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地冻他们在院里玩了一会儿,就回了屋中烤火。
屋里有好几个炭盆,云生他们面前的炭盆是最大的,上面还烤着几个橘子,旁边有烤熟的红薯散发着香味。
陆地冻和阿城一人拿了一个,一边嘴上“烫烫烫”,手上却是快速剥皮。
这来了何府两人就没抱过儿子,一会儿是何大夫抱着哄,一会儿又是何玉言抱着逗弄,两人眼里全是喜爱。
府上有给岁岁准备换的尿布,就连奶嬷嬷都是何玉言刚找来的。
岁岁玩的差不多便开始哼哼唧唧。
云生知道他是饿了,何玉言赶忙让下人将奶嬷嬷请过来,不多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便走了进来,随后抱着岁岁进了侧屋喂奶。
何大夫看着两人开口:“你俩这福气是好,现在是什么都不缺了。”
陆天寒点头,把手上剥好的红薯递给云生,道:“嗯,还得多亏了云哥儿,这些时日他也辛苦。”
云生咬了一口手上热气腾腾的红薯,又甜又糯,闻言笑看着陆天寒,轻声说道:“我那里就辛苦了,有专门照顾的婶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陆天寒摇头不语,这一段时日其中艰辛又哪里是三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多少个夜晚忽然小腿抽筋痛醒,又因着肚子睡不着。
有人这般看着看着就对视在一起,令屋里其他人都有些无语。
付恒笑看着二人,突然开口说道:“陆兄和夫郎真是恩爱,看着可是羡煞我等,你说是吧玉言。”
何玉言嘴角笑容一滞,随后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云生也把视线收了回来,他倒没有看着二人,把视线落在何大夫脸上,果然他师父脸色都黑了。
也是这么明显的拈酸吃醋,生怕别人不知道的语气,只要不是憨的那都能听出来。
他心里现在也算是明白了,难怪刚进门就感觉付恒莫名的敌意,该不会以为玉言哥喜欢他吧。
望天翻了个白眼,玉言哥或许是喜欢他,但那也是关照爱护之情吧。
何大夫冷哼了一声,起身一甩袖,说了句,“你们坐着聊,我去看岁岁睡着了没!”说完便往外走。
何玉言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不等云生二人说话,看向付恒冷声道:“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应该知道,我是因着什么才会同意你跟我一起回家过年的。”
付恒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一脸郁色盯着何玉言,两人视线相对,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反倒是旁边坐着的云生同陆天寒有些尴尬。
云生张了张嘴,拉着陆地冻起身,说:“那什么这火烤的时间长了有些热,咱们出去走走吧!”
“好,阿城走一起,我们去看看湖里的鱼还在不在。”陆地冻开口叫上何城一起,随后四人便出了门。屋子里只剩下何玉言和付恒。
何玉言叹了一口气,像是无可奈何,“萧翊恒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牵扯旁人,云哥儿他只是我弟弟。”
好好一个亲王,不在京城过自己的富贵日子,换个名字跟着他到处跑不说,看谁都觉得和他有过一段,出口也不会尊重人,搞得他每次面对一些朋友兄弟都很尴尬。
再者说了,他们二人的关系早就不复之前,现在他能给个好脸色,已经是看在对方好歹和他称兄道弟过一段日子。
付恒脸色难看,看着身旁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眼里划过一抹疼痛。
果然玉言还是没有原谅他,对方也只是嘴上说着不计较心里还是厌恶他的。可是他也很努力了,没有再逼迫玉言和他在一起,也没有再用手段禁锢,怎么还是不行?
连好声好气说几句话都不行,难道真要用链子锁在家中谁也见不到,每天只能和他在一起才行吗?只怕到了那时,对方对他连最后一点情谊也没了,只剩恨。
何玉言这会儿有些心不在焉,因此并没有看清楚付恒眼底那恐怖的占有欲。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对方紧紧把他箍在了怀里,付恒鼻息间温热呼吸喷洒在他脖颈。
何玉言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要退出身后人怀抱。
“玉言你别动让我抱抱,不然我怕我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付恒沉声开口。
听到对方语气里半是恳求半是威胁,何玉言停下了动作。他倒是没所谓,大不了随便跑个地方躲着,天高任鸟飞,对方怎么找也找不到,但他还有爷爷还有弟弟,真要把身后这疯子惹恼了,牵连的也是他的家人。
付恒见他真的没动,眼里划过一抹喜色,语气都轻快了些,低声说道:“玉言你乖乖的我就抱抱不做什么。你知道吗?刚才见你和那小哥儿轻声细语说着话,我心里特别闷特别难受。”
说着他顿了一下,亲呢的用下巴蹭了蹭何玉言侧脸,继续说:“你也知道的,我最不能容忍你把注意力分到别人身上。我怕我直接将你带回进去,把你锁在府上哪里都去不了,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占据不了你的视野。”
他语气里突然带了一抹兴奋,抬手轻轻摩挲着何玉言耳廓,“上次我还让府上工匠打了一副金的锁链,你生的这样白要是戴在脚上定然十分好看。我看着锁链,心里喜爱的紧,又让工匠打了一个纯金笼子,里面铺上厚厚的被褥,像不像金屋藏娇……”
何玉言身体僵直,脸色也有些发白。他知道萧翊恒不只是嘴上说说,以对方的身份,随便找个理由便能让他消失在众人面前。
至于锁链什么的,还真有可能是这人早就准备好了,毕竟这是个疯的不能再疯的疯子。
至于现在还行动,可能也只是顾念着他们那最后一丝情谊,或者哪天他触及到这疯子哪根神经。
想想他这么些年到处跑货,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但对于面前这人硬是半点应对方法也没有。
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声,他放松身体让对方抱了个满怀,“萧翊恒你适可而止,你知道的,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这条命不值什么钱。”
付恒脑袋在他脖颈间到处蹭,听到这句话动作顿了一下,视线落在怀里人手腕内侧,那里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疤痕,已经愈合了,但是还能留下刺眼可怖的伤口。
他停下动作就静静抱了一会儿何玉言,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何玉言挣扎两下,他便也顺势松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