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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王爷,王妃她不要你了 > 第342章 一个既可怜又疯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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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一个既可怜又疯狂的女人

“婉姨其实生性单纯,因为昌国天灾缺粮才被迫远嫁到此,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入宫后,她每天都生活在郁闷之中。她恨极了父皇,恨极了皇祖父,也恨极了远在昌国的亲人,恨他们为何要将她作为两国之间交易的筹码。她说,她只是一个女人,只想一辈子相夫教子,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被当成一件作为交换的货物。”

“平平淡淡的生活,这何尝不是我所愿。”崔宏孝惨然一笑,垂首道,“我是她儿子,可她从未对我说过她的苦楚。”

崔宏靖没接话,继续道:“可她忘了自己是昌国的公主,既享受了常人所不能企及的荣华富贵,逼不得已的和亲,便是她应该承担的义务和责任。”

崔宏孝身子颤了颤,眼皮抬了抬,没言语。

崔宏靖说得对,作为皇室中人,无论皇子还是公主,普通人平平淡淡的生活,都只能是奢望。

“作为父皇无数女人中的一个,婉姨是最无助的,因为她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而且父皇那些女人,没一个省油的灯。这样的环境下,她更孤独、落寞,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崔宏靖继续说:“她要报复,报复所有害她至此的人。可她一个后宫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没什么心机的女人,何谈报仇。于是,她想到了最原始的法子。那晚,她事先躲在偏殿,用迷香让本就醉酒的皇祖父意乱情迷。她以为皇祖父只当那晚是做了个梦,她就是要找机会让父皇知晓此事,要看这父子二人因为她反目成仇。只是没料到,她正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时,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自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但不管是谁的,皇祖父也好、父皇也罢,都是她恨到骨子里的人,肚子的孩子,她也恨。所以她拼命用各种法子想要让这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夭折。大概是天意吧,无论她如何折腾,这孩子始终顽强地在她肚子里生长。无可奈何之下,她想,若产下此子,待他长大得了父皇的欢心,再告诉她这不是他的孩子,岂不是更痛快。所以,六弟,你出生了。”

崔宏孝袖中的手掌已渗出了鲜血,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可他表面上波澜不惊:“正当她准备实施她所谓的复仇大计时,皇祖父驾崩了。她无法再让我成为助父子俩反目成仇的棋子?而且皇祖父没了,她若公开此事,没有皇祖父庇护,父皇一定会首先要了她的命。”

崔宏靖有些同情地点点头,“对。但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婉姨虽不喜你,可看着你逐渐长大,长得越来越像她,也多少激发了她些许母爱,她不忍看着你这枚复仇的棋子被父皇杀死。复仇和母爱,两种情绪让她倍感纠结,就越来越偏执。她一看见你就会想到皇祖父,想到你父皇。所以这么多年,除非迫不得已,她从不与你相见。因为一看到你,她便会想到自己所受的不公待遇,想到在偏殿的那个晚上。每一次回忆,对她都是莫大的折磨。”

“这些话,是她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猜想的。”崔宏孝语气中有微不可察的讥讽。

崔宏靖深吸一口气道:“我离开昌国时,她亲口告诉我的。”

“可她又为何视你如己出?”

崔宏靖没接话,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那是因为,她在暗无天日的深宫中,爱上了我的母亲,静妃。”

听到这里,崔宏孝表情才真正显得震惊,瞳孔紧缩,“什么?你说什么?”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崔宏靖才说:“她爱她,那是一种畸形的爱。我母妃性子温良,婉姨产下你之后,母妃觉得她无亲无故便生了怜悯之情,每日悉心照料她。或许,在婉姨看来,那样的关爱无疑是黑暗中的一团火苗,挽救了她早已死去的灵魂……渐渐地,两人成了好姐妹,可我母妃直到死,也不知她的心思,只当她是好姐妹。那些年,我母妃挺受父皇宠爱,每次父皇临幸我母妃,婉姨都会独自在寝殿里自残,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直至现在,她手臂上,都全是刀割过的伤疤。她自己早已不惧生死,却也知道这份畸形的爱若曝光,我母妃定会受牵连,所以,她一直将这份爱深深埋在心底最深处。因为对母妃的爱,她便将我也当成了她的儿子。母妃离世后,她曾想过殉情一起离去,可你也知道,那时我的处境很不好,她也就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她说她要竭尽全力护着我,哪怕活得像具行尸走肉,也要活着,因为我是她所爱之人在这世上惟一的骨肉。”

崔宏靖说完了,殿中一阵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桌上的茶水已经变凉,崔宏孝才吐出一句话:“一个既可怜又疯狂的女人。”

崔宏靖知他与婉贵妃之间的母子情分少得可怜,也不好再说什么。

“所以你其实是皇祖父的儿子,是父皇的弟弟,你登基并无任何不妥。”崔宏靖道,“你既然也是皇子,便应承担皇子的责任,你想想,如今还有谁能担起这大任,所以,登上那个位置护佑我大真百姓,是你的义务和责任,你可明白?你一定会是位名君、仁君!而我与你不同,我跟你说过,我绝不允许崔启墨的儿子登基,雪儿离开后,我对此也早没了心思。而且,扪心自问,我不如你。因为我自小便生活在仇恨中,戾气太重。我怕,怕自己大权在握后,会成为第二个崔启墨。”

崔宏孝有些小心谨慎地问:“此事,还有谁知晓。”

崔宏靖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对父皇来说是耻辱,除了身边最信任的付公公,他未告知任何人,而婉姨更是不可能将此事告知其他人。我知晓实情后,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除了你。”

崔宏孝微不可察地长长舒了口气。离开时,他一向挺拔的背脊,微微颤动,一向稳健的步履也有些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