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欲乖乖地被她抱着,两人好一会儿没说话,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似乎连空气中都氤氲着淡淡的静谧和温暖。
姜欲靠在祭商肩膀上,脸上的肉被挤压出可爱的形状,他看着远处,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很安稳。
“你的父母,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祭商:“……嗯。”
其实她对她们也不太熟悉来着。
又沉默了一会儿。
姜欲问:“他们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吗?”
祭商顿了顿,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管他们喜不喜欢你做什么,我喜欢你不就行了?”
祭商懂他的顾虑,但似乎忘了,她们只是认识了很短一段时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两个人。
即便他们之间可以气氛暧昧,甚至可以拥抱,但这都只是因为姜欲喜欢她。
事实上,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说这句话的地步。
姜欲愣住,大脑忽然一片空白,“你,你喜欢我?”
祭商也反应过来,他们还没确定关系。
祭商松开他一点,看着他的眼睛,天上的星光似乎都掉到了她眼睛里,格外温柔。
“嗯,我喜欢你,你要做我男朋友吗?”
而就在此时,两人的身边静悄悄地飘下一片雪花,有了第一片便有第二片,很快,零星的雪花接二连三地落下,碰到地面的温度后又消失不见,但在灯光下依旧可以看到飘着的灰白轮廓。
祭商连忙指着雪花,“你看,老天都同意了。”
姜欲从羽绒服里退了出来,一阵风掠过,顿时被夺走了所有温暖,但还是没有让他头脑清晰起来。
他愣愣地看着祭商,“同意什么?”
“同意我们在一起啊。”
姜欲:“……”
怎么反应不过来她在说什么?
她刚刚,是向我表白了吗?
祭商看着他在黑夜中单薄的身子,又把他拉回羽绒服里,拥住他的腰身,嗓音轻轻缓缓地说。
“不是说,在初雪这一天许愿的话,可以实现愿望,我的愿望,就是你同意做我男朋友啊。”
姜欲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被她摁着脑袋压进她怀里。
“嗯?男朋友。”
“……”
姜欲眸光恍惚被她抱着,似乎能听到她沉稳的心跳声,吞咽了下口水。
“你喜欢我吗?可一开始你那么冷淡……”
“那时还不认识你嘛。”
姜欲:……
他被祭商抱着,乖乖站着不动了,也没有再说话,直到好几分钟后,他忽然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祭商。
似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女朋友?”
祭商笑着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缓缓靠近,吻了下他的眉心。
“嗯,女朋友。”
姜欲缓缓笑了起来,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庆幸。
老天似乎对他太好了一点,总是能让他得偿所愿。
尤其是在祭商身上。
一开始他也确实为祭商对他冷淡的态度而感到难过,可从来没有过患得患失,和那种会抓不住她的不安和沮丧。
他自心底就有一种自信。
如果他想要的那个人是祭商,就一定能得到。
是一种安全感和被呵护着的信任。
就算有一天他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谁都有可能拿那把刀,但他能坚信,那些人里面不会有祭商。
只有她不会伤害他。
…
两人在外面待了没一会儿,便被寒冷赶进了屋子内。
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样的美景也没留住祭商和姜欲。
屋内很暖和,他们进屋时,拍卖已经开始了。
这场拍卖是老夫人的主意。
老夫人将自己很多不用的首饰和一些摆件儿拿出来拍卖,拿出来的钱会尽数捐出去。
她说想在自己八十大寿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祭商和姜欲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姜欲手里拿着一杯香槟,但没喝,没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将香槟放下,脸红红的,在祭商耳边说。
“我去一趟洗手间。”
祭商要站起身,“我陪你。”
“不用。”姜欲一把将她摁住。
祭商看他真的不要自己陪,抬手招过来一个下人,“你带他去洗手间,”
秦家很大,洗手间不好找。
姜欲跟着下人离开,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两人继续看拍卖。
这场拍卖对祭商一个活了这么久的老妖怪来说无趣得很,但姜欲是第一次看,每随着价钱上抬一次,他表情就精彩一分。
百万千万的,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真的像个数字一样。
这些他好久才能挣到的钱,被他们一秒就花出去了。
其实姜欲并没想过,他们一秒就花出去的钱,他还能挣到,而对一些普通人来说,几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姜欲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商业天才,他对数字很敏感,眼光精准,比一些商业大佬还要毒辣。
他在做股票,现在基本上是只赚不赔的。
这也是从前两年开始的,他进入学校后偷偷学的。
虽然赚钱快,赚的也不少,但因为他三天两头进医院,平时也有些其他花销,所以也没省下什么钱。
就那五万块钱,也全都给姜姿了。
想着,姜欲的思绪又飘远了。
以前他对未来没什么设想,即便一开始进入那所学校,被温辰远他们欺负惨了,也只是想忍忍就过去了,不想多生事端。
而现在,他想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
首先是买个房子,总不能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想什么呢?”祭商看他只顾发呆,好久都没看自己一眼,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
姜欲看向她,软乎乎地笑了笑,两人本就挨在一起,他便往她身上贴了贴,眼睛光闪闪的,没说话。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知发生了什么,四周的气氛忽然变了。
宾客们惊讶地看着台上。
“怎么什么都没有?”
“胸针呢?”
“秦家应该不会出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请来的拍卖师也慌了一下。
眼神看向暗处的管家。
管家冷静地吩咐下去,“去找。”
拍卖师得到眼神,让大家稍安勿躁。
等管家来到身边,老夫人问:“怎么回事啊?”
管家:“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那枚胸针……不见了,老夫人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怎么会不见了,拍卖会开始前肯定都已经检查过的,好好在保险柜里放着,怎么就忽然不见了!”
秦父秦母一左一右安抚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