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舵爷笑笑:“我可不愿意让人说我沾了小辈儿的光,你估一下价格待会去我柜上领钱!”说着话,张舵爷忽然用力嗅了嗅,惊讶的说:“这屋里可是新进了什么宝贝?”
那些假冒的老警已经散去,六子恭敬地端来一杯茶道:“瞧您说的,真要是得到了上眼的宝贝,还不让您老先长眼吗?”
张舵爷四下看了看自语道:“不可能啊,我这鼻子,无论青铜器还是瓷器,不仅能嗅出真假来,就连是它的年份也能闻个八九不离十,而现在我闻到的分明是一件上古神器,而且充满凌厉的杀气!”
张舵爷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扫向了我手里的霸王琮。
六子在一边打着哈哈道:“舵爷,这位小哥手里的东西莫不是什么宝贝?竟然能把警棍削断!”
张舵爷忽然站起来,径直朝我走来:“小朋友,我看看你手里的东西!”
张舵爷的目光凌厉之极,话语又透出一股霸气,虽然已到垂暮,但是那股气势是无法消弭的。我不自主的就把手里的霸王琮递了过去。
张舵爷单手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浑身哆嗦起来,嘴唇也上下翕动着,手里的那两颗钢球也滑落下来,在地上跳跃了几下便滚到了角落里!
见到张舵爷如此失态,六子有些惊讶:“舵爷,这是什么东西?”
张舵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激动地把这把霸王琮拿在手里不住的打量着,一个劲地点头。
六子冲我细细打量了几眼,因为他从没有见过盗墓王张舵爷见了一件明器而如此失态。
张舵爷颤颤巍巍的轻轻抚摸着这把霸王琮,哆哆嗦嗦的问:“小老弟,你这把神器是从哪里得到的?”
牛大拿凑过来,唾沫乱飞,夸张的便把我们的这次霸王墓之行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听到凌风宵这个名字时,张舵爷很是有兴趣:“这个人倒有些本事,有机会我得见识一下。”
六子问:“张舵爷,这件东西是什么?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眼馋?”
张舵爷白了六子一眼,道:“这东西叫做霸王琮,它本身就是一件无坚不摧的上古神兵,是干将莫邪穷一生之力所打造的刃中翘楚,这倒在其次,它更令人咂舌的功能,呵呵……”
说到这里,张舵爷故意买了一个关子,却不再往下说。六子着急,追问道:“它的功能是什么?”
张舵爷只是啧啧的抚摸着那把霸王琮,却不再理会六子的问话。六子却不依不饶,依然在一边打破沙锅问到底。张舵爷有些不耐烦,冷哼道:“六子,你店里不是有一把丹岚宝刀吗,不妨拿出来和它比较一番!”
六子精神一震,兴奋的说:“哈哈,我正有此意,我倒要看看,被舵爷如此钦慕的什么霸王琮能不能接得下我的丹岚宝刀一记重击!”
说着话,六子便兴冲冲的噔噔地往楼上跑去。我心里一紧,因为直到现在,我并没有对这把霸王琮有过多的期望,更多的则是把它当成一件价值不菲的文物罢了。而现在六子要去拿他的什么丹岚宝刀要与我较量,我自然有些不情愿,可现在这把霸王琮在舵爷手里,我虽然不知道这舵爷是什么人物,但就凭这着六子和牛大拿两人对他这尊重劲,我也能猜出这人一定大有背景,不是我这等人能招惹起的主。
这时,六子怀里抱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匣子从楼上跑下来,得意的说:“你们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我这把丹岚宝刀可是不轻易示人的!”
张舵爷只是淡淡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六子打开盒子,一柄乌黑的大刀便凸现在我们面前。这柄大刀,阔背,刃利,刀身上刻着一朵艳丽的红花。
张舵爷道:“这花是来自疆域古楼兰的图腾——丹岚花。这丹岚花乃是天下剧毒,比起曼陀罗毒性超过数倍有余。更奇怪的是,这花的汁液如果涂在箭簇或者兵器上,伤人之后,伤口永不愈合,最后只有血尽而亡,所以在古代的毒药排名榜上一直位居榜首。而这把丹岚宝刀,不仅是上古陨铁所锻造,而且它的铸造者也是有名的铸剑师风清阳。”
“风清阳是谁?难道比干将莫邪、欧冶子还厉害?”马小辫插话道。
舵爷笑道:“风清阳是欧冶子的师妹。两人一同拜师学艺,后来风清阳出嫁到楼兰,便把冶铁工艺带到了楼兰。可以说,楼兰文明的兴起与辉煌,其中不无风清阳的功劳。”
马小辫嘿嘿道:“如此说来,那风清阳的铸剑手艺比欧冶子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他这把刀上为什么还雕刻着这么一朵漂亮的花?莫不是那时候也流行什么注册商标么?”
张舵爷道:“也算是商标吧,如若有人见到这把刀,一来知道它有剧毒,二来知道这是风清阳的杰作,也算是一种标示。这把刀,在铸剑史谱上也有记载,说其‘无坚不摧,无锋不折’。”
六子得意的说:“我也试过多次了,拇指般粗细的钢筋棍一刀就能砍断!”
张舵爷笑道:“那你是没有遇见对手,眼前的这把霸王琮恐怕就是你这把丹岚宝刀的克星!”
