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郑秋天听到儿子的话,顿时来劲了,两眼那叫一个亮啊。
“当家的,你现在就去说吧,咱们两家把亲事给定下来得了,这样族长不得给咱家聘礼嘛,到时候……”
“你给我闭嘴!”
不等郑秋天说完,石天宝就一声怒吼。
“什么亲事?白日做梦呢?族长家那两个孙子马上就要去郡里了,明年得去赶考,他现在恨不得从别人家榨出点银子来了,哪来的聘礼,这门亲事算是黄了。”
他们以为,那天石术为什么听他几句哄,就巴巴地跑去石暖风家了,还不是想弄点银子?
可是银子没弄到,倒是受了一肚子气,这气啊,以后都得撒在他们一家子的头上,因为人家斗不到石暖风这个有钱的啊。
而他们家呢,摊上那么这儿子,该怎么过?
“不可能吧?爹,咱家兰儿和华千的亲事,那可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他还能悔婚了不成?”石连根问道。
“他就悔了,你想咋样?没凭没据的你能咋样?还有,你当石术他傻吗,就咱家现在这样,他能让自己的孙子往火坑里跳啊!”
石天宝猩红着双眼瞪着自己的儿子,摊上一个赌棍岳父,石华千还能有将来吗,石术能让外人毁了他孙子的一辈子?
当然是不可能的。
“你就作吧,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
房间里,石兰咬着牙,听着院子里的大吼大叫,整个身子周围都环绕着恨意,心里真恨不得把这个家给一把火烧了得了。
本来好好的亲事,只要『奶』『奶』和爹忍一下,别把刘香菊的事情做的那么绝,就可以定下来了。
可偏偏他们把事做绝了,跟石暖风断了关系交了恶。
现在倒好,又欠了一大笔的赌债,得让她没日没夜地熬瞎眼睛刺绣还债,这样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都十六了,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随处一打听媒婆都能被吓跑了去。
没了刘香菊后,她得照顾两个妹妹,得洗衣做饭打扫,更得刺绣还债,现在还想拿她的亲事来说事?
悲哀地放下手上的绣架,将双手伸到自己的眼前,那满手的血窟窿看着她心都疼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一天天的熬下去?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能从这个家里脱离出去,让她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愿意。
正当她想着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声踹门的声音。
她心头一惊,赶忙将坑上的刺绣往怀里一抱,躲到柜子里头去了,她知道,是那些讨债的又找上门来了。
“哎哟,莫老大,您怎么来了。”
石连根见到院门被踹本来想跑的,却被及时冲进来的一个汉子从背后提拎了起来,他只能陪笑着看着领头的那个男人。
而郑秋天,早就被吓得躲到一旁去了,石天宝手中的斧子也是吓的掉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爷不来,难道你还能把银子送上门不成?”
莫老大伸手一把抓住石连根的下巴,将一张纸递到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