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一早就回来,我这个身份,漏夜进宫不是好事,会引起别人的恐慌。就算是不恐慌也会叫人猜疑。我不是怕暴露什么,只是如今还是先帝孝期。你我还是要低调一些才是。”白瑜解释。
谢玺彻底直说了:“好,我承认,就是舍不得你不在。”
白瑜搂住他:“舍不得也得舍得,放心,为了日后长久的在一起,该忍耐的时候就得忍耐啊。你都不知道我在西北这三年怎么过来的。无尘剑都被我磨出包浆来了。”
谢玺好笑:“好了,逗你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回京后一直忙,也没自己的一点时间。我不困着你。”
说是说,可被困在宫中的人明显是谢玺。
他也才二十多岁,回顾九哥的过去,他就没怎么轻松的玩耍过。
唉,真是个命苦的男人。
“可惜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过几日我陪你在宫中的校场射箭。等除服后,咱们想法子出宫一趟,去我的桃花庄。”
谢玺遗憾道:“那年说好了的,结果没去成。唉,等除服后,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两个腻歪了许久白瑜才去忙。
谢玺回味了许久后,不情不愿的去忙政务了。
该死的,永远都忙不完的政务。
褚卫阳接到了白瑜的消息就知道白瑜的意思了,所以就出了门。
还是狮子楼,还是上回几个人。
“白大郎啊白大郎,你真是忙得不得了。”谢霖摇头。
“兄弟虽说还没及冠,但是有字了,上淙,下玉。”他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遍。
“淙玉?淙乃流水,玉不必说。流水不绝,润溪之玉。这字起的是好,只是你这暴脾气,这可真是……”谢青竹摇头。
“叫我说,正合适。就该叫这个字,他脾气暴躁,这么一来就中和了,挺好的。”谢霖道。
褚卫阳点点头:“听闻天山下有白玉埋在溪下,经年流水而过,玉石也像是石头。但是要有人捡了去,磨掉表面的石头皮,就见内里的玉石温润,洁白,细腻。是难得一见的好玉。流水不争先,争滔滔不绝。玉掩于石中,一日破石,光华不掩。这个字,很适合你。”
白瑜轻笑:“来,兄弟敬诸位哥哥。”
几个人都举杯干了。
“我还没问,直坚兄,你家里如何了?婚期定下来没有?”
“今年不行了。婚期定在了来年正月里。前几日我刚买下一处小院儿,只是里头有些破旧了,不说重建,也得好好翻新一番。加上婚礼的准备什么的,今年说什么也来不及。徐将军他们也就要走了,京城里没有他们家的亲眷,到时候要把人都接来再办婚事。难免是有些麻烦。”谢青竹叹气。
“你人够不够用?我借你几个人?钱就不用了,你应该是够?”谢青竹也是六品的将军,回京后提到了从五品,暂时没有什么明确的官职。
但是肯定新帝是要用他的。
“钱不必了,人还真是缺。唉……不瞒你们,我也懒得叫家里插手。我父亲对于我要分府住很不满意。对我这门婚事也不满意。”
白瑜皱眉:“这倒是好说,你就求个圣旨赐婚吧,也好看。只是你这爹,难不成还指着你跟谁家联姻不成?”
谢青竹苦笑举起酒杯:“总之我比起你们,才是那个真没人疼的啊。”
谢霖也是嫡子,家里不说多疼爱吧,就是正常家庭。
褚卫阳不必说,谁都知道他老子好色。妾多,红颜知己多。
但是这位昌宁侯爷对自己嫡妻和嫡子嫡女都是极好的。
白瑜更不必说了,刚认识的时候以为他就是个过得一般的庶长子。结果后来才知道,荣国公是个宠儿子的。
边关三年,谢青竹就嫉妒羡慕了三年。
你就说哪有做爹的连自己儿子脚长大了多少都能知道的?
就只有自己,亲娘去得早,亲爹总也记不住自己。
大家也只好叹口气与他喝了一杯。
“大丈夫还是靠自己,你如今就挺好。你那几个异母弟弟也没什么成气候的。你老子不希望你分府未必就不是这个意思。指着你拉拔他们呢。”谢霖哼了一声:“这世上做爹的也是有意思,总以为凭着血缘,大家就都能互相包容了?”
褚卫阳摇头:“得了,别说这个了。反正直坚你只管做你的事,有什么事就找我们几个。咱们一起玩到大,别的不说,家里的事都能帮你。”
“对,就是这话。我可能不如光扶和淙玉他们厉害,但是只要你说,我绝对不含糊。”谢霖拍着谢青竹的肩膀。
“行,兄弟就领情了,来,敬你们一杯,什么都不说了。”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好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爹娘都不一定真的那么疼你,毕竟你选不了爹娘。
可朋友是真的可以选的。
这就是此时此刻,谢青竹的内心。
白瑜全程没有提起信阳公主,可他今日既然叫了褚卫阳,相信等到信阳公主过世的时候他选择不去,褚卫阳就明白了。
四个人都喝多了,今日没人来叫,都喝的尽兴。
谢青竹不想回去,他自己的小院还不能住,回府里就心烦。
白瑜索性就叫白鹤和他自己的小厮扶着他直接带回了白家。
白家客房多的是,送去前院一处客房睡着去。
白瑜回去后喝了醒酒茶,缓了好一会才去给老夫人请安。
玉老夫人说了信阳公主的事后,老夫人第一担心的就是白瑜和褚卫阳的关系:“你真不去,到时候那孩子不怪你?”
“不去,我跟他的交情是一回事。信阳公主是一回事。回头我们该怎么交往还是怎么交往。他那人明白着呢。”要不然当年杨氏只是想娶他家女孩子,怎么褚卫阳就能对白瑛发那么大火?
他自己都瞧不上白瑛和杨氏,如今白瑜不去,他肯定是理解的。
老夫人于是点头:“你把平安伯的长子带回来了?怎么没来看看我?”
有外客还是晚辈,理应是来请安才对的。
老夫人问也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