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凌锐今天白天已经来大祭司府找过曲黎一次。
再次吹响那首曲子时,他整个人是迟疑的,生怕会影响到曲黎。
但最终,为了长孙无极,他还是吹响了哨子。
听到曲声,曲黎颦眉。
这个时候,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长孙凌锐绝对不会过来。
她也顾不得想太多,直接就进了空间,以最快的速度往大祭司府后院跑去。
恰好大祭司往兰苑这边过来,两人一前一后,也就相差不过十多分钟。
曲黎找到长孙凌锐,看到他脸色不好,关切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堂姑,祖父他吐血昏迷!”
曲黎的心“咯噔”一下,大脑也有一瞬的空白。
“我们马上过去。”
“堂姑,你不用拿药箱吗?”
“不用。”
两人一路急匆匆的去了长孙府。
还没有进去,曲黎就能够感觉到气氛凝重。
“堂姑来了。”长孙凌锐这话,让所有心情沉重的人都仿佛找到了希望。
曲黎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快速掠过,却没有看到长孙凌月。
她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目光移到长孙无极的脸上,“你们都先出去。”
她给长孙凌月机会,在她为长孙无极做完手术后,她若是出现了,她就原谅她。
“堂姑,我们就在外面,你要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就喊我们。”长孙凌锐说道。
“好。”
曲黎拿出便携式ct机,先给长孙无极拍了个片子。
确定了脑出血的地方。
情况比她所料想的要好很多,也就不需要手术了。
她拿出银针,封住出血点,又用了药,这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开了房门。
“堂姑(堂妹),祖父(爹)他怎么样?”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没什么大碍了,你们别担心!”曲黎又在所有人的脸上环视一圈,脸上的霜色更浓。
不仅长孙凌月一直没有出现,就连彩月也没有在这里。
她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压不住,深吸两口气,叮嘱了几句,便直接去了长孙凌月的房间。
长孙凌月也听说了长孙无极中风,很可能醒不过来这事儿。
她想到曾经长孙无极抱着她,跟她说那些史书诗词,她甚至还调皮的去扯过他的胡子,心里也很是愧疚。
然而,当她想起长孙无极竟然听信曲黎的话,阻止她入宫,她的那份愧疚也迅速的荡然无存。
“小姐,您别担心了,老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长孙凌月红着眼睛,紧抿着唇。
外面传来脚步声,长孙凌月的心脏狠狠的突跳了一下,就要让彩月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房门便被一股大力给踹开。
看着满身煞气的曲黎,长孙凌月的一颗心几乎停止跳动。
彩月护在长孙凌月身前,一脸惴惴外加警觉的看着曲黎。
“曲小姐,您深夜闯入我们小姐的闺房,是有什么……啊!”
话没有说完,曲黎便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推搡到一旁。
彩月踉跄了两步,撞在桌子上,碰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跟茶壶。
碎裂声让长孙凌月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她试图跑进内室,却被曲黎动作利落的抓住了胳膊。
“你干什么?放开我!”长孙凌月剧烈挣扎,甚至不顾是否会弄伤了自己。
曲黎双眼猩红,厉声呵斥:“长孙凌月,你他妈还是个人吗?那是你的亲祖父!”
来的路上,长孙凌锐已经将什么都告诉了曲黎。
虽然没说长孙无极的吐血昏迷,一定跟长孙凌月有关,但曲黎就是确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长孙凌月。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窝里横,将刀刃对准自己亲人的人。
长孙凌月最近的一系列所行所为,真的是让人失望透顶。
“还不是因为你?”长孙凌月一直维持的知礼形象完全消失不见。
她死死瞪着曲黎,如果目光化作实质,能将她射成筛子。
“啪啪啪——”
曲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五官扭曲的脸便是几个巴掌。
长孙凌月整个人都懵了。
“你竟然打我?!”
要知道,自从她出生,就是整个长孙家族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宠着她,呵护着她。
这还是第一次,她被人如此对待。
打脸啊……
她长孙凌月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
曲黎眼眸深冷,“长孙凌月,你若是连自己的亲人都容忍不了,你真的不配为人!你不是觉得我的出现夺走了你的很多东西吗?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你是怎么一点点失去所有的!”
也不知道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太冷,还是窗户被风突然吹开,长孙凌月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曲黎转身离开,掌心麻疼一片,心里的怒气并没有因为那几个巴掌而散去。
风吹拂在脸上,带去脸上些许的热度。
她仰头看着乌蒙蒙的天空,眼眶有些泛酸。
“堂姑。”长孙凌锐匆匆赶来。
“走吧。”曲黎挺疲惫的吐出两个字。
躲在一旁,生怕会被迁怒的彩月瑟瑟缩缩的进了房间。
“小姐,奴婢给您弄点凉水敷一下脸吧!”她小声说。
长孙凌月攥着双手,双眼充血。
“彩月,她说要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明明在曲黎没有来西陵之前,她才是长孙家的掌心宝,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小姐,曲小姐应该也只是说说狠话!老爷他好像挺严重的,您还是去看看吧!”
长孙凌月挥开她的手,声音沙哑:“看什么看?难道要我去看他们是如何对着曲黎众星捧月的吗?”
彩月垂首,没吭声。
长孙凌月用冷水敷脸,脸颊火辣辣的感觉一点点的减轻。
然而,心中的屈辱却怎么都没办法消失。
她捏紧拳头,将彩月重新叫来。
“彩月,你打听一下,看看她们女子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好的,小姐。”
长孙凌月敷脸后,便睡了。
另一边,曲黎也让所有人都去休息,她则守着长孙无极。
长孙礼没有离开,明显的欲言又止。
“二堂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