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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沈明婉送了信来之后,许栀带着人,带着几个大包裹,就去了沈明婉的庄子上。

看到许栀那些大包裹,沈明婉笑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搬家呢。”

许栀倒是大大方方的说:“可不是要搬家吗,我这次陪着明婉姐姐去,打算置办一个小院子,这样我们俩日后在梧州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想到两个人的不容易,沈明婉心疼的说:“你一路追着郑伯源,真是让人心疼,阿九,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把日子过好了才能对得起你这份坚持啊。”

许栀笑得很熟舒朗,说:“那是自然,明婉姐姐放心就是,我可是我爹娘还有大哥带着长大的,别的没学会了,这怎么样让自己把日子过的舒心了我打小就看的,当年我们跟着爹爹从京城去河西,一路上风餐露宿的,那时候的河西都不如一个小镇子看起来气派呢,我爹一点一点的把河西建设成今日这般模样,我爹常跟我们说,不管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一定不能退缩,要迎难而上,千万不能轻易的放弃,迎难而上还有成功的可能,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就再也没有成功的希望了。”

沈明婉想到那个儒雅的和善的中年人,有些羡慕的说:“许大人这样的父母官,确实是百姓之福。”

许栀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啊,我跟你讲,跟着我爹,真的能够学到很多东西,只是我现在手头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有时间了,哪怕是每日里跟我爹爹闲话几句,都能让我有收获。”

沈明婉想到自己跟许栀最近的事情,小声的问道:“阿九,你说,圣上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圣上怎么像是要把咱们两个人从这件事情里面剔出来啊?”

许栀明白沈明婉的意思,最近陈十方有一些比较大的动作,而且这些动作都还未曾经过许栀跟沈明婉,陈十方是梁承帝派过来的人,代表的就是梁承帝的意思。

许栀看到沈明婉的样子,笑着小声的宽慰道:“你不要担心,不管事情如何,咱们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明婉姐姐,本来咱们就不是为了名利才做这些事情的,对不对?有些东西,既然别人想要拿走,给他就是,世间值得人下功夫去做的事情那么多,咱们做好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了。”

沈明婉听了许栀的话,笑着说:“倒是我钻了牛角尖了,今日听了妹妹的话,姐姐茅塞顿开。”

许栀笑着说:“明婉姐姐可不是钻了牛角尖,只是担心妹妹被人欺负了去而已,明婉姐姐,圣上是一位极其开明的君主,咱们做的事情他看在眼里,我原来也有跟你一样的想法,我爹爹却跟我说,人的胸襟眼界是不一样的,咱们两个看到的是眼前的利益,而圣上呢,有可能已经开始盘算五年后甚至是十年之后的利益,咱们两个原来的一些想法,眼前看着可行,但是如果放到几年之后呢?是不是依旧能够行得通?是不是依旧是能够产生跟现在一样的价值?”

沈明婉点了点头,许栀想了想,说:“我大哥当时还跟我说了一个名词,叫什么可持续性发展,我觉得非常的有道理。”

沈明婉听着许栀说起自己的家里人,看到许栀脸上的笑容,心里酸酸的,当初许栀跟沈明婉其实面临的是一样的境遇,但是两家人却是截然不同的选择,沈明婉心里很清楚,冯家其实想让当时的冯婉儿去给三皇子做妾,饶是冯相跟冯老夫人反对,但是冯家的大爷却是赞成的,如果不是冯仲义跟沈氏当机立断,让冯婉儿假死脱身,估计最后冯婉儿也是被抬进三皇子府的下场。

而许家呢?永宁侯逼着平西侯认下那个子虚乌有的婚约,让许栀在甘州出嫁,最重要的是,家中的小辈都去送嫁,虽然婚礼在很多人看来是有些寒碜,却是用这样一种方式向一些人表明,永宁侯府不是怕事的人,你就是再闹出一些事情,总会给你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许栀在庄子上待了一晚上,第二日一行人出发去梧州。