我终于听出了张舵爷的意思,原来他是要试试我们这两把神器那件更厉害。无论我的这把霸王琮厉害与否,都是我的最爱,况且它又是难得的文物,我自然舍不得与那把什么丹岚宝刀pk。
一伸手,我便从张舵爷手里抢回了那把霸王琮。这把霸王琮一到了我的手里,忽然发出轻微的震颤,并且嗡嗡作响。而这时,六子手里的那把丹岚宝刀竟然也震颤起来,发出与我的霸王琮一样的兴奋响声!
六子道:“听说,神器这玩意儿,遇见危险或对手就会发出战斗信号,是不?”
张舵爷摇头说:“也不全对。这两把神器恐怕也想不到时隔数千年之后竟然能遇见彼此故人的遗物,恐怕是激动不已也说不定!”
六子有些跃跃欲试:“管它们是兴奋还是想比划,咱们先比试一把。若是你们赢了,我的那尊木雕被你们损坏的事就一笔勾销,若我赢了,你们这把霸王琮可就要留下!”
刚才张舵爷已经嘱咐我们给六子留下两件青货作木雕的赔偿,六子也已经答应了,现在竟然又老调重弹,这分明是驳了张舵爷的面子。可是张舵爷竟然只是微微颔首,却并没有动怒。看得出,六子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再马小辫之下,他说的也正是张舵爷所想看到的。
牛大拿与我差点丢了性命才从霸王墓里逃出来,他自然知道这霸王琮的价值,于是上前一步道:“舵爷,先不说这两件神器谁胜谁负,如果真的伤到哪一把,都是巨大的损失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张舵爷还没有说话,胖六子倒是步步紧逼:“在这古玩界向来就是汰弱留强去伪存真,如果你这什么琮真的是上古神器,为什么不敢跟我的丹岚宝刀分个上下高低?”
牛大拿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张舵爷,他知道此刻只有他才能左右这件事情的发展或者结果。可是,张舵爷只是冲我笑笑,却只字不发。
“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何不来一刀痛快的!让我来!”一边的马小辫看到六子得意洋洋的样子被激怒了,伸手从我手里夺过霸王琮忽地便向六子的那把丹岚宝刀抡去!
六子叫了一声好,挽了一个刀花,单手举刀,向马小辫迎来!
忽然,只听马小辫和六子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就见马小辫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好远,哐啷一声跌落在地上,而另一边的六子更惨,几乎是翻了一个跟头便滚到了一边的古董陈列台上,那两米多高的陈列台上呼啦一声便倾倒下来。
我在一边看得真切,本想出手帮他一把,想起之前他的嘴脸,便止住脚步,故作夸张的“啊”了一声,任凭那陈列台上的石头、瓷器、陶器一股脑儿的砸下来!
伴随着六子的哀嚎,噼里啪啦,那些古董碎了一地。六子哭丧着脸站起来,拎着那把丹岚宝刀一脸无助的看着舵爷。
此时的马小辫已经站起来,一脸诧异的说道:“奇怪,明明我的这把霸王琮还没有挨着他的宝刀,怎么就像是磁铁的正极相斥一样,竟然被反弹出去!”
我看的很清楚,这两柄神器真的没有挨着便硬生生的分开了。管它什么原因,先把我的宝贝收好。我急忙拿起霸王琮,细细打量,见毫无损毁,这才放下心来。
张舵爷皱了皱眉头,须臾,开口道:“这两把神器一定是感应到彼此的主上是自己人,所以才不愿相互戗杀。”
说到这里,张舵爷让六子找来一块破布,把霸王琮和丹岚宝刀一起包裹的严严实实。
张舵爷道:“这下好了,你们再试试!”
又是马小辫从我手里抢过霸王琮,大叫一声再一次抡向六子的丹岚宝刀。
六子大叫一声来得好,也是运足力气举刀迎上。只听一声闷响,接着便听到了金属折断的声音。我心下一沉,急忙冲过去,从马小辫手里夺过霸王琮,撕开捆绑的破布,那把霸王琮完好无损的呈现在我的面前。而另一边,张舵爷则如脱兔一般一跃而起,抢过六子手里的丹岚宝刀,呼啦抖开破布,变成两截的丹岚宝刀顿时叮当一声散落在地上。
六子一见,怔了几秒,忽然哀嚎着扑向那把宝刀。就在这时,这柄一折为二的宝刀内忽然流出一滩淡绿色的液体。
张舵爷一把扯住刘子道:“你不想活了?这些液体就是丹岚花的毒液!”
怪不得这刀有如此大的毒性,原来这里面竟然藏有毒液!能把毒液藏到铸造好的宝刀之内,看来这风清阳的铸剑本领当真不低!
张舵爷道:“这柄宝刀的铸造工艺就叫做‘金包水’,传说只有风清阳会制作,看来这把剑当真无疑了,可惜还是不敌那把霸王琮!”
马小辫在一边撇着嘴道:“什么‘金包水’,我看是‘金包毒’还差不多!”
张舵爷拿起那把刀柄在地上轻轻磕了几下,忽然,从中空的刀身里面竟然滚出一个小小的蜡丸。
张舵爷刚要伸手,想想有毒,便借着那块破布把这颗蜡丸小心的擦了擦。
我们几个人很是惊讶,这丹岚宝刀内怎么会藏着蜡丸?而且,看这样子,张舵爷好像早就知道这千年神器中间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