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切只是猜测，但这是他反抗专业送葬系统一次大胆的尝试。
他倒要看看，在提前提醒了柳花蝶之后，对方的死亡地点，死亡时间与死亡方式是否会有改变。
当然，在此之前，其实他就有强行篡改过几次了。
第一次是他师尊白眉道人。
第二次是他的第三个弟子黑羽。
他们原本已经命不久矣，但在他的干预下，他师尊白眉道人活了下来，他的第三个弟子黑羽也延续了寿命。
不过，
那都是得到系统默许的！
他现在想做的是，试试在不询问系统的情况下，强行篡改目标人物的命运，会不会引发一系列蝴蝶效应。
……
“说得不清不楚，居然就这样走了？”
“难道他要反悔，不准备加入我们落红殿？”
郑依依站在原地，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但张望了许久，也没见齐运回来后，她只得跺了跺脚，继续向前走去。
一天后，她总算返回了落红殿总部。
“圣女，您回来了？”
“您是受伤了吗？”
“殿主一直很担心您！”
几名守门的女弟子立刻迎了上去。
“我没事！”
郑依依摇了摇头，丝毫不顾满身的狼狈与疲惫，迫切道：“殿主呢？我有急事，需要马上向殿主禀报！”
“殿主在行宫内休息，她说如果圣女您回来了，就第一时间去殿主行宫。”
“好，我这就去！”
郑依依点了点头，立刻向殿主行宫奔去。
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座装饰幽雅的行宫前。
“弟子郑依依，见过师尊！”
郑依依在门外单膝跪下，恭敬行礼。
“免礼！”
行宫内传来柳花蝶的声音，“既然回来了，那便进来吧，为师正好有事找你！”
“是，师尊！”
郑依依应了一声，立刻从敞开的行宫大门走了进去。
“其他人退下吧，我与圣女有事要单独谈谈！”
见其他人还跪在外面，柳花蝶又补充道。
“属下告退！”
几人相视了一眼，只得恭敬退了下去。
而郑依依刚刚进入行宫，大门就“吱呀”一声自动关上。
“师尊，您有话要单独跟弟子说？”
郑依依有些诧异。
不过，也仅仅只是诧异，她并没有多想。
“依依，你能安全回来，为师……甚是欣慰！”
柳花蝶穿着一件拖地长裙，慵懒地走了过来，望向郑依依的目光有些复杂。
“多谢师尊……咦？师尊您知道弟子在外面会遇到意外？”
郑依依原本还有些感动，但话刚刚说出口，她又发现了不对劲。
她不是什么都还没说吗？
她师尊柳花蝶是怎么知道的？
“看你满身尘土与伤痕，想必这一路上应该受了不少苦吧？”柳花蝶又说道。
郑依依眼眶一热，哽咽道：“弟子这次外出，确实遇到了很多意外……”
接下来，她立刻手舞足蹈地把一路上的经历叙述了一遍。
对于恩师柳花蝶，她可谓无条件信任，不但没有一丝隐瞒，甚至还把她如何一步步诈骗齐运加入落红殿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但她在说得慷慨激昂之时，没看到的是，柳花蝶眼中的愧疚感却越来越强烈。
“师尊，您怎么了？”
看出不对劲，郑依依诧异地问道。
“依依，真是难为你了！”
柳花蝶强行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表情逐渐阴冷了下来，“不过为了为师，接下来还需要你继续做出一些牺牲！”
“什么意思？”
郑依依听得满头雾水。
“依依，你不该回来的！”
说话间，柳花蝶随手一挥。
“唰！”
一条灵鞭疾射而出，顷刻间便缠住了郑依依。
“师尊，您这是要对弟子做什么？”
郑依依满脸不解。
不过她再蠢，看着她师尊柳花蝶冷漠的神情，以及刚刚所说的话，她还是迅速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您为什么说别让弟子回来？”
回想起昨天齐运对她说过的话，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呼道：“难道师尊您要杀了弟子？”
“不！”
柳花蝶摇了摇头，“师尊要把你献给一个人！”
“谁？”
“欲阳峰少主，欧阳邪！”
郑依依娇躯剧震，脸上的震惊之色，就像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
“为、为什么？”
与柳花蝶对视良久，她才难以置信地问道：“师尊，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柳花蝶摇了摇头，“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别抗拒，你所做的一切牺牲，就都是值得的！”
“可弟子实在想不明白啊！”
郑依依凄厉地咆哮道：“弟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师尊您为何要将弟子献给欧阳邪这个人渣败类？”
“还有，您不是一向与欲阳峰势不两立吗？”
“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受到了他们的胁迫，才不得不这样做吗？”
“如果是这样，师尊您说一句就是，弟子绝对不会反抗！”
“只要是为了师尊，为了整个落红殿，纵然粉身碎骨，弟子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够了！”
郑依依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花蝶的暴喝声打断。
她不知哪来的怒火，满是怨毒地盯着已经被灵鞭束缚住的郑依依，“都怪你，这一切都要怪你！”
“如果不是你长着一张绝世容颜，身段比为师更妖娆，身子比为师更加年轻有活力，欧阳邪的心就还会在为师身上。”
柳花蝶越说越愤慨。
“为师早就猜到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迟早会给为师，以及整个落红殿带来灾难。”
“不过终究，为师还是小看了你的魅力！”
“去年的群英会上，你仅仅只是在擂台上经历了一战，便让欧阳邪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他为了得到你，甚至不惜屡次威胁为师！”
“如果不把你交给他，他不但会与为师断绝关系，还要让为师身败名裂！”
“所以……”
她深吸了口气，冷冷地盯着呆若木鸡的郑依依说道：“为师会被逼到如今的境地，你会落得这般下场，皆因你的美貌而起，别怪为师不念师徒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