梧州也是个跟他国接壤的州府,一路行来,景色越走越荒凉,一直到了梧州府中,眼见的绿色少了很多,许栀觉得,这边的景象,比起甘州跟辽东,差了很多。

冯仲义跟沈氏就住在府衙的后衙,早早的派人在城外的十里亭等着,看到沈明婉一行人过来,有人迎着,有人则是快马去城中报信,待到到了城门口,沈氏已经坐着马车在等着了。

看到沈氏站在城门口,沈明婉跟许栀赶紧上前拜见,沈氏眼里含着泪,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赶紧回家,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你们了”

沈明婉眼圈红红的,扶着沈氏的手一个劲的点头,一行人很快的就上车去了后衙。

梧州的后衙跟甘州还有辽东那边的都差不多,都是五进的宅子,前院后院之间有个垂花门,前院一般是冯大人待客还有招待外客的地方,后院则是家中女眷住的地方。

沈明婉的房间在冯大人沈氏住的院子的东厢房,而许栀则被安排到了后院一个很精致的小院子里面,沈氏住的院子还连着一个院子,听说是家中两个姨娘住的地方,不过许栀到了之后没有见到这两个姨娘,想来沈氏一般不让这两个姨娘到跟前伺候的。

中午饭在沈氏院子的偏厅用的,冯大人亲自作陪,许栀吃饭的时候就表明自己要在这梧州城中置办宅子的想法,冯大人听了,建议道:“咱们这一条胡同里面,倒是有两处院子要出售,都是原来在这边任职的一些官员升迁走了之后要出手的,在这边住的好处,贤侄女自然是知晓的,你要愿意,用过饭之后我安排人陪你去看看去。”

这样自然是好的,许栀自己知道,自己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就算是身边跟着几个让人放心的侍卫,这么在外面住着,总是不踏实的,如果离着府衙近一些,日常有巡逻的差役,安全上还能有保障呢。

许栀谢过冯仲义,午饭之后,沈氏跟沈明婉要说些母女之间的悄悄话,许栀则跟着冯仲义的一个长随去了外面的胡同里面。

梧州府衙坐北朝南,后衙跟府衙有一道小门连接,平日里这边有一个守门的婆子,而后衙在后面的胡同还开了一道大门,这道大门就是大家日常出入的地方。

作为后衙所在的胡同,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这一条胡同有两辆马车并排那么宽,两边是一些高门大户,许栀沿着胡同走了几步,看到有些宅子里面种的柿子树的枝桠从墙头探了出来,累累的青色果实挂满了枝头,想来再过些日子,就该是挂满了灯笼似的柿子了。

想到那样的景象,许栀的心里一下子充满了向往,日子过起来是很平淡的,但是却能够用自己的双手,把日子过成自己希望的那样子,许栀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总能够从一些小小的细节里面,发现生活的美好,然后让这些美好,给生活增添一些美丽的色彩。

长随平日里随着冯仲义在外面行走,仔很多人来看,长随就是冯仲义的脸面,能够得了冯仲义的长随陪着一起看宅子,当那户人家留下来的管家看到长随的时候,态度很是恭敬。

这是一个三进的宅子,前任是一个江南过来的官员,带着家眷赴任,一家人在这边住了七八年的光景,因为怀念家乡,宅子里面处处都显露出一些江南的景致。

院子是一座很典型的北方院落,挨着大门的是一排倒座,进门之后就是影壁,转过影壁,是一个小小的三间房的前院,前院的左边有一个月亮门,从这道月亮门进去之后,就是后院,后院很小,都是三间房的院子,后面两个院子的旁边,竟然还弄了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里面有个小巧的池塘,难得的是,这个池塘不是死水,是原本城中就有的一条河流,听说这河里面的水还是从界河里面流过来的,不过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也没有人去求证一下,只知道从护城河过来的,从南到北的穿过整个梧州,最后在城南边汇入一条河流,继续奔向远方。

这个小花园是许栀看中这个院子的地方,院子里面的房屋因为已经建的时间久远了,有些破败,住进来之前需要好好的修整理一番,许栀没有在意,索性这次要在梧州开分店,后面要选址,招人手,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修整房屋倒也不是很着急的事情。

许栀当即就跟那老管家定下来,因为有冯仲义作保,原本是要卖八百两的院子,人家只要了七百五十两,就是这样,许栀都还记得自己赚了,院子里的几块太湖石,可是人家千里迢迢的从江南拉过来的,你要去买,那得需要多少钱?

