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只当是这个下人胆小怕事,将下人推出院子,给他出招。
“你就直接告诉少祭司,那个丫头病了,自己非要等病好了再去见少祭司。”
下人这下不光急,也生气了,推开恶妇。
“你居然还想说谎骗少祭司!我看你是在这住竹幽园待的时间太长了,忘了谁是主子谁是下人!”
下人是族长身边的人,这么一发怒还挺可怕的。
恶妇一下也被吓到了,撇了撇嘴,不满道:“可现在那个丫头高烧不退,她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少祭司。”
下人看了一眼天色,“反正少祭司说了,天黑之前要见到阿阆和容微。”
“那现在时间还早,你先回去吧,等差不多了你再来接。”
下人知道容微现在情况肯定不怎么好,把人收拾妥当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他还得赶到结界处那儿找容晚青。
下人想了想,同意了,怕恶妇不安分,临走时警告道:“这两百年你怎么对待容微的,容微疯疯傻傻的不会告状,但你也别心存侥幸,别忘了,还有个阿阆呢。”
看下人这草木皆兵的样子,恶妇也实在忍不住了,问道:“这容微本来就是个罪人被丢在这儿的,我难不成还要把她当成小姐伺候着?就算少祭司回来了又怎么样,你们怎么这么怕?”
“你不知道……”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再回来的少祭司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有点吓人……”
看恶妇一脸的求知欲,下人索性和盘托出。
“少祭司跟以前不一样了,自从回来后,发了好几次脾气,不仅骂了族长,大少爷也被骂了………”他压低声音,唯恐被人听到,“而且,今天大少爷从少祭司殿出来之后,脸上就多了一道伤口,听说是被少祭司打的,你说这少祭司连大少爷都敢动,你一个下人算老几?少祭司要是因为容微的事,看你不顺眼了,随便把你打杀了,有谁能替你出头?”
恶妇被他这话说得心里一凉,“你说的是真是假?!大少爷被少祭司打了?”
在她心里,或者说在整个时镜一族的心里,大少爷比少祭司尊贵多了。
因为少祭司曾经做了很多让人不喜的事。
逐渐从人人敬仰的少祭司,成为了人们谈起来就满脸厌恶的人。
而正直善良的大少爷,在这样的少祭司衬托下,便更让人喜欢了。
下人给她一个‘你自己知道就行’的眼神,“我回去了。”
下人离开后,恶妇进了她身后那栋简陋的小木屋。
木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床上的女孩昏迷中哆嗦了下,像是条件反射。
阿阆隔着被子拍了拍女孩,站起身,退到一边,冷淡地看着恶妇。
恶妇弯腰看了看女娃的状态,又伸手去触碰她的脸。
阿阆看着她的动作,想要冲过去阻挡,但还是忍住了。
恶妇触碰到女娃柔软的脸,一片滚烫,烫得像要烧起来一样,心里也惊一下。
怎么这么严重?!
她又一把掀开被子。
被子里的女娃穿着单薄的衣衫,上面的血迹还留在上面,触目惊心。
这套衣衫被缝了又缝,补了又补,早也看不出曾经的样子。
现在那衣衫上又多了几个口子,依稀能够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的惨象。
恶妇看着床上的女娃,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变了又变。
阿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女娃发这么高的烧,已经昏迷好几天了,身上的伤又这么严重,没有药材治疗,没记错的话,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熬到现在,已经大限将至了。
就算是族内的大医师来救,也未必能救活。
恶妇咬了咬牙,直接将刚刚掀到一半的被子全部掀开。
阿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知道这个狠毒的妇人,绝对做不出什么好事来。
他一把扑过去,将恶妇推倒在地,挡在床边,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要对我们小姐做什么?”
恶妇摔了个结实,疼得一时间爬不起来,狠毒的目光瞪向他。
这个碍事的老头!
她下意识要破口大骂,想到什么,又将声音咽了回去。
“你做什么?!我现在当然是要带她去看病,刚刚没听说少祭司要见她吗……”
听到少祭司三个字,阿阆眸底掀起一丝波澜,冷笑道。
“你这个恶妇,你要是想让我们见到少祭司,就不会把我们关在这里两天!”
狸宿苏醒的时候,是容微高烧第二天,那个时候,心急如焚的阿阆正在外面采草药,听到消息,激动过后,便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少祭司终于回来了!
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等到这一天。
小姐也能得救了。
他回来院子准备带容微去找狸宿,却被这个恶妇锁在了院子里。
他武功全废,比普通人还要弱。
自然奈何不了这个恶妇,只能被困在这里。
只希望少祭司能够找到他们。
恶妇:……
她眼里划过一道心虚。
她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让这两个人见到少祭司,尤其现在容微才这么严重。
如果被少祭司看到,自己一定会被罚的。
反正这个死丫头早晚都要死,这里荒郊野外,将她随便扔个地方,让她死在外面,到时候被找到了,也能说是她一个傻子自己乱跑。
再解决这个阿阆。
到时候她就能安全脱身,没有人会怀疑她。
恶妇爬起来去推阿阆,“你这个死老头,赶快给我让开!”
“你休想动我家小姐分毫!”
“……”好吵。
容微感觉自己身下就是一片火海,热气蒸着她,仿佛随时都会死去那么难受。
好难受……想要哥哥……
哥哥……
“哥哥……”床上的女娃嘤咛出声。
正在撕扯的恶妇和阿阆同时停住。
率先反应过来的恶妇,一把将阿阆推开,抱起床上的女娃就要出去,只是刚走一步,便感觉到腿上一沉。
阿阆死死抱着恶妇一条腿不松。
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恶妇一时间竟也无法脱身,一只手抱着容微,另一只手随便拽个东西朝阿阆背上打。
“你这个臭老头,赶快给我松开!”
阿阆紧紧咬着牙,忍受着疼痛,心里却是一片绝望。
少祭司,阿阆有听您的吩咐,一直在努力保护小姐。
您到底什么时候能来?
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