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内。
祭商问:“所以温辰远今天去找你干嘛了?”
姜欲咀嚼的动作变慢,右边腮帮子鼓鼓的,想了想,他放下筷子,从书包里拿出钢笔,递过去。
“这是不是你的?”
祭商看着钢笔,不说话,沉默了两秒,将钢笔接过去,眼神不善。
姜欲明显感觉到,在祭商即将碰到钢笔时,他指尖的钢笔动了两下,吓得他差点把钢笔扔出去。
但在这之前,祭商拿到了钢笔。
姜欲收回颤抖的手,脸色泛白,定定地看着祭商指尖的钢笔。
祭商:“害怕?”
姜欲摇了摇头,但显然是被吓到了。
是个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被吓到的。
那天在医院,因为没有亲眼看到苏朝歌凭空消失,所以心中存疑,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
但这个钢笔,所有的诡异之处都赤裸裸的显现在他眼前。
但也并不那么恐惧。
祭商握紧钢笔,莫名有些阴测测的,“既然你害怕它,那我就把它毁了吧。”
扇子:……
你做个人吧!
“别……”姜欲连忙出声,已经镇定了不少,“我其实也不怎么害怕……再说……它也挺好用的吧。”
祭商握着钢笔的手泛白,好像真的要将它掰断,让姜欲看了一阵紧张。
“我就是说说。”
祭商将钢笔还给姜欲。
姜欲借过钢笔,细心地放回书包里,“所以这个真的是你的。”
祭商:“嗯。”
本来是让扇子过去保护他。
虽然她没说,但它也该懂,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得告诉她。
它可倒好。
自私无比,只想着表现自己!
“谢谢你。”
祭商愣了愣。
姜欲认真地看着祭商,那双如春波一般的眼眸剔透流转,抿嘴一笑,真诚地道:“谢谢你保护我。”
扇子:……
它忍不住从书包里探出头来,委屈地控诉姜欲。
明明是我保护你的!
祭商微怔,“是扇子保护你的。”
姜欲:“那不是你的东西吗?”
祭商:“……确实也是。”
姜欲又低下头吃饭。
祭商唇微微勾了一下。
天意就是眷顾善良的人,自私的扇子什么都得不到!
扇子又愤愤地钻进书包里。
…
转眼到了宴会这天。
这期间,祭商只回过一趟家,还是被叫回去的。
因为温辰远的事。
秦父秦母不知从何处听说,这件事好像和祭商有关,便把她叫回家问问。
祭商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秦父秦母又问她现在和温辰远的关系怎么样。
温家和秦家都很看好他们两个,如果真要结亲的话,她们是举双手赞同的,但并不会逼迫她们。
祭商趁机表达了自己对温辰远的反感。
秦父秦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之前虽然关系也不亲热,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不过他们看祭商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也不敢细问。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祭商并不是心情不好,只是相比起以前在她们面前柔软温和的乖女儿。
她比较不想搭理他们。
宴会当晚。
秦家庄园灯火通明,秦家占地面积很大,里面有一个整座京市最大的高尔夫球场,就在后院。
那个雅典的喷泉四周空地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优雅的大提琴声从宴会厅里流淌而出。
宴会厅中杯觥交错,浮华万千,是让人向往的上流场所应该有的样子。
祭商带着姜欲从正门进来,向秦父秦母走去。
一路上无数的视线聚集在姜欲身上。
姜欲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剪裁得体,硬挺的面料将他几乎完美的身材比例很好的衬托出来,周身有种清冷而不失雅致的气质,很耀眼。
秦父秦母远远看着,眼中划过一道欣赏。
只是不知这是谁家的公子。
不过他们很高兴女儿能结识到这样的人。
姜欲很紧张,但没有露怯。
祭商向两位介绍,“这是姜欲。”
只有一个名字。
没有提及他的背影,也没有提及她们两人的关系。
秦父和秦母好奇女儿的介绍怎么如此简短,一般来说是不会忘记介绍背景的。
两人友好地和姜欲打了招呼。
这时,旁边自然地插过来一道声音。
“姜欲,你也来了。”
温辰远穿着白色的西装,灯光下的身影温文尔雅,在众多年轻的小女生眼中,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王子,皆是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温辰远看着姜欲的变化,眼神暗了暗,很不满,自己竟然被一个曾经最看不起的人比下去了。
“伯父伯母,你们还不知道吧?姜欲还是我们学校的旁听生,虽然很多课程他都跟不上,但他很努力,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能进我们学校,也是很了不起呢。”
秦父秦母愣了下,暂时忽略他的阴阳怪气,迅速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
没有背景,也就是说,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男生。
秦父秦母稍有些意外,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其他反应了。
倒是有些不喜温辰远,这好像有些怪里怪气的样子。
姜欲站在一旁不吭声,祭商看着温辰远的眼神,则冷漠地宛如看一件死物。
秦母说了几句话缓和气氛,然后对祭商说:“你带姜欲去清闲点的地方玩儿吧,今日是你奶奶的寿宴,你也别让自己太忙了。”
平时这种场所,身为继承人是需要应酬的,但秦母看她带了朋友,便让她专心陪朋友去。
祭商,“那我们先出去了。”
她直接抓住了姜欲的手,向侧门走去,路过温辰远时,声音低沉,“你想死。”
在祭商眼里,一切想破坏他们两个的都是罪人。
温辰远对上她黑漆漆的眼睛,心头一阵发紧,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掐住,窒息感迅速上升。
祭商戴着姜欲去了后花园,将手里的羽绒服给自己穿上。
气温在这几天飞快地下降了,呵气成霜。
姜欲从宴会厅出来,鼻尖便被冻得红红的,他看着祭商低头穿羽绒服,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正面抱住,裹了起来。
羽绒服很肥大,裹两个人绰绰有余。
一点冷风都感觉不到了。
姜欲愣了下,被冻得冰凉的手逐渐回暖,睫毛以不正常的频率快速颤着。
“你、你做什么?”
祭商下巴压在他肩膀上,看着头顶点点的星光,眨巴下眼睛,说:“好像快下雪了。”
姜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