老管家当即就跟许栀交割清楚了钥匙,又陪着去府衙做好了登记,待到许栀回到府衙后衙的时候,怀里已经揣着热腾腾的刚出炉的房契了。

沈明婉惊讶的说:“你动作实在是快,出门一趟就把房子给买下来了呀?”

许栀笑着说:“那是自然,合适了就赶紧买下来啊,难得遇到合心意的,要在犹豫不决,说不定就被人买了去,到时候后会难过的不还是自己吗?”

沈明婉听了,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还真是这个道理。”

许栀想到曾经听许柏说过的一句话,笑着说:“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沈明婉看许栀的样子,就知道这又不知道是许家谁的名言了,叹了口气,说:“你们家的人呀,着实是有才,简单的话让你们说的,听着就感觉里面奥义无限,发人深省。”

两个人往日里这样笑闹惯了的,沈氏坐在一看看着,自己的女儿比起原来活泼了很多,觉得都是因为跟许家这个姑娘呆在一起的缘故,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芷兰者香呢。

房子买下来,冯仲义的长随找了一个可靠的匠人,带着一帮子人开始按着许栀的想法给修整院子,许栀跟沈明婉,则是满城里转悠着找合适的房子。

梧州虽然看着贫瘠,但是这边却是跟大燕接壤最多,距离大燕首都最近的地方,所以,很多两国的商人都会把梧州作为一个集散地,不仅是城里面有很多带着异域色彩的店铺,就是城外,还专门有供着两国商人还有两国百姓交易的集市,听说这个集市半个月开放一次,开放之前是需要申请才能够带着货物进入的。

大燕虽然位置不是很好,但是那边除了有人放牧之外,还是去往东亚各国的必经之地,这些年,大燕的皇帝大力的发展农耕种植,土地虽然贫瘠,但是却因为靠着一条界河,硬是在界河附近几百里的地方,建成了一个很大的种植基地。

这些都是许栀到了之后,听人说起的,许栀听到大燕皇帝的作为,不由得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帝有些佩服,偷偷的对沈明婉说,这大燕的皇帝,做的这些政策,听起来都是利国利民的,看来应该是个很开明的皇帝。

沈明婉却有些复杂的对许栀说:“阿九啊,虽然对老百姓好,但是大燕的皇帝觊觎咱们大梁的千里沃野,也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呀,我父亲还有你夫君,为何要在这梧州驻守?为地不就是防着这大燕的皇帝来侵犯咱们的国土吗?”

许栀想到郑伯源还在边境守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啊,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明婉姐姐,我倒是希望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不要发生战争,我曾经听我爹爹说起过,战争,究其根源,其实就是因为我有他没有,他想有,我又不能给,就只能通过发动战争,来抢,来夺,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因为那些百姓说不定不想要那些东西呢?”

沈明婉曾经跟着冯仲义跟沈氏在梧州待了好些年,大大小小的战争也是经历过好几次,梧州虽然距离边境还有些距离,但是每到有战争的时候,作为梧州军政的最高掌管,冯仲义是需要守在最前线的。

许栀的话让沈明婉对战争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想到每次战争来袭,沈氏寝食难安的样子,心里很是难过,男子们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奋勇在前,但是家中的女子呢?除了担心,就是担心,每到那个时候,沈明婉就想要做些什么,也能够出一份自己的力量,也能够为那些不顾性命拼杀在前的将士们做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