上却一片肃冷:“怎么?看到我,你很失望?”

他的语气凝着寒霜,身材极为高大,银色的盔甲显得愈发气势逼人,他站立在暨柔面前,将墙上的半边烛光挡了去,投下一片阴影,姿态霸气。

“怎么会是你?”暨柔依旧无法相信这人会出现在这里,甚至有种堂而皇之的感觉。

冬雪出来看到祁烨时眼睛瞪大,显然是不可思议。

“七,七殿下?”她看着眼前熟悉的男子,掐了掐手心,以为是在做梦,然而手心的疼痛告诉她这是真的。

祁烨双目沉沉,带着压迫感地望着暨柔,因她这句话,心底那点子见到她时隐秘的喜色消失殆尽。

“为何不会是我?难道你想见我那死去的父皇?还是我那两位皇兄?”他的眉宇间尽时冷峻,说到这三人是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他冷笑一声,透着嘲讽:“可惜,他们你都无缘见到了。”

话落,暨柔一怔,“你什么意思?”

祁烨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暨柔随即反应过来,视线落在他腰间被血液浸润,泛着腥臭味的剑刃上,水润的眸子微微睁大。

“他们,都死了?”她说得有些艰难,神情中带着无措。

祁烨嘴角勾了勾,带着嗜血的意味,“是,他们都死了。”

“父皇死了,大皇兄死了,太子也死了。”

“所以,皇后的位置,你坐不成了。”说这句话时祁烨的脸上带着几分畅快,可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胸口越来越堵。

大红色一片的寝殿,博古架上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昭示着老皇帝对她的喜爱,准确来说,是对美色的喜爱。

她头上的凤冠价值连城,是无数人想要得到的珍宝,祁烨却看得刺眼,伸手想将它拿下来。

他身躯靠近,周身的压迫感逼得暨柔下意识后退,身子一侧,想要躲开他的逼近。

一只大掌扣住她的肩,祁烨上前,两人挨得极近,近得两具身体只有咫尺之隔,鼻尖俱是她身上的暖香。

只要稍稍低头,祁烨就能将她的神情一览无余。

“你,你想做什么?”祁烨的靠近令暨柔心生不安,她不知道他到底像干什么,双手用力地推开他。

她的力道对于祁烨来说微不足道,他的身体纹丝不动,而暨柔却被他的盔甲震痛了,她抬头注视着他,脸上浮现怒容:“祁烨!”

被她防备警惕的眼神刺痛了双眸,祁烨胸口宛若被人重重击了一拳,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森然,黑白分明的眼球充斥猩红。

“本殿还没有如此饥不择食,对一个贪图荣华,喜好玩弄他人的女人下手!”

话落,祁烨松开了她,收回目光转身朝殿外迈去。

“来人,圣上殡天,送皇后娘娘去长宁宫!”

长宁宫自古以来是太后的寝殿,祁烨这是放过她了吗?

暨柔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男人,心底舒了一口气。

头上的凤冠和身上的宫服实在沉重,暨柔身子晃了晃,有些支撑不住,冬雪连忙上前扶住她。

帮她将头上的凤冠取下来时,冬雪轻声问道:“小姐,七殿下这是,要成为圣上了吗?”

即便不愿承认,暨柔还是点点头。

刚才那一幕,还有祁烨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人阻拦,明显是外面的局势已经得到掌控。

而掌控局势的人,就是他。

他皇帝和两位皇子都弄死了。

“小姐,七殿下会,会报复我们吗?”冬雪小声地问道,眼睛里含着担忧和惴惴不安。

毕竟她家小姐为了皇后的位子抛弃了七殿下,还说了那样难听的话。

虽说是无奈之举,只是为了救出老爷,但是听刚才七殿下的话,明显是还在介怀。

什么贪图荣华,玩弄他人,指的不就是她家小姐吗?

“报复.......”

暨柔低声呢喃,“或许吧。”

她和祁烨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样的神色。

昔日在她面前会腼腆,对她浅浅笑的少年郎,如今看她的眼神只剩下冷酷和森然,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庞和声音,暨柔差点会以为换了个人。

乖巧的狗狗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一条会咬人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