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欲微怔片刻,是有些意外。
她为他做得太多了。
姜欲:“我有钱……”
虽说他现在已经和祭商住在一起了,他这么说也可能有些矫情,但他确实不太想花祭商的钱。
这样感觉自己好像什么用都没有,像个菟丝花一样。
他自己觉得做一支攀附着祭商,离了她活不了的菟丝花也没什么不好。
但也怕这样的他,会消磨祭商对他的喜欢。
祭商手放在姜欲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嗓音轻缓,“医药费还没还干净呢,加在一起,有的是时间还。”
姜欲愣了愣,笑着凑近祭商,吻了下她的唇。
“那先还一点点吧。”
她在对自己好这件事上,总能做到无微不至。
…
次日,姜欲心里琢磨着该以什么理由出去。
就见祭商接了个电话,说:“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回来给你带。”
姜欲:“……不用。”
姜欲看着祭商的身影消失在楼下,简单拿好身份证,也跟着出了门。
医院。
姜欲坐在冰凉的休息椅上,低头看着倒映出人影的地板,周围的一切到处都是白色的轮廓。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却感觉一直没怎么动。
这个上午的时间格外漫长。
医生让他做了很多项检查,最快也得两个小时结果才出来,其中有两份报告得明天才能出来。
姜欲穿着厚厚的白色棉服,下巴埋在衣领里,露在外面的其他皮肤都是冰凉的。
他感觉心跳有些快,闷闷的,有些难受,将衣领拉下去一点,从口袋中拿出随身带的药,按分量吃了点。
打开手机,看时间差不多了。
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到机器前,取出了自己的检查报告。
上面的东西他也看不懂,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将几份报告翻了又翻,沉默了会儿,在姜欲紧张的注视下。
开口说:“这些报告显示,你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
姜欲微愣,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好还是不好。
医生都说了没有问题,可他的眼睛确实会时而看不见。
姜欲心不在焉地从眼科出去,进了电梯,摁下心内科的楼层。
电梯刚打开,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中的祭商,下意识地将检查报告往身后藏。
祭商双手环胸,站在一边看热闹。
听到电梯的声音看过去,见到姜欲也是一愣。
她走过去,把姜欲从电梯内牵出来,“你怎么来这里了?身体不舒服?”
姜欲紧张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嗯”了声。
看她皱眉,又连忙安抚。
“胸口有些闷,老毛病了,不碍事。”
又先声夺人。
“你在这做什么?”
祭商看他没有不舒服的样子,先回答他的问题,“于医生让我过来看个东西。”
“那于医生呢?”姜欲对这个于医生有印象,是心内科的主任医师。
“喏。”
姜欲看过去,于医生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忽然看见那个少年身影晃了一下,于医生连忙把他抱在怀里,一脸紧张。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并不是简单的医生和病患的关系。
姜欲八卦之欲上升,小声问祭商,“那个孩子,还没成年吧?”
那个穿病号服的少年个子到于医生肩膀处,模样精致得像个瓷娃娃,有些稚嫩,面色苍白,显得柔弱。
祭商:“嗯,才16岁。”
姜欲微微张大嘴巴,声音压得更低,“那他们两个……”
祭商:“嗯,于医生喜欢他。”
“……”姜欲心情不是很平静,居然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祭商搂着姜欲的腰,在他耳边说话,两人鬼鬼祟祟的像个偷拍明星的狗仔。
“你别看于医生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禽兽,最喜欢年纪小的。”
姜欲心情震惊,看着寒尽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走,我们过去。”祭商拉着姜欲来到他们身边。
祭商看了一眼谢欢,“他没事吧?”
寒尽眉头紧紧皱着,扶着谢欢单薄的肩膀,无视祭商,“我送你回病房。”
谢欢乖乖抱着寒尽的脖子,被她抱着往病房走。
而走了不远,他回头看向祭商,眼神有些不善。
姜欲愣了一下,“这个孩子……”
祭商见怪不怪,轻啧一声,“是个黑心的。”
姜欲:……
他想起正事,“我去找夏医生了,你先忙吧。”
祭商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一会儿让寒……于医生给你看,她医术好。”
“不了不了,我习惯夏医生看。”姜欲正心虚着,哪敢和祭商待在一起。
他拿下祭商的手,进了一边的办公室。
寒尽把谢欢送到病房,很快过来找祭商,“走吧。”
两人一块向检验科走去。
祭商忽然开口,“你好瞎啊,被一个小孩骗得团团转。”
刚刚谢欢说自己不舒服,一看就是装的。
寒尽:……
“我的事不用你管。”寒尽冷冰冰道:“别以为我刚刚没有听到,你跟别人说我坏话。”
“呵呵,那不是事实吗?”
寒尽:……
寒尽决定不跟她计较。
两人到了检验科,寒尽指着器皿里的透明液体,说:“这是姜欲的药,里面含有对魂魄有重大杀伤力的罡水,这种东西只有时空管理局有,你可以去找青辞问问。”
祭商看着那透明液体,眸光微微暗了暗,“是准备去呢。”
寒尽也是在去检验科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找到药的时候,有医生说那是已经检验过的,并没有发现问题。
寒尽看上面的名字是姜欲,觉得有些眼熟。
细细想来,是和祭商有关系的那个男生。
便通过家属联系方式,联系到了祭商。
两人从检验科离开,一块回了心内科。
那个时候姜欲刚好从夏医生的办公室出来。
祭商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他手里拿的检查报告。
姜欲看她盯上了自己手里的检查报告,连忙捂住心口,一脸难受的样子。
果然,祭商顿时皱起眉,搂着他的腰,“不舒服?”
“嗯。”姜欲将脸埋在祭商颈窝里,眼里的心虚全部藏起来,“胸口好闷,难受~”
祭商顿时紧张的不得了。
寒尽从她们身边路过,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不屑地轻嗤一声。
祭商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姜欲身上,无视寒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我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把于医生抓过来……”
“不用。”姜欲连忙说:“现在找医生也没用,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