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选择硬给,你也可以选择收着但不花啊。”当纪佑宁和闺蜜吐槽这件事的时候,钟离夏提出了一种新思路。
“只要你铁了心离,什么都不是问题。”
“噢。”
“我是劝分派。我觉得你们要彻底分开后,才有可能看清自己的内心。”钟离夏过来人般的口吻总结道。
纪佑宁经过闺蜜的一番“点拨”,回复景遇白,说接受他的一切安排。
景总冷冰冰地“嗯”了一声,又挂了电话。
得,景遇白要解脱了,现在连敷衍她都懒得了。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过景家长辈那关,离婚冷静期内,他们应该还是要装一装的吧,官宣的时间也还没和景遇白商量。
上次景遇白与舒展一起现身机场的“绯闻”,以及骂纪佑宁的相关热搜也已撤下,一场狗血剧还没到高潮就迎来了结局。
不过网民们忘性还是很大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因为一切在变得不可控前就已经处理掉了,互联网引起的喧嚣并没有传到景家二老耳朵里。
纪佑宁这一阵每天的生活基本是三点一线。学校、家、医院。通常是结束了在学校的训练,就去医院看望爸爸,然后回家,看书、洗澡、睡觉。
规律得很。
只要日子足够充实,就没有闲心想杂七杂八的,只要不想到他,心里就不会抽痛。
现在纪佑宁开始越来越多地和学校男队的队员们混迹在一起。和他们一起力量训练、甚至时不时地跑个比赛。
她要练得更强。
男子短跑界的风云人物——松柏,就成了她日常“求虐”的对象,纪佑宁邀他一起比十次,他得拒绝七次。理由是,他没兴趣虐菜。
之所以是风云人物,是因为松柏是个典型的“三好学生”——家世好、长得好、成绩好。每次他训练都有一堆迷妹前来应援。
他都快烦死了。
以前纪佑宁和松柏其实不怎么熟。主要是松柏太酷了,188公分的身高本来压迫感就十足,表情又拽,每次耳朵里都塞着耳机,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子,见了面点点头就过去了。
现在教练把纪佑宁直接扔到男队拉练,才开始慢慢熟络起来,发现松柏这人还不错,挺好接触的,有点阳光大男孩的感觉,就是有时候嘴贱,和某人一样。
“纪佑宁,和你跑,我感觉像跑进了童话故事里一样。”松柏已达成今日份“虐宁”任务。
“什么故事啊?”
“《龟兔赛跑》,不过兔子还没来得及打盹就到终点了。”松柏的表情很认真,但因为过于认真,显得格外欠扁。
纪佑宁“噗嗤”一下把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然后笑着捶了松柏一下。
“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那帮迷妹都看着呢,你别成了全民公敌!”松柏边擦汗边开玩笑。
“我也有迷弟好嘛!我这个传闻中的校花还配不上你了?”纪佑宁不甘示弱。
“可以配!什么时候官宣?”
“官宣结成拜把子兄弟了吗?”纪佑宁是真觉得松柏可以处成哥们儿。她以前也有很多哥们儿,虽然她有时候看着高冷,但其实性格很豪爽,大大咧咧的,没有一般美女那些做作的毛病,在男生中很受欢迎。
只不过她自从和景遇白在一起后,虽然没对外表明过已婚,但也尽量“避嫌”,很少和那些朋友一起玩了。
但人家景遇白也没这么要求过,纯属她作为一名已婚人士的自觉。
纪佑宁和松柏在休息期间,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互锤的画面,此刻正在被人偷拍,可他俩浑然未觉。
结束训练后,纪佑宁像往常一样,冲了个战斗澡,准备开车去医院探望爸爸,最近爸爸清醒的时间比之前多了一些。
一上车她的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许久未联络的景遇白。
“喂?”纪佑宁率先开口。
“奶奶从申城来帝都了,今晚全家要一起吃饭,你有空吗?”景遇白开门见山。
搬出了老太太,她好意思说没空吗?
“嗯,好。我回去换件衣服。”
“不用,都是自己家人,平时你什么德行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纪佑宁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Lulu的黑色瑜伽裤,同色系运动内衣,外搭一件oversize白衬衫,加运动鞋,怎么就“德行”了?
“哦,那我开车直接过去。”
“你开车来公司接我。”
“???”
“现在出发,六点半可以到。我等你。”说完,景遇白就挂了电话。
纪佑宁叹了口气,开着她的mini就朝景遇白的公司驶去。这辆墨绿色的mini club man,是景遇白送给她的十八岁成人礼,是她唯一收下他送的贵重礼物。
那时,他单纯是当她的遇白哥而已。
车开到景遇白公司,她停了车戴上口罩,坐在一楼大厅等他。反正这个公司没有人认识她,甚至没人知道景遇白结了婚。
“你还没到吗?”景遇白一个电话“杀来”,态度有点不耐烦。
“到了,在一楼大厅等你呢。”
“你怎么不告诉前台让她带你上来?”
“我上来干嘛?她问我是谁我怎么说?”纪佑宁反呛景遇白一句。
果然,那边又没了声音。
纪佑宁这次选择先挂了电话,显得有面子一点。
没多一会儿,景遇白就下来了,径直朝她走来,招呼都没打,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就像带走自己的所有物一样自然。
纪佑宁都能感觉到背后,大厦里员工们惊掉下巴的样子和八卦的眼神。
八卦主题纪佑宁都替他们想好了:《老板怒牵神秘女,背后究竟有何爱恨情仇?》
一出门,纪佑宁就甩开了景遇白的手。
“我们都要离婚了,要注意点影响。”
“这不还没离?”景某人怼她。
上车的时候,纪佑宁看着景遇白高大的身躯钻进她这辆小mini里,觉得他显得很委屈,但又很搞笑。
“奶奶这次来,是有什么指示啊?”纪佑宁边打方向盘边问。
景遇白盯着纪佑宁打方向盘的那双修长的手,竟然有点出神。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你能不每次说话都呛我吗?离了婚咱们还得做兄妹呢。”
“做你妹!”景遇白千年难遇的“粗鲁”样儿,最近频繁显现。
纪佑宁觉得他最近有点不对劲儿,好像回到了他们年少的某一段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