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点渊顾不上他们的回应便离开了。
“点渊,你回来,你别走……”陌幻风的眼神变弱,满是不忍,他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呼喊着。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们阻止不了它的。”鬼网的身子疲软着,他眼里的脾气不再,只有妥协。
陌幻风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你不用这么恨我,我不会再跟你抢封落了。”鬼网极为淡然。
“怎么想通了?突然知道怕了?”陌幻风眼里的狠劲越浓。
鬼网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鬼网不是个怕拳头的人,我只是发现不管我如何努力都融入不了她有你的心,既然无法改变,我就只能接受它。”
“你最好真的这么想。”陌幻风眸光一冷,“对于这点渊,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听命于它?”
“我知道的也不多,当初只是为了打败你,我才与它相识,经它的诱惑,鬼使神差下答应了它的合作,成为了它操控的棋子,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一些与它相关的情况。”鬼网坦诚道。
他本看不惯他的狂妄自大,一直将打败他作为自己的目标,但现在他看淡了,他不再浮躁,也不愿计较,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山洞里,过着自己自在的小日子,可是他不被放过,他越卷越深,这场不知目的的战火硝烟他是注定逃脱不掉了。
“你还真是想不开啊,什么人都接触,至于吗?真搞不懂你那糟乱的脑子。”陌幻风的气势减弱了些,他看了看身上反着彩虹光的蛛丝,“你对蛛丝那么有研究,知道这东西要怎么破吗?”
“这缠着黑气带着力量的蛛丝延展性极强,不易变质,而且会随着点渊实力的增大而越发地牢固,它现在处于实力的暴涨期,这个时候你想要破开它的束缚几乎不可能,还有虽然我对蛛丝的研究不少,但也不及它,就像你刚才遭到的反攻,这也不是我这个层级所能达到的效果。”
陌幻风:“你的意思是它也喜欢研究这个?而且比你还专业?”
可是这个东西是封落最讨厌的,如果说点渊是源自她偏恶的情绪,那鬼网?那自己?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自带磁场的,他们的轨迹是注定了的,也包括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
一瞬间,他的思路清晰了,他明白了,他猜到了它想要打败的人,却又是无用的明白,他做不了任何,他帮不了她。
封落……
他的心发痛着,解开了这谜团,他变得消沉。
鬼网看着他霎那间的颓丧模样,他不解道:“是,你怎么了?”
陌幻风视线下移着,他不再说话。
…
……
晚上。
封落出了房间,迎面而来的是食物的香味,不过她这糟了提醒后才崛起的饿感并没有特别强烈。
这味道虽浓郁到捕获人心,却少了一分清爽解人意的诱惑。
这时,秦岭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他声音低沉,如往常一样,“出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封落整理了下发僵的表情:“怎么还没有回去,还在这儿做起饭来了?他们呢?”
“我等会就走,他们先走了。”秦岭摆弄着餐盘,说着他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陌幻风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封落摇摇头,她的表情上抬了些,“一起吃饭吧,不必管他。”
秦岭神色一凝,“也好。”
他们没再说话……
饭桌上极为安静,这沉重的安静足以让第三个人窒息,但他们有各自的心事,这恰到好处的安静正好可以模糊他们身上的面具,反而让人变得自在起来。
秦岭就没有这么与封落单独吃饭过,或者说他就很少见到她一个人的时候,今天就像是被嫁接而来的时光,与昨天迥然不同。
良久……
“这菜还吃得惯吗?”秦岭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以前常吃,怎么会吃不惯?”封落的眼神向下,目光落在离自己最近的那碗小肉丸上,她淡道。
秦岭试探问道:“怎么了,心情这么差?被陌幻风的几句口不对心的话伤到了?”
封落眼神一顿,迟疑了一会儿,她嘴角勾起不易人察觉的弧度,然后很快就再次垂下,“一点点。”
秦岭还想说些什么,可他还未开口,就被门外的动静扰乱了。
他们的耳边传来一阵无序的脚步声,匆匆忙忙,由远及近,“啪”房间的门被打开,陌幻风冷着眼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陌幻风只厌恶地瞥了他们一眼,接住便大步地回了房。
“秦岭,你先回去吧。”封落紧跟着站起身,她语气上扬了些,略显急促。
秦岭:“他这鬼怪的脾气还在,你确定……”
还未等他说完,封落便将话接去:“我确定,你先走吧。”
秦岭嘴边的话化风消散,脸上险些上浮的燥乱也沉寂了,他面无波澜,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
陌幻风躺在椅子上,他顺着声响瞥了眼房门,他的目光锋利,带着一星半点的鄙夷。
封落走进房里,她的眼神颤栗着,外溢着柔光,她慢慢走近他,然后蹲下身子,将头靠在他怀里,“陌幻风,你到底怎么了?我是封落啊。”
陌幻风嘴角一勾,轻蔑地笑着:“我知道,就是那个只是稍有姿色,却又是那样懦弱无能,总托人后腿的封落。”
说着,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抬起,看着她眼里的脆弱,他面上的玩味更重了几分,声音依旧不咸不淡:“怎么?害怕了?我也只是顿然醒悟了而已,我不愿再当你攀附的大树,也不想再管你的情绪破洞,忍着你的臭脾气,我大可去找些听话的。”
封落的表情苦涩着,眼前模糊着,脸上早已润湿一片。
陌幻风嫌恶地将她的头往外一移,没好气道:“快走开,别再黏在我身上,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着实让人讨厌。”
“我不走,我不走。”封落委屈着,她摇晃着脑袋,在这大力挣扎之下,眼泪蹭到了他的手上、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