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未表露心意,只是顺着叶廷南的视线一并看向这位叫白子路的少年,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一身淡白衣袍,若不细看她竟打量出一丝小哥哥的味道。可他终究不是姚硕,毕竟他不及姚硕处事般自若,也不会畏惧叶廷南的身份。
也不知是她眼中的怀念之色触及禁忌,那道凌厉的视线已经袭来,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虞昭鸾反应过来时,原来姚邡又一次紧盯着她,像是时时刻刻监视着她,生怕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目的。也不怪他误会自己对小哥哥念念不忘,但他倒也不必这般瞧不起她的真心。至少她不否认当初与小哥哥的交情,放弃一段感情,抛弃自己曾经拥有的温暖,像姚邡这样冷血的人又怎会明白这样的撕裂感?
她心中骤然一股恨意,为什么偏偏姚邡与她过不去?
怎么,见不得她放纵?见不得她不守身份之礼?
那她偏要让姚邡恶心到底,他又敢对她做什么吗?
她微微思量,叶廷南本提举荐之事,却将太子的人带到醉香楼相见,如今调侃之余,又所为何意?
她故意接着这样的好奇,回身搂住叶廷南的脖子,甜腻腻地唤道,“王爷,既闻白公子是太子相邀之人,王爷带公子到此处作甚?可不怕太子责怪王爷教坏人家小郎君!”
她笑得暧昧,微醺的脸颊红红的,看上去犹如诱人的苹果,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见她开玩笑,叶廷南也笑了起来,“那得看白公子可会向太子殿下告密了,本王今日可也是偷偷带着鸾鸾出府的,对吧?”
虞昭鸾才意识到叶廷南此话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却不知他背后其意,只能顺着答道,“妾身是服侍王爷之人,自然是王爷去哪儿都跟着王爷了!”
也不知白子路是初生牛犊,原先的静默霎时在虞昭鸾的挑弄间变得羞涩,只将头埋了下去,急急辩解道,“王爷率真之人,怎……怎会为难小生?”
话音落,一阵冷笑声紧跟其后,倒有些轻蔑的意思。不用猜,虞昭鸾也知道是姚邡发出的,毕竟这样的水准竟也能被太子召入宫中,他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出众之色。
倒是薛尧为他解围,“此话差异,白公子路途迢迢来到上京,自然是贵客,王爷是好客之人,此楼虽为寻欢作乐,倒也不失为迎客之地,还请公子勿要心中生了嫌隙,以为咱们王爷是故意的呢!”
这话说的诡辩,实在让人无法否决,以白子路的性情更是难能反驳,自然乖乖回答,“是……是!薛公子所言极是,小生只是初来上京,到底不比世家子弟,生疏叨扰,还请王爷莫怪。”
“这是自然!白公子给本王面子,来此楼一聚,也是太子赏脸,否则本王可不能自作主张。”叶廷南又道。
虞昭鸾却觉这话听得耳熟,上一次他这么说的时候,对面的好像是慕容亓,转脸就派人刺杀他,如今又是对这位白公子说的,他又是何意?
对了,她还不曾知晓这白子路到底什么来路,竟被太子邀请入宫?景宗下令举荐新人,难道这位便是太子所选之人?
“王爷,这白公子面相温润,与上京的公子哥倒也相衬,却不知是从何处而来,怎的如此妄自菲薄?莫不是太过谦虚?”她故意说道,倒是想看看白子路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