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条巷子里的其中一家住户被拍了照片。
拍到姜姿在那座老房子里进进出出。
热门文章底下的评论一片叫好。
说像姜姿这样的人,就应该生活在肮脏杂乱的贫民区,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姜欲看着照片里姜姿狼狈的现状,心里像被灌满了酸楚。
她估计也想不到。
自己还会回到那个地方吧。
姜欲有些看不下去,将手机熄了屏。
…
学校内。
祭商被温辰远堵住了路。
即便祭商将自己的不耐烦表现得很明显,温辰远也视而不见,“你现在还和那个姜欲在一起?”
祭商:“要你管。”
温辰远:……
秦奉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他这么招人讨厌吗?
温辰远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温辰远压下脾气,“听伯母说你最近都没有回过家,我真不知道姜欲有什么好的,你不顾你爸妈的反对也要和他在一起。”
以温辰远的实力,想要查到祭商和姜欲现在住在一起还是很简单的。
祭商一句话都不想听他多说,“让开。”
好歹也是被人簇拥恭敬着的大少爷,频频遭冷脸,温辰远也很不悦。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什么对你才是最重要的,想通了就回家吧。”
温辰远觉得她只是一时间被鬼迷心窍了。
像他们这样的身份,从小就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对自己有好处的。
温辰远又有些别扭地说:“昨天你爸妈和我爸妈一块儿吃饭,提了联姻的事,反正我们的婚姻本就不能那么自由,我们又一块从小长大,你要是想通了的话,我可以不介意你的过去……”
“滚。”祭商直接从他身边绕过去,走了。
温辰远:……
温辰远脸色铁青,心里更恨姜欲了。
就是因为姜欲忽然有了变化那段时间开始,他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利,真是他的克星!
温辰远想着,眸光忽然暗了暗。
既然现在姜欲已经被退学了,又整天躲着不出门,基本上算是已经脱离了人群,不再被人注意。
这个时候找人对他下手,是最容易得手的。
温辰远越想越觉得可行。
从秦家宴会那天开始,他就已经记恨上了姜欲。
如果不是姜欲,他在圈子里的风评不会如此之差,连带着温家的生意也有影响。
他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和姜欲不死不休。
只是他一直在被众人谈论,不适合有所动作。
如今因为姜姿的事,他在宴会上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人们渐渐淡忘了。
现在姜欲再出事,谁会想到是他做的?
温辰远连忙离开了学校,回到对自己来说安全的地方,打了一通电话。
“有笔生意,做不做?”
“钱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资料我一会儿给你发过去。”
温辰远用着平静的语调,眼神却极为恶毒,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他消失。”
不管他是死是活,只要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就好了。
温辰远觉得自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
祭商从学校回来,姜欲因为照片的事和她闹了别扭。
祭商看着那些偷拍她和温辰远的照片。
把手机一扔。
将姜欲抱进怀里哄,“这照片也没什么呀,你不开心些什么?”
照片上,她和温辰远中间的距离还能再站一个人。
而且从头到尾,她都没怎么看温辰远。
姜欲搂住祭商的脖子,哼哼唧唧,“评论都在说你和温辰远很般配。”
他也不是真的不开心,就是心里烦闷,想闹。
祭商轻啧一声,“他们说了又不算,我说的才算,我说我们才是天作之合,生生世世的姻缘。”
姜欲哼了哼,很快被祭商哄好了,亲了亲她的脸,“你今天去学校做什么了?”
如果不是去上课的话,姜欲实在猜不出祭商去学校会做什么。
祭商:“办一下退学手续。”
姜欲愣住,“退学手续?……你办退学手续做什么……”
恐怕是因为自己。
祭商摸着少年的脸,“不要想那么多,学校本来就教不了我什么,去了也是浪费时间,索性不如直接退学。”
姜欲眼神复杂,“那你父母那边……”
她可以这么自由的吗?
姜欲知道她是秦家的继承人。
虽说不用靠皇冠公学再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增添荣誉,可也不是能随随便便退学的吧。
她父母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不用管他们,你也不要时时刻刻记着我秦家小姐的身份。”
祭商吻着他的唇,缱绻又温柔地舔着他的唇角,手扶着他的腰和肩膀,牢牢地把他抱在怀里,很稳固,有种被珍视呵护的感觉。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守护神。”她说。
姜欲心尖一颤,缓缓闭上了眼睛,细白的指尖紧紧抓着祭商的衣服。
后来姜欲才知道,似乎因为祭商屡教不改,屡次顶撞他们,秦家已经开始对她失望了。
本来板上钉钉,祭商会是他们百年之后秦家的继承人,现在也成了未知数。
祭商对失去继承权没有什么反应,好像还乐得清闲。
她后来看姜欲放心不下,也和他解释过。
秦父秦母现在还年轻,完全可以再要一个,有的是时间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
姜欲不知道秦家也是这么打算的,还是这只是她的说辞。
总之,她后来再也没有提过秦家的只字片语。
只是偶尔想起来了才会回秦家看看,待不了多久便又回来。
好像仅是为了尽那一份血缘的义务。
姜欲唯恐她是因为自己才和秦家如此疏远,心里耿耿于怀,可看着她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心里又隐秘而自私的欢喜。
时间匆匆过去了半月。
姜欲刻意不去想姜姿,不去了解她的现状。
只是夜深人静时,还是免不了想起她。
但也比曾经好太多了,至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每当想起她,便感觉无形中有一把锁链锁着他的腿脚。
那种永远都脱离不了姜姿,备受折磨的感觉。
祭商抱着姜欲,手放在他眼睛上盖着,“睡吧,不是说了明天要早早起来跑步吗?”
这段时间,姜欲没有出过这座小区,但小区内有健身房和活动室等地方,他平时在家太无聊了,就去那些地方转悠转悠。
姜欲想起明天,闭上了有些不适的眼睛。
祭商想了想,出声,“我给姜姿打了一些钱过去,足够她衣食无忧,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