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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将头发染成了酒红色,很烈也很艳。
少了分平日的风韵,却多了几分帅气的狠戾。
她能忍的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唐斯年当时一心想留下她,不正是因为她的这股子劲儿么?
有天晚上她迷迷糊糊从休息室出来接水,那时她身体有些不舒服,莫名的烧。
还好今晚他们休战了,不然还真是别想睡的安稳。
她当时并没有开灯,出来后直接摸索到饮水机附近,弯腰接水的时候,有一双手掐在了她的腰迹。
她哑着声音好无情绪的问道:“小丫头失宠了,还是来亲戚了?
若是烧的慌,想想别的办法,她也会很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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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听不见她嘲讽的话一般,丝毫没有动怒,也没有反着羞辱回来。
她在心里冷笑,突然明白这种烧热感觉怎么会如此熟悉。
她再一次中了招,这次又是可心?
绝对不可能。
可心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机会呢?
她仰头喝了些凉水试图让自己清醒,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但心知他根本不会醉。
她转身准备回去时,唐斯年从身后抱起她,大步流星的走到办公桌前,挥手将上面的物品一扫而空。
她躺在冰凉的桌面,换来了半分清醒。
唐斯年,你不记得她说:我有洁癖。
也许你记得,你只是故意的膈应她吧?
这一次,阿川终于在暗夜里不需要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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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年。”
她在混沌中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而不是别人的。
还没等缓过来的时候,他声音略哑的叫着她的名字,“阿川。”
好像很久,没有听他叫过自己阿川。
一声阿川,瞬间泪如雨下。
她哽咽着不敢出声,胡乱的点头。
他耐心十足,再次出声:“阿川,说话。”
他俯身去亲着她消瘦的下巴,她好像看起来更瘦了些。
她对他服软着哀求,他轻声笑了笑,“你清醒的时候要是会服软,怎么还会受那么多苦?”
她装作听不懂,听不到,不去回应。
“唐斯年,疼,我心也疼……”
她说到这里突然间一下子崩溃了,好像冲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线,忘了两个人正在干嘛,双手掩面而泣。
他也在那一刻也停了下来。
她身上又添了许多伤痕,这些伤痕都没能让她掉过一滴眼泪。
她现在面对着他,却哭的像个孩子。
他将她抱起,任凭她俯在脖颈间抽泣,眼泪滑落到他的肌肤上有些凉。
“阿川,别哭。”
她摇了摇头,依旧控制不住情绪肆意的大哭。
她用余光看到办公室的门被人开了一个小缝,似乎有一个人在愤恨的瞪着她,恨不得让她死。
“好,你若累了我不做了,你别哭。”
他柔声的哄着她,仿佛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
他也是真的害怕看见眼泪,看见懦弱。
“唐斯年,你是畜生,你又给我吃什么了?
之前几次是不是你?你是王八蛋你!”
她感受到他身体一震,不过他没有说什么,片刻的沉默下来。
她小声抽泣着,继续问道:
“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不嫌我了?
你不是特别喜欢跟别人在这屋子里玩吗?
你去找别人啊?
我还至于费心让您干这种事呢?
我真的太被抬举了我!”
虽然话里话外都是都是埋怨,但也着实说的委屈又可怜。
“你心里疼过吗?”他问。
她突然破涕而笑,“疼不疼,你在乎吗?”
他没有回答,吻向她的眼泪代表了所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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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人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
她忘了自己站在门口到底有多久,久到双腿已经麻木。
从他温柔的对待她,一声一声的喊她的名字。
她的心里已经嫉妒的发了狂。
凭什么她可以被他怜爱,而自己不行?
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他气她的工具罢了。
有些事情她不会自己说出去,他更羞于启齿自己的卑鄙。
所以,唐觅。
你一辈子都会活在这个阴影中。
那些声音,将永远是你的睡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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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醒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若不是昨日留下的痕迹,她还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
她昨天其实也是在赌,她用力咬着自己的腮肉让自己换来半分的清醒。
只有头脑清醒的时候,才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和想要达到的目的。
显然,她觉得效果还不错。
看,她现在被他调教的多好。
看,她也变成了什么事都精心算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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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现在到她的办公室来,基本上连门都懒得敲。
轻轻一脚,门便被踹开。
她得意的仰着脸,瞧着二郎腿坐在阿川办公桌的对面。
阿川并没有想理会她的意思,可心热衷于在她面前耀武扬威,那便让她耀武扬威好了。
自己现在不介意她狂,就怕她不狂,越狂越好。
“唐觅,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可心抱着胳膊仰脸问道。
“有事赶紧说,说完赶紧滚。”
可心听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唐觅,你还真拿你自己当个人物了是吗?
你只是斯年的一条狗,摇尾巴讨人欢心的狗。”
阿川依旧忙着手上的事情,连头都懒得抬。
昨日折腾了几乎一夜,她身体也不是很舒服,还想早些干完活能休息一会。
“斯年让我告诉你,晚上有个局要你去一下。”
可心见自己也说话也刺激不到她,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事情。
“哪里?”她淡淡的问。
“秋夜山,五号别墅。这个,是门卡。”
阿川点了点头,敷衍道:“好,知道了。
现在,请滚吧?”
“这个人对斯年很重要,他说,你做完这件事就不在欠他了。
哦,还有一件事告诉你,我怀孕了,斯年的。
你若想离开,做完这事后便可以离开,不想的话他也可以当做你不存在。”
阿川手中的笔一顿,抬起脸微笑,“恭喜啊,可以提前叫唐太太了?”
可心点头笑着,挑衅的看着她,“谢谢。”
她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冷冷的说道:“那唐太太,请滚。”
可心不屑哼笑着,起身哼着歌慢悠悠的离开,此